行色匆匆看巴黎(四) 聳立在賽納河左岸戰神廣場上的埃菲爾鐵塔,原是1889年法國大革命一百周年慶典之際為世界博覽會所建的一個紀念碑,如今成了巴黎乃至法國的象徵,被法國人愛稱為“鐵娘子”。這個由一萬八千多塊冶金鐵構件組和起來的鏤空龐然大物,代表着從古典傳統的石頭建築向蓬勃興起的鋼鐵等工業材料為主體的建築物的過渡,充分顯示了設計者異想天開的創新魄力和非同凡響的藝術品位。
爬鐵塔之前,懷着崇敬之心,拜會一下立在鐵塔一基座邊上的設計師埃菲爾先生的半身雕像,難以想象這位橋梁工程師如何頂着當時的批評抗議與冷潮熱諷設計建造出這一氣質非凡的絕世“鐵娘子”,想必是有高瞻遠矚獨具慧眼之權威人士鼎力相助啦。後來當我們拾級而上爬到高層時,我們曾再次遇見埃菲爾先生,他正對着他的設計藍圖專心思考着,不忍心打擾,我們從他的後面悄悄繞過。
順着窄窄的螺旋狀迂迴的扶梯吭哧吭哧地爬行時,看着地面上的人群高樓汽車河流在腳下變得漸遠漸小,遠處的景致越來越近,那是一種累着但享樂着的矛盾感受。停下來喘口氣,從上面下來的遊人會不斷打氣鼓勁,無限風光在高處哈,趕快爬吧!走走停停看看,終於爬上了第一層的回字形平台,仰視或平視眼中全是網狀鏤空的金屬構架。平台上的飯館裡飄出誘人的香味但要求沒得到批准,趕時間呢!作為補嘗讓孩子去紀念品商店挑選一些帶有鐵塔裝飾的小玩意送朋友。
爬階梯時回頭望去
繼續往上爬,瞥一眼地面上等待參觀的遊人隊列還是迂迴曲折,不禁想起剛才我們排隊時的小插曲。小姑娘在她的練習本上亂塗鴉,哥哥一旁不停地打岔。幾位同胞旁若無人地對周圍世界品頭論足,不知啥時候把視線聚焦到了我倆孩子身上,一個傢伙說如此用功肯定是中國人,不以為然的女人抬槓道更像日本人,雙方爭執不下,那較真勁像是能贏個十萬八千的。我覺得荒唐可笑,咱堂堂正正的中國人竟被自己的同胞誤認成鬼子,忍無可忍,扳過我女兒的臉,一半自言自語,一半衝着他們說,我看看哪裡像日本人?大家相視一笑,爭論這才結束。
回形平台鳥瞰
上了第二層觀景台,不夠過癮,接着乘電梯去了頂層。依在頂層觀景台的圍欄上,巴黎美景盡收眼底,真正品味到了什麼叫一覽眾山小。孩子興奮得東跑西顛,辨別着去過或沒去過的那些如雷貫耳的知名建築,也讓他們自己的相機跟着一起忙得不亦樂乎。
戰神廣場
夏樂宮
塞納河上的又一小島
榮軍院
從年輕現代的埃菲爾鐵塔來到歷史悠久的巴黎聖母院,時光倒流了十幾個世紀,可巴黎人心目中這位“最年長的女士”,依然是高貴典雅,魅力四射,榮辱不驚地感受着無數信徒的朝拜和遊客的觀賞。這座位於西岱島東端的哥特式大教堂歷時一百八十年建成完工,凝聚了多少代能工巧匠的智慧心血和汗水。圍着她轉上一圈,近距離看那雙座鐘塔,玫瑰花窗以及刻着帝王將相層層內凹的尖拱門洞,還有後殿望去兩側翩然欲飛的肋狀構架,無不精工細琢,辨不出是這些雕飾美化了石頭建築還是建築本身烘託了雕塑並為這些雕塑提供了完美的展示空間,也許是相印生輝吧。心中由然升起對遠古先人的無限崇敬。
從兌換橋上看聖母院
聖母院後殿
置身於聖母院教堂裡面,仰面蒼穹般的圓拱頂,試圖去理解彩繪玻璃窗上的聖經故事,終究不得其內涵,與我那是一個神秘而陌生的世界。虔誠的信徒們們在默默地朝拜,讓我這個非信徒有一絲莫名的感動,思討着是不是哪天對自己來一場信仰革命。始終沒聽到教堂鐘響,準備爬到鐘樓頂上去看看敲鐘人卡西莫是否從他的百年夢中醒來,順便鳥瞰聖母院得外觀,可看着那長龍般的觀光客蝸牛般前移,只好望而卻步,成了巴黎之行的又一遺憾。教堂里展示的聖母院木質模型,無論如何奏不出 “石頭的交響樂”之旋律,也只能將就了。
聖母院內壁柱 拱頂
走出聖母院,去看看塞納河吧,慵懶的陽光灑在有點渾濁的河水上,波光粼粼。塞納河呈弓形從東南緩流向西南,蜿蜒穿過巴黎市中心,河的南北被雅致地稱之為左岸與右岸。恬靜從容的塞納河像是巴黎的命脈,生生不息,承載着世事的變遷,串聯着左右兩岸迷人的歷史文化與人文景觀。河中央的西岱島和聖路易島這塊最早的發祥地則像巴黎不老的心臟,永遠生機勃勃。 我們花上一個傍晚,漫步於右岸再左岸,觀賞着架於河面上不同形態長長短短的橋,領略着岸邊披有塵埃的建築。河牆邊灰濛濛的步行道上, 行人寥寥,鞋子敲打在石子路面上,咯噔咯噔作響,驚動了樹下一對戀人,投去歉意的眼神,傳回善解人意的微笑;又從西岱島的西端走到聖路易島的東頭,瀏覽着小店鋪里琳琅滿目的紀念品,翻翻書攤上讀不懂的舊書,品嘗着島上特製的咖啡冰淇淋,最後站到島上頂尖處的台階上,感覺着船隻在自己左右划行,那實在是一段難忘的美妙時光。
塞納河畔 浪漫情人
未完待續
行色匆匆看巴黎(一) 行色匆匆看巴黎(二) 行色匆匆看巴黎(三) 行色匆匆看巴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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