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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比飞还快, 第一份既体面又有油水的好工作,就象昨天的事,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这么多年. 记得那天是星期五. 我到离家五十迈的大学城去面试,信心十足. 事先得到高人指点.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 不确定的问题一概不予回答,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笑, 不要直视对方的眼睛,这样不礼貌, 盯着他的鼻梁,让他觉得痒痒的,就会转危为安. 果然灵验. VP让我星期一正式上班. 大喜不惊, 镇定自若, 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潇潇洒洒道了别. 出门后回头看一看, 发现没人盯踪, 撤腿便跑. 象怀里抱了个金娃娃,一溜烟钻进车里,敏捷地啟动车, 迅速地离开现场, 以免对方看出什么破绽, 赶上前来与我反悔. 慌不择路离开了小镇, 琢磨着安全了, 对方抓不着机会前来变挂了, 这时候才得意忘形高兴起来, 手舞足蹈, 引项高歌. 洪湖水呀浪打浪呀,洪湖岸边是家乡呀, 浪不过鸭努藏布江啊, 大海航行靠舵手, 学习雷锋跟党走,美酒飘香歌声飞……… 通通的播了一遍, 又重播一遍. 可是又奇了怪哟, 五十分钟的路程, 怎么就开不到呢?奇怪的是,家住在州府都市, 早上离开时还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怎么几个小时就变样了呢?眼前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荒凉一片.难不成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大状况?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孤零零的加油站, 怎么象进了西部牛仔片的镜头? 不管怎么样, 先弄清状况再说. 前去询问, 哈哈, 这不问不打紧, 一问可就问出了个大笑话, 原来我离开小镇时, 喜昏了头, 没摸着方向, 本来朝北开50 分钟回家, 却朝南闭着眼晴开了两个小时, 你看看, 你看看, 掉转方向往回开, 反正有的是好心情, 慢慢折腾, 继续吼, 风在吼,浪在吼, 渔在吼, 舟在吼. 吼到家的时候己是日落西山红霞飞了. 赶去一位弟兄家参加周未聚会.大伙儿非常真诚地恭喜我,可有位女士尽问些让我扫面子的问题.公司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经理叫什么?不知道. 去干什么事总知道吧?想了想, 还真不知道. 压根儿就没把这些问题放在心上, 心想俺学富五车, 可上九天揽月, 可下五洋捉王八,有什么事干不来呢? 况且山到车前必有路. 急什么急. 那女士见我一问三不知, 一脸天真又不象故弄玄虚, 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很有意味的看着我,那表情就象在说, 天上真的会掉下馅饼, 而且有时还会掉下一张特大特大的票子, 正正中中粘在傻瓜的鼻粱上. 她一直盯着我的鼻子. 我身后站着的是牧师,一直笑着在听我们对话,看这女士不再问, 牧师一边帮我揉背, 一边笑眯眯的问我,兄弟呀兄弟,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子吗? 嘿, 牧师怎么能这样问呢? 想了想, 还真是个问题,本来有个中文名字,觉得在这地方用委曲了那名字, 就编了个英文名字,反正只是一个符号, 揍合着用,心想 等一天飞黄腾达了, 再将那中文名子请回来, 可在这地方就是飞不黄.倒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就换一个新名字,换一个新名字就将前面华籍美人的伟业和勾当一笔勾销, 可不, 这新名字还没啟用, 旧名子己经失效, 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了. 这份工作不错,等我做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之后,又换了分新工作. 记得离开的那一天, 室内很清静, 也是很难得的平静,想到这份工作曾经使自己激动不己,心中有许多感概,留恋的多待了几小时,等到正常下班时才离开,在办公室也没干什么, 只是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很多名字,从儿时的伙伴到美国的朋友, 似乎想从中找到迷失的自己, 不知怎么搞的,有一串名字, 让我眼睛湿湿的,这是我大学的同学: 吴青, 贤华, 德富, 安生, 建勇, 兴龙, 幸愉, 建雄, 新光, 蒋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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