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隨着不孕女性的數量日益增加,該國年輕女性的卵子正變得日漸搶手起來。但由於日本法律禁止提供卵子,這樣的交易都轉移到鄰近的韓國和泰國進行。僅在去年一年,便有百餘名日本女子到上述國家出售卵子,一些暗度陳倉的中介公司也藉此獲利。日本《朝日新聞》對此做了報道,並呼籲政府儘快立法加以制止。然而,很多當事人卻不以為然,她們甚至認為自己這樣做能夠緩解日本的少子化趨勢,是“曲線救國”。 百位日本女性出國賣卵子 在從韓國返回故鄉之後,一位現年30歲的日本女性連續數日出現下腹疼痛症狀,她的肚子也變得明顯膨脹起來,以至於看上去自己倒成了個孕婦。而她,其實是名卵子提供者。 由於目前日本法律禁止向他人提供卵子,而那些因缺乏健康卵子無法正常生育的日本女性又希望得到同胞的卵子,所以,很多日本卵子提供者選擇遠赴允許卵子捐贈的鄰國,完成提取卵子的手術。據統計,在去年一年,至少有100位日本年輕女性出於這個目的前往首爾和曼谷。 眼下在東京和曼谷,至少有4家安排女性前往韓國和泰國提供卵子的中介公司,這些公司通常在網上招募願意提供卵子的日本女性。前文提到的那位供卵者在一家中介的網站上注了冊,填寫了包括身高、體重、血型、受教育程度等個人信息在內的表格,還留下了一張照片。半年後,她接到了那家公司打來的電話,問她能否前往韓國停留兩周。她答應了。 當她抵達首爾時,中介公司的一位日本雇員已在機場等候多時,將她送到了一所獨立公寓內,之後的兩個星期,她都住在那裡,每天注射促排卵的藥物,還有專人陪她去醫院。在醫院,這位供卵者拿到了一份用韓語書寫的文件,其中有這樣一句話:“我自願向朋友免費提供卵子。”而事實上,她根本不認識受捐者,所謂的“捐贈”也是一筆交易。 “儘管當時產生了些許負罪感,但我還是在這份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說。由於促排卵藥物都是在每天上午注射的,所以一到下午她就可以自由支配時間了。中介公司每天還會給她提供交通及飲食費用。 最終,中介公司從這名供卵者那裡得到了超過10個可以被受精的卵子。在採集手術完成後,她回到了日本,賬戶里多了70萬日元(約合5.8萬元人民幣),這是她的酬勞。談到這次供卵經歷,這位女性十分驕傲,甚至覺得自己為日本社會做出了貢獻,緩解了少子化趨勢。 然而,作為一種商業行為,卵子買賣其實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高尚”,這種受利益驅使的交易在安全、倫理等方面都存在很大問題。由於買賣卵子非法,這些中介公司都是暗中從事卵子買賣交易,在官方註冊的經營範圍通常只是旅遊或醫療翻譯。而且,這些公司普遍規模較小,一個老闆、幾名雇員就能成立一家中介,一旦出了問題,想找到他們很難,法律也不會保障這些供卵者的權益。 “從某種角度來說,卵子買賣實際上是將女人視為一種生殖工具,”日本明治大學從事家庭法律方面研究的石井美智子教授說,“那些捐贈卵子的人可能也不清楚此舉會給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帶來多大危害。” 那位供卵者也承認,自己忍受着腹痛和排卵藥物副作用帶來的折磨,還得向父母和男友保密,心理壓力很大。“這兩周的海外‘旅行’讓我感到身心俱疲。”她說,“從這個角度來說,70萬日元的報酬算不上多麼豐厚。” 晚婚晚育導致卵子需求量增加 雖然出於安全和倫理方面的考慮,日本法律已明令禁止提供卵子的行為,但鑑於日本的卵子需求量近年來不斷增加,卵子買賣現象一時間很難杜絕。 眼下在日本,每10對夫妻中就有1對有生育障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日本女性的結婚與生育年齡越來越晚隨着女性年齡的增加,卵子的質量也在下降,想要懷孕也就更難。這讓日本的卵子需求量一直居高不下。 一位住在日本東部、年近40的女性於今年1月前往泰國接受了別人提供的卵子,不久後便成功懷孕。“我曾經想過要去收養一個孩子,但我丈夫卻說‘我不想要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後代’,所以我決定使用別人的卵子,”這位女士說,“由於去美國的花費很高,所以最後決定還是去泰國吧。”據悉,在美國接受卵子移植的花費超過500萬日元,而在泰國和韓國,通常只要200萬日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