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加哥送走莉莉之后,我独自一人在候机室里等着去多伦多的航班。这两周来,老实说,我不是特别想念Calvin,也许是因为整天都有爸妈在身边的缘故,可是一离开中国,就非常想念他,在飞往芝加哥的十几个小时里,几乎一直都在想他。这两周,他是怎么过得?想念我吗?也许忙着工作,压根儿就没有想起我。 拿了行李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他,着一件半长棕黑色的休闲皮大衣,伸长着脖子张望着,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出来挺快的。”他给了我一个拥抱,接过我的行李箱。 “怕你等得不耐烦离开了。”我笑着说。 “再久我也会等的,要把你这个流浪的孩子接回家。”他调皮地说着。 上了车,我迫不及待地拽过他的脑袋对着他的双唇吻了下去,那种久违了的气息猛烈地撞击着我的欲望。 到了门口,他一把拦住我,说要先布置一下。 “搞什么?我等不及了。”我嬉笑着试图闯进去。 “不行,就给我5分钟的时间。”说完他独自进去把我关在门外。我知道他喜欢浪漫,但是我现在要的不是浪漫,是原始的赤裸裸的情欲。无奈,我只好在门外焦急地等候着,过了很久,实际上可能就5分钟,门打开了。 屋里烛光摇曳,轻音乐悠然地飘起,薰衣草的幽香在空气中飘浮。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可不想跳舞,我想…….。”我握住他的手说。 “我帮你脱衣,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他把身子贴近我的胸膛,温柔地说。 我任他脱去我的衣裤,在未踏入浴缸之前,我已经把他按在了地毯上…….,他也很动情,纠缠着我的身子不放,两个男人的欲望燃烧起来的时候绝对要比一男一女的欲望强烈得多。 我挤了些润滑剂在我那激扬高涨的东西上面,又涂了些在他的菊花中,然后缓缓地进入了他的体内,听到他尖叫了一声,我犹豫了一下,想退出来,可是理智还是被欲望战胜了。我由着疯狂的野性在我的体内蔓延,渐渐地,他呻吟了起来,用一只手狠狠地拍打着地毯,嘴里粗鲁地骂着: “Shit! Shit!” 我体内的一股积聚了很久的热气强烈地冲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想起了给他买的项链,乘他在煮咖啡的时候,偷偷地走到他的身后,把项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什么?我看看。”他惊喜地跑去照镜子。 “真别致,Lin,谢谢你。”他欣喜万分地对我说,然后打量着我的脖子,说:“你的呢?怎么没有戴上?” “我的脖子没有你的好看,再说我也不喜欢戴项链。”我解释道,其实我的钱只够买一条。 “亲爱的,对不起,我昨天在你的颈脖上留下了几个痕迹。”他突然间嘻笑起来,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真的有好几个血印子。 “天哪,我明天要面试。”我大叫了起来。 “穿上衬衫,系上领带就看不到了。”他说道,我猛地扑过去,他灵巧地躲开了。 “你说吧,怎么补偿?” 我边追着他,边责问着。 “要不你也在我的脖子上印几个?”他边躲闪着,边嚷着。 我把他逼到墙角,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下去……。 第二天去多伦多西边的那家公司面试,是设备安装和维修部门的职位。两天以后,他们录取了我,薪水只有3万6,比我在温莎实习时候的工资还低,不过我还是答应了。 一个星期之后去上班,小组的组长带我去换衣间,递给我一大堆工作服,都是一致的蓝色。我感激地接过,说了声“谢谢”,从此,开始了我的蓝领生涯。 工作很简单,每天由组长安排当天的任务,然后由经验丰富的队员带着出去干活,我本来就有设备安装和维修的经验,所以没有多久就上手了。一个月下来,他们对我挺满意的,我也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不好。 我不是那种胸怀大志的人,有一份安定轻松愉快的工作,哪怕钱少一点,也心满意足。每天我准时上下班,然后做饭打扫卫生等Calvin回来一起吃晚饭。我还是继续去酒吧上班,周二做到11点,周五做到关门,本来周六也想去的,但是他不同意,我也无所谓。 日子过得很平淡,但是很舒畅,我想主要的原因是他。有他的日子里,我总是很开心,就算有时候他因为灵感枯竭,为工作焦头烂耳,说出些冲动的话或者做出些让我不愉快的事,我会心甘情愿地去谅解他,偶尔,我也会抬抬杠,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一笑而过或者给我做点好吃的哄哄我。 他是那种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天赋的人,和他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过枯燥和无味。呆在一起久了,我们俩举手投足之间都很默契,有时候,沿着湖边跑步,看着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样子,他会停下来等我,望着我渐渐地跑近,色迷迷的眼神在我被汗水浸湿的身上顾盼流离,那个时候,我们会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身跑回家去享受炽热的温存……。