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坐火车遇到的好人和坏人 |
| 长期住在公共交通甚不发达的中西部乡下,平常的日子总是自己开着车独来独往。刚好听同事说波士顿不容易停车,我就从Providence坐火车出发,说起来这还是我来美国这么多年第一次坐火车,图个新鲜,也念个旧。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要冷,三月中旬了,早晨的风还是冷飕飕的。从位于downtown的旅馆出来,我一路小跑冒着寒风去赶火车,在匆匆忙忙的人群中,心里感觉兴奋得不得了。 每次出游我都有意留一些细节不去打听不去查,指望着以此得到点意外。我跑进火车站就直奔售票处,跟人家说要买一张去波士顿的车票,被告知上了车才买。我作恍然大悟状:哦,果然是新英格兰啊,跟英国的火车硬是一个格式。 上了车,发现是象BUS那样的一排排同样朝向的座位,并没有英式或者中式火车那种隔开对面座位的小桌子,放眼望去,车厢里零星地散落着几个乘客。“咣当”一声,车按时开了。 一个胖胖的穿着制服的售票员走过来卖票,去波士顿的往返票价是有零有整的$15.15,我拿出$16,又找出来一个10分硬币,他笑了笑,退给我一块钱,然后拿出一块小纸片塞在座位靠背顶端的缝隙里。 我拿起一张留在座位上的当地报纸,悠闲地随便翻看着,想着还是坐火车好啊,多省心。 火车走走停停,车箱里的人逐渐增多。终于有个人在我邻座坐了下来。我眼角的余光扫描的结果,是个衣冠楚楚的男士,中等年纪中等身材中等模样,总而言之是个中规中矩的人。 邻座落座后就熟门熟路地从提包里拿出一本电子书,安置了提包,然后就聚精会神地看起书来。售票员走了过来,开始卖新一轮的票。邻座掏出一个皮夹,露出一张带照片的硬卡。 我在心里已经断定,这是位与我不同的非游客。 我耐心地等邻座看了约10分钟的书,决定破冰(break the ice). 于是转头微笑着问他:你也去波士顿吗? 邻座礼貌地回答:是。我在那里上班。 我觉得坐火车比自己开车好,省了停车的麻烦。 邻座笑笑说:如果火车能正点到的话。 经常会晚点吗? 偶尔会。 我说我从某某地方来,我们那个城市没火车。 邻座听罢便打开了话匣子。他的妻子曾在芝加哥工作,因而他曾连续几年在波士顿和芝加哥之间奔波。 我说那可是个不短的距离。他点头称是,然后解释,现在她已经回来工作了。随后问我到波士顿什么地方去。 我回答说MIT。下了火车还不知道怎么走呢。 邻座很认真地跟我说,下了火车就转地铁,Red line, 非常方便。 火车不知不觉地开到了波士顿南站。下车后,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列车,很长呢,然后又拍了几张照片。 出站后看到一个大牌子上写着:To Red Line/To Silver Line. 我就噔噔地从那个地方下去了。 忽然,又出现了一个标志:To Silver Line. What! 难道我走错了?我犹犹豫豫退了回来,又绕到了火车的出站口。一眼就看见我的邻座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邻座一见到我就指着那个标志说,看到没有,你就从那里下去。 我赶紧说谢谢。他转身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心里突然很感动。象这么素不相识地刚破完冰,加上我既不年轻又不貌美,看来这位邻座只能用心地善良来诠释。 接下来很顺利,顺利坐上红线地铁到了MIT,顺利按计划“暗算”了MIT,又顺利回到了地铁站。 我需要在售票机里买一张地铁票。发现上边居然有个“中文”按钮,我好奇地按了,拿出两张一刀的票子,正准备往机器里面塞,就听见有人在我耳边用甜得发腻的语调说: Honey, are you going to buy a ticket? 我回头一看,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男人脸上正挂着谄媚的笑。我回答说是啊。 他问我是否只买一张票,我说对。他马上说他这里有票,只要一块钱。我直觉是这人买多了票,又没地方退,所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手里拿走了一块钱,然后他用一张硬卡片打开了就在售票机旁边的地铁入口,我懵头懵脑地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我怀疑起来。他是不是用他的月票开的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省了一块钱,他赚了一块钱,地铁公司损失了两块钱。回头一看,早没有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回Providence的路上,车厢里比早晨要空荡得多,我再也没有过邻座。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