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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芙蓉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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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维群英谱 5):郑三炮缉拿夏伯阳 |
| 5) 郑三炮缉拿夏伯阳
只见袁克定对一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对着夏伯阳的宝剑指了指,然后微微一笑,坐在太师椅上继续喝酒。那个随从得令,走上前对夏伯阳喝道:“小......这位少侠,敝公子去年府第失窃,损失财物若干,其中一把宝剑,和少侠这柄看上去一模一样呢!能否给个方便,解下宝剑让在下瞧瞧,如果不是公子爷所失之物,算是在下鲁莽,咱们权且交个朋友;如果是公子爷所失之物,公子爷愿以金元宝买下,不让少侠吃亏,如何?”这随从开口就欲说“小子”,但见夏伯阳面色冷傲,毫无谦卑之气,生怕惹毛了他,于是忙改口称少侠。在他看来,这已是给夏伯阳天大的面子了。
夏伯阳将头微微一抬,用一双冷眼将四周一扫,只见袁大瘸子坐在太师椅上斜睨着眼,对自己冷笑不已,当下不理不睬。另一随从见夏伯阳傲慢不羁,走上前对着夏伯阳喝道:“相好的,公子爷在问话呢,你一双耳朵垂垂齐肩,难道聋了不成?”夏伯阳不通人情世故,胸无城府,平民百姓和皇亲国戚在他眼里本就没有区别,兼之这袁克定突眼暴牙塌鼻子,双颊左右又不对称,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他何曾把这酒囊饭袋放在眼里?夏伯阳也懒得和这下人计较,只是闷声不响地喝花雕酒,懒得理会。
袁克定的随从见夏伯阳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不理不睬,顿觉自己面子无光,心底不由得勃然大怒。只见他将上衣一扯,怒道:“好小子,公子爷问你话,你居然装做没听见的样子,真是欠揍了!”说罢对着夏伯阳肩头一抓。夏伯阳哪里会卖这厮的账?当下左右开工,使出双掌将他推开,随即冷笑一声,一酒杯对着这随从扔将过去。这随从倒也机灵,将脖子一闪,堪堪避开酒杯,却不料随即听得一声惨叫,原来身后的袁克定一颗门牙却被酒杯砸掉了。
这袁克定生下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平生实在没有吃过半点亏。这厮陡见一团白影袭到,竟然来不及避让,随即嘴角一阵剧痛。也算他狠,不顾满嘴血污,和着被打落的牙齿一齐吞下。袁克定跳起来暴喝一声道:“好个无知刁民,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嘿呼一声,脸上青筋毕露,满嘴的暴牙咬得嘎嘎直响,跳起来一脚对着夏伯阳腰部踢过去。
好个夏伯阳,眼睛寒芒一闪,杀机斗现,眼见袁克定一脚踢来,冷笑一声,运起功力,竟自不躲不闪。只听喀嚓一声,这袁克定右腿却是骨折了,给痛晕在地,这下袁大瘸子真变成了如假包换的真瘸子。这前后不过数秒时间,那几个随从如何抢救得及?何况他们平日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真才实学到底有限。袁克定当下气得脸色发青,痛得额头冷汗直冒,指著夏伯阳,怒目圆睁,全身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夏伯阳虽然得道于天地灵气,但是却不曾懂得半分人情世故,闯了大祸却是懵懂不知,见袁克定被放到了,也就跳出战圈住手,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若无人地依旧在那儿喝闷酒。然后回头一看,满楼酒客固然走得精光,那气得说不出话的袁大瘸子却也不知何时被部属架走,这前后才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随从见夏伯阳如此凶猛,倒也唬得不敢真上前动手,只是手拿兵器围着夏伯阳叫嚣不已。不一会外边已是呼声大作,原来是负责保护袁克定的八品千总郑三炮率领几个捕快扑到。夏伯阳见有人抄起家伙朝自己袭来,冷笑一声,腾地站起身来,抡起椅子撂倒袁克定的一个随从。这时满酒楼就剩下袁大瘸子的几个随从,以及郑三炮率领的几个捕快,手拿长枪砍刀,齐齐呐喊一声,从四周向夏伯阳包抄过来。郑三炮眼见这夏伯阳厉害,从腰间拔出三截棍,凝神戒备,一边站在圈外督战,一边吩咐一名捕快去汨罗搬取救兵,然后指挥手下其余几个兄弟,攻将过去。