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转变,变得越来越依恋他。他晚上加班的时候,我会给他准备Café和甜点,然后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读书。 很多的时候我会把以前和昕亦在一起的日子和现在相比,总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样我就愈加珍惜起我和Calvin的日子。 夏天的时候,我们重回了Massasaga省公园。在清晨的湖面上泛舟荡漾,在深夜的繁星闪烁下畅快裸泳。我们还去了Montreal(蒙特利尔)和Qubec(魁北克),在傍晚街边的Patio上畅饮,在夏夜疯狂的音乐吧里狂舞。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了他父母亲的家里,见到了他的哥哥和妹妹,看着他们欢喜的笑脸,我的恐惧和不安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天的时候,我们去美国的Vemont看了枫叶,那成片成片蔓延着的红叶几乎灼烧了我的双眼。我的试用期到期之后,我利用两周的年假和他一起去芝加哥看望了莉莉和Renee。莉莉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俩的关系,但是我是一个很有涵养的人,所以不想与你争执。”我看着她无语,无奈地摇头笑着。 后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拉斯维加斯和大峡谷。坐在直升飞机上盘旋在雄伟的大峡谷之间,我的心情好像也在飞翔,那一刻,我紧握着Calvin的手,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回来之后,听到了Julia的留言,问我要当年去西藏的路线。我准备了详细的旅游计划,约了她出来。 她的头发又变回了原先的大波浪,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她说她请了一个月的无薪假期,要回中国一趟,然后去西藏。 “一个人去吗?”我担心地问她。 “一个人,我想过了,我要去实现一些年轻时候的梦想,然后回来好好地与他相夫教子。” 西藏,这块纯洁神圣的土地,抚平了多少人的坎坷心境。 她临走前,我把那块她曾经用过的西藏大哥送给我的围巾送给了她。 一个月之后,她回来了,被高原的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上放着光彩,灿烂的笑容好像是雪山上的雪莲花在阳光下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她送给我一个藏族的镶着珠宝的小首饰盒,我好奇地摆弄着它。 “给你以后的老婆放首饰用的。”她笑着说。 “哦,那谢谢了。”我笑了。 回到家,我把首饰盒给Calvin。他打量了一会儿,问我: “这是放首饰的?” “是的。” “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首饰放啊?”他挑了挑眉毛说道。 “你不是有根项链吗?”我提醒他。 “是有,但是我每天都戴在脖子上,不拿下来的。”他摸了摸他头颈上的项链。 “留着吧,有一天你会用得着的。”我也不知道这个首饰盒有什么用,就顺口说了。 “是不是你在暗示要给我买首饰?我只缺一个戒指。”他拽着我一副温柔的样子。 “那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我愣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笑脸说道,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事。 冬天的多伦多很冷,我们的户外活动只好告一段落。我教会了他打乒乓球,他总是嫌楼下的乒乓桌子不够长。他也教会了我打壁球,没有几次我就打败了他。他很惊讶,我不愿意透露打羽毛球其实和打壁球用的技巧是相似的,只是提醒他我比他小5岁,体力比他好。 “我们在那个事情上好像没有年龄的差别。” 他眨巴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道。 “有, 只是我不是一个喜欢怨声载道的人。” 我想了想说,他气愤地过来掐我的脖子。 圣诞节之后我们去了古巴,在Georgian Bay长大的他似乎是到了天堂。我躺在海滩的躺椅上看着我爱的人在阳光下大海中风帆冲浪,当他的风帆渐渐地远去,我的心弦就渐渐地拉紧,当他的风帆在我的视野中逐渐地扩大,那骄傲就一点点地填满了我的胸膛。 到春天的时候,我已经在那个公司做了一年,由于表现好,工资涨了一个级别,到了4万5,比起搞计算机的中国移民们,我处于打工族中的底层,不过我心满意足。他的工资比我高一倍,加上酒吧的红利分成,显得我那份收入很不起眼,但是他好像并不计较这些,那我更无所谓。平时,我们各自负责各自的费用,与房子相关的费用由他出,日常伙食费用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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