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中国家庭一样，我们家里也有钢琴，也请过钢琴老师，美国老师和中国老师都请过。美国老师更注重音乐理论，中国老师更注重演奏技巧，各有千秋。老大学了几年，算有了业余爱好，后来学习忙就停止了。

老二非常顽皮，奇怪的是六岁时学钢琴却非常听话。中国老师教，每星期上一次课，不到两个月，两首有一定难度，旋音优美的钢琴曲就弹得非常好了。我们高兴极了，以为发现了新大陆，找到了老二的兴趣和天负，会有所造诣。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就让人感到涕笑皆非。除了前两首钢琴曲，后面新学的曲子一概拒绝，不学不练。只是反复弹前两首，真可谓倒背如流，指上生花。

接下来几个星期，每次到了去上钢琴课的时候，表现很好，提前十五分钟就准备好书包和钢琴教材，然后喊漁先生漁太太走啦，上钢琴课去啦，去扔钱去啦。每去上一次课就要重复提醒几遍扔钱去啦，扔钱去啦。

不管爸爸妈妈怎么解释劝说，就是不练新曲子，而且有他理直气壮的歪道理： “我弹得很好啦，叔叔阿姨来家里玩，我可以表演两首，参加演出或者比赛什么的，我可以表演一首，再加演一首。别人没时间听我多弹，我长大了也不当职业钢琴家，学那么多干什么，两首就够了。继续学新的就是浪费钱，是傻瓜。”

在女儿的软对抗和讥讽下，钢琴课只好停了。不过，现在客厅里时常响起两首优美的钢琴曲，嘿，你还别说，听惯了还不愿意听其它的。尽管是半瓶水响叮当，却阅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