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让子弹飞》
(原创:仙湖水泽)
新片《让子弹飞》,电影票房冲破六亿人民币,还掀起了热烈讨论,好些人说这部电影是中国的缩影,并认为影片向往革命,批评官吏巧取豪夺。导演姜文说:“ 看一个电影,他非要聊政治,这就很荒诞……人生活在政治环境里,生活在荒诞的环境里,也生活在所谓的文化环境里。有意思的是一个作者把作品做完,把它拿到世界去,那些看到这个作品的人,他受到刺激,表达了他自己,那个表达是对他自己的暴露,跟我没关系。”
从小学上语文课,老师说,作品是有主题的,我看《让子弹飞》的主题:孙文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影片使我们看到想到,百年前那些中华英烈义士,以血肉之躯驱除鞑虏,推翻了大清封建王朝,建立了中华民国,建立了亚洲第一个共和国。革命的真正结果是什么?“民国”了吗?没有。“共和”了吗?还没有。辛亥革命之后,社会还是贪官、土匪、恶霸统治着,除了少了一个皇帝,什么都没变。远远不如大清朝井然有序。有人说,痞子一旦掌了权,更加恶劣;穷人一旦发了财,更加贪婪。洪秀权不是实例吗?妓女想要当县长夫人,改换门庭,出钱给男人马邦德买官当县长。文痞马邦德,买官为了赚钱,投资20万,当年赚回本钱,还赢利20万,一下买了六张县长委任状。买官卖官是中国封建社会特种行业,几千年来越演越烈一直发展至今。民国了变了吗?没有。马县长遭劫后冒充汤师爷,随张麻子上任鹅城,马是个金钱至上的现实主义者,最后死在银山珠宝之中。马县长:“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要有驴!”马县长一行坐在马拉火车上,享受着辛亥革命的成果,多么舒缓浪漫。民国了,共和了,有了西方的火车。政治、思想、文化、经济,还是封建社会的马拉着。张麻子要让子弹飞一会儿,马才能挣脱锁链,脱缰之马飞奔而去,失去动力、失去管控、失去人民的火车,须臾,火车飞上天空,映衬着蓝天白云,接着飞速坠入水中,摔得支离破碎。一车人只剩马县和夫人,河滩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河水。
看着飞车、死人,心里大呼“过瘾”的张麻子从头到尾一副皇帝模样,脸上没有麻子,而有个美人痣。是个理想主义者,骨子里清奇不俗,他把到手的银子分给穷人,他把劫来黄四郎鸦片焚毁。他要的是男人的尊严和胜利。黄四郎一直要除掉张麻子,因为他“霸气外露”!就是这个张麻子,“他又想挣钱又不想跪下”。请看对话,张麻子:“你觉得是你对我重要 还是钱对我重要?”黄四郎:“我! ”张麻子摇摇头,黄四郎:“不会是钱吧?”张麻子:“你再想想?”黄四郎:“不对,还是我!”张麻子:“其实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你”对我很重要!”看来张麻子是要消灭鹅城的统治者。
黄四郎统治的鹅城,是民国八年后鹅城,是人民任人鱼肉的城市。人们三番几次不敢捡银子半夜偷偷捡,不敢捡枪半夜偷偷捡,到最后人民发现黄四郎死了群起而攻之,告诉人们:什么是权力?权力就是恐惧,权力就是施加给人民的畏惧。而对于人民来说,他们畏惧的根本不是黄四郎本人,而是他们脑海中的那个黄四郎,而一旦人们看到自己脑海中营造的那个“黄四郎”被杀,人民就真正拿起枪冲向黄四郎家,抢光所有的东西,炸毁几代人经营的“堡垒”,没有什么权力是牢不可破的,人民一旦觉醒,根本不堪一击。
革命胜利了,革命者带着自己的女人,还坐着马拉火车,就像当年马邦德他们一样,去上海浦东实现自己的人生欲望。张麻子目光里迷茫,是欲望满足之后的幻灭与失落,接下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革命是什么?革命就是造反,革命就是起义。革命就是杀人、放火、打砸抢!有一种报应,叫革命!“革命”是社会悲剧,是社会稳定变革失败所遭的“天谴”。 黑格尔说:“ 中国的历史,从本质上看是没有历史的。它只是君主覆灭的一再重复而已,任何进步都不可能从中产生。” 从小所受的教育,一切农民起义是推动中国历史进步的动力,纯粹就是无稽之谈,忽悠百姓。中国每二、三百年来一次改朝换代,把这几百年创造的财富来一次毁灭,把这几百年发展的人口来一次杀戮。革命是损失最大化的变革,中国历史总是这样恶性地循环!难道中国的老百姓无可救药地愚钝,以至几千年毫无进化地一直在推倒重来的圈子里打转?
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一个日子都在血雨腥风中飘摇,每一个心灵在皮鞭和饥饿的恐惧中颤抖。于是,每一个救世主先后揭干而起了。哪一个救世主不是杀人魔王?中国的专制主义诞生并发展于中国的灾乱之中。几千年来哪一场自相残杀,谈得上正义?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人口死亡过半?财产烧劫一空。最少的革命死亡人数也在百分之三十,较多的汉桓帝永寿三年,中国有1067万多户,5648万多人;经过黄巾起义和三国混战,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的全国人口为140万,公元208年赤壁之战时,曹操说当时活下来的人只有原来人口的1%!“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公元221年人口下降到90万;损失了98.3%。。
1945年延安,毛主席与黄炎培一段精彩的“窑洞对”:黄炎培曾问毛泽东:“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许多许多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力……”黄炎培还指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有政怠宦成的,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但都没能跳出这一周期率。他问毛泽东有什么方法跳出这一周期率?对此,毛泽东回答是:“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我想毛主席真是高瞻远瞩!过去的已经成为历史,中国人从此拒绝革命吧。改革才是正道,改革会有的,“蒜你狠”、“豆你玩”、“糖高宗”、“姜你军”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