夏伯阳喝道:“来者何人?”郑三炮一愣,他本忠厚之人,倒也不敢失了礼数,硬生生地收回三截棍,抱拳道:“在下岳州汨罗千总郑三炮,公务在身,不得已得罪兄台了!”夏伯阳斜起眼冷笑道:“三炮兄用三截棍作兵刃,倒也好生有趣。相好的有种就一起上吧!”郑三炮迟疑一下,咬牙道:“郑三炮和兄台无冤无仇,奈何食大清奉禄,只能奉命而为。在下若和夏兄单打独斗,那是对夏兄不敬。夏兄莫要笑话在下坏了江湖规矩。”郑三炮边说边运气护身,指挥手下几位兄弟攻将过去。袁克定几个随从见汨罗官府出头,也叫骂着加入了战团。
好个夏伯阳,睨着双眼,冷哼一声,宝剑也懒得抽,袖子也懒得挽,更不打话,抡起一双拳头,虎虎生风,指东打西,一路杀将过去。这一仗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袁克定的几个随从和郑三炮手下的几个捕快给折损了大半。郑三炮见夏伯阳招数狠辣怪异,恼怒之余好胜心不禁油然而生,将三截棍舞得呼呼直响,跳入战圈,和夏伯阳对垒起来。不一会儿袁克定的随从和汨罗几个捕快被夏伯阳一一撂倒,郑三炮大骇,忙用三截棍护着身子,凝神应战。只是可惜了酒楼老板,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信奉和气生财,平白无故地遭此横祸,不住地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他的妻子抱着两个孩子躲得远远地,哭成一团。
这郑三炮武功纵然高强,但是夏伯阳招数怪异,全然没有套路可寻,郑三炮是个淳朴心实之人,心里不由得慌了。百招之后,郑三炮渐感不支。夏伯阳面无表情,瞅了个空子,用剑鞘一顶,郑三炮顿觉腰部一麻,站在原地,立时动弹不得。
夏伯阳将对方相继打伤后,却因为不通人情世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不但想不到要出逃避祸,反而又回到先前那楼阁座椅,喝未喝完的冷酒,吃未吃完的花生米,唱未唱完的民歌,填未填完的诗词。不多久,郑三炮听见夏伯阳自顾自用竹筷击碟敲碗,那碟碗之音竟也泠泠成韵。只听得夏伯阳低唱道:
罪罚凡七宗,傲慢生无礼。贪婪源本能,诡辩天承启。
慵懒自基因,妒贤始毁诋。餮饕因嘴馋,欲结心根底。
淫乱若霏霏,妖魔同托体。何处有知音?宇内无兄弟!
唱完后夏伯阳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趴在桌上呼呼睡著了。
一旁的郑三炮见夏伯阳的歌声苍懑,不觉一呆,细细品味之下,只觉大有道理;又回想自己当这捕头差事也有一年多,一心除暴安良,为家族的荣耀和大清江山几度出生入死,如今细细考究,却不知自己所为为何,心中竟生茫然之感。这神秘的夏伯阳一直我行我素,虽然不见有什么善举,但是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恶行;这袁克定却是天下臭名昭著的花花太岁。今日和这夏伯阳打了一架,固然是职责所在,却也好没来由!
不知过了多久,郑三炮突然被一阵霹啪爆裂声和喧哗呐喊声惊醒,只是自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郑三炮只听得一熟悉的声音叫道:“郑千总休慌,属下来也!”郑三炮这才知道是先前手下一个捕快搬得救兵来增援的,心下略略定了定神。原来那郑子蓝接报后深知责任重大,当下亲率五十多名兵丁捕快赶来。众兵丁捕快刚进入烟雨楼,就齐发一声喊:“莫要走了反贼夏伯阳!”不及夏伯阳醒来,那郑子蓝已是一个箭步跨过去,抡起手里的长棍,对准夏伯阳后脑勺就势砸下。可怜夏伯阳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就被郑子蓝的闷棍打翻在地上。旋即,夏伯阳被押上了囚车,被投到了汨罗县县衙阴冷潮湿的囚房里。
郑子蓝和知县深知责任重大,忙连夜修书,将事情的经过一一俱禀,让郑三炮和两位捕快星夜报与岳州知府。当然,袁克定谋取宝剑一事略去不提,只言夏伯阳性情傲慢不羁,和袁克定一手下因争座位、一言不合而动手的。郑三炮患得患失,心里一团乱麻,却也不敢拂逆自己的叔叔郑子蓝,只得和两位兄弟连夜往岳州城进发。正是:
懵懵懂懂你真痴,空负窗前杨柳枝;
岁岁年年东逝去,菱花水月了何时?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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