柞里子：回归纪程（1）

            5月17日，柞里子的航班提前5分钟抵达Washington D.C 的 Dulles 机场。

Dulles 在英文的读音近似“dales”，并不读作“dules”。26年前第一次飞抵Dulles 机场的时候，因而并没有想到这机场因纪念大名鼎鼎的美国前国务卿杜勒斯而命名。称杜勒斯“大名鼎鼎”，那是对于50-60年代已经能够看报纸的那一代人而言。那时候漫骂杜勒斯的文章以及丑化杜勒斯的漫画几乎每日见诸中国报章，杜勒斯其人于是乎在当时的中国名副其实臭名昭著。如今中国怎么翻译D.C 的 Dulles 机场？不得而知。不过，窃料即使是译作杜勒斯机场，恐怕也没有多少国人还能够同杜勒斯其人发生联想了。时过境迁，人与物皆不得不一并化作烟云散。老杜“卧龙跃马终黄土”之叹，正当为此而发耳！

            嘿嘿，说远了。这机场如何命名，同柞某的行程其实并无瓜葛，航班提前5分钟抵达才是值得一提的话题。如今的航班，晚点者多如过江之鲫，属于正常；正点者寥若晨星，属于非常；提前者可遇而不可求，属于意外。缘何会如此？众口一词，皆以为是911事件的后遗症之一。柞某飞抵Dulles 机场的航班与从Dulles 机场飞往北京的航班相隔将近一小时，即使晚点三十分钟，也应当不足以为忧，因为Dulles 机场甚小，只有两个候机楼，而且距离颇近。不过，如此这般说，是有个前提的。前提是：不用迈出机场禁区，重新通过安全检查。可惜，这前提与事实不相吻合。

事实是：女儿C从 P 城飞往Dulles 机场与柞某会合。C  在Dulles 机场有4小时换机时间，原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出了点儿纰漏。只因C 的护照在柞某手上，P 城机场拒绝签发C 从Dulles 机场至北京的机票，不仅C 本人得在Dulles 机场出禁区，从柞某手中拿到护照之后才能领取飞北京的机票，而且C的行李也只能托运到Dulles 机场，得在Dulles 机场重新办理托运手续。不仅止此，这也意味着柞某也得在Dulles机场一出一入禁区。否则，两人无从见面，如何完成护照转手？

如果柞某的航班晚点十分钟，C也许还来得及签票，能否成功办理托运，那就不好说了，因为国际航班在起飞前45分钟停止办理行李托运手续。如果柞某的航班晚点二十分钟，C 能否有时间签票已成疑问，更遑论托运行李！C的行李无多，也不大，倘若托运不成，本可随身携带登机。麻烦在于：C的行李中有禁止随身携带的液态化妆用品，托运不成，就得弃之如弃弊履。无奈价格不菲，难以视之如弊履。不言而喻，无护照则拒予签发国际机票，提前45分钟停止办理行李托运，禁止携带液态用品等等，也都是911事件的后遗症之种种。

柞某的航班既然提前5分钟抵达，千险顿时化为一夷，万事皆归大吉。不过，还得补充一句：除去5分钟之天助，也还得力于手机。否则，机场人海茫茫，想要即时碰头，难！

飞机启航，即时堕入梦乡。一夜无话？一昼无话？这却还真有些说不准。不是睡糊涂了，是因为飞机走的是南北而不是东西，是穿越北极圈而不是穿越时区变更线。迷糊中醒来一两次，惺忪睡眼窥见窗帘缝隙透出灿烂阳光。也许，飞机一直在白昼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