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写的东西,有些隐私,一直没有继续,一些初欲之言也省了,内容单薄,暂且发了。 2011年10月8日23时47分07秒 —————————————— 有点困了,有些东西想记录下来,不挤压时间还完成不了。 女儿说那天是小年,自己做了几个菜,来我这提前过年。她要去中国过春节,说爹爹、姥姥去年都大病了一场,回去看看他们,尽点孝道。 岳母出生于1934年,岳父比她小2岁,应该是1936年的,当年类似于14岁的毛主席娶了大4岁的远房罗表姐,也是沾了什么亲(具体的不清楚,媳妇叙述时我没有往心里去),由父母作主婚配。岳父家原以建筑为业,父亲参加或领导过解放前著名的长沙泥木工人大罢工,祖屋在望城三叉矶,岳母家则在现长沙烈士公园处,建公园时拆迁了。 岳母比我母亲大不了太多,以前没有太注意为什么妻姐大我们那么多,她是1952年生的,最近一盘算,才惊奇地发现,有妻姐时,岳父才16岁。后来有朋友说,好!那真幸福!我说,也不尽然,因不久年轻的岳父便被人赏识,一忽悠就调到井冈山下革命去了,两地分居好几年,多年后才生老二。 或许因此故,我和媳妇的恋爱容易得到岳父的理解,从没有遭到他的反对。至少那年头,那种禁锢还比较明显的,我们略有些逆道。我们到了婚龄后,岳父不由分说,找人做了一套80年代时兴的组合家具给我们。 我婚后,研究所有些大姐问媳妇我们是怎么恋爱的,媳妇说:“在火车上认识的”。“哎哟,真浪漫!”,这些人信以为真,至今都不知道被蒙了。 那次还是在50年代,在单位已崭露头角的岳父因沉浸于工作,放弃了武汉大学调干生的机会,被抽去支援外单位的工作,当时正好遇到难题,其他人都搞不定,岳父在现场经过仔细观察,提出了新方案,圆满地解决了问题。现场几位南下领导在旁,一直冷眼观察的最高领导似乎慧眼识珠,在庆功招待时,突然发出邀请:“小张,要不你到我们这里来干吧!”,士为知己者死,感动之下,并未深思的岳父爽快地答应,很快办好手续,跟去了井冈山区的茶陵。 后来,在长沙县政府工作的岳母响应党的号召,下放回家随夫,再算自己解决了两地分居的问题,但从此也铸定了永远失去工作机会,不得不作家庭妇女的命运。 岳父勤劳实干,年轻时总是标兵和榜样,作为劳模,见识过当时的团中央书记胡耀邦,对胡书记的能言会道有深刻印象。岳父的学历不高,大约只读过几年小学,但经过文化补习,加之好学不倦,在逐步走上领导岗位后,能够自己阅读文件和写完整的文稿。晚年他仍坚持每天读书看报,还特关心时事,和我们陈所长一样,CCTV一套每晚7点的新闻联播是必看的节目。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在邓小平的“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的口号下,一刀切后,50岁不到,尚年富力强的岳父退居了二线,心有不甘的他才意识到当年没有及时抓住读调干生机会的错误。伤心之余,便申请要求调回长沙家乡。后来,给他派了负责一个工厂搬迁长沙分厂的基建任务,不久委任当年电工班长,我的指导戴师傅作分厂厂长管理生产。 岳父为人正派忠诚,在负责基建的位置上亦从未收过贿赂,最多是接受过包工头的一些土特产之类的小礼品,按照中国风俗可能不好硬性拒绝。 但希望改善家里宭迫状况的岳父并不甘心困守,他只想勤劳合法地赚钱,因此后来工厂退休的总工程师等几位老伙计合议了一个制造对精密度有较高要求的烟机模具的项目时,他很快响应,便把自己那点微薄家产参股。那时,因为他原来的一个任过厂长的部下,擅长作政治工作,能说会道,分担了对外公关和销售的职责,岳父便在做了多年领导后,以老年之身承担开一台车床的任务,这是他从来没有学习过的技艺,有些人以怀疑的目光等着看笑话,但岳父凭着顽强的毅力,很快学会相关的技艺,胜任了其分工的职责。后来,内姐和媳妇这两位孝女,多次劝岳父洗手不干,但对家庭充满爱心和责任感的岳父总是要坚持再干几年, 这项目赚了钱,也因此,内部有些见利忘义、心怀鬼胎的伙计后来拆台,在外另起炉灶,最后大家不欢而散,一致商议把工厂卖掉,至此,岳父才不得不真正“退休”。 岳父离职前只是中国基层的一名普通干部,没有什么文化,但他工作勤恳,为人积极上进,正派负责,且热爱家庭,富有亲情和爱心。比如,每逢年节,你就能体会到儿孙欢聚时他那种喜不自禁的表情和言语,并为之感染,虽然这也是我们许多中国家庭共有的,只是岳父的表现更明显和典型,这方面可以有许多的例证。 在他的身上体现了许多我们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品质,中国的现在和进来的持续进步仍然需要他这样的人。 2010-02-18 03点19分 ———————————— 纵彼不言,得无愧乎? 后记:去年4月,我回中国去了1个多月。在北京时,我给媳妇电话:“我现在长沙是Homeless了,怎么办呢!”,媳妇一句:“干我屁事”一下就挂了,我再打:“怪不得帕瓦罗蒂唱女人善变,你可是自己承诺的,害得我最后放弃了自购福利房看来我又被你糊弄了,甚至连购房款都留给你了”。“你要好好说呢我还会想办法,你现在和我住一起肯定不合适啦,我爸妈他们那里房子空,要不你这次住他们那里”,我说:“媳妇啊,亏你想得出啊!你是要把我往火架上烤啊?”。其实,我知道媳妇恨我,可她每次都说:“阿毛,我真的不恨你”。后来,姐姐给我电话时,又建议我:“你抽时间去看看张瑛的爸爸妈妈吧,毕竟作了这么多年的女婿。”,“唉,你们都是要我上火架烤,我怎么去啊?”。纵彼不言,得无愧乎? 2011年10月8日23时04分09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