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侯五爺的別墅外,一個女子冒着風雪走了過來。 女子,正是吳麗紅。 下午的時候,陳學文單獨把她叫出去,給了她一個袋子,讓她晚上拿來交給侯五爺。 吳麗紅今晚請了假,專門來了這裡。 門口保安原本還想趕她走,但得知是陳學文安排她來的,保安便立馬進屋通傳了。 畢竟,前幾天陳學文帶着一個人頭過來的事情,這些人還歷歷在目。 那樣一個狠人,這些保安也不願招惹啊! 過了沒多久,別墅門打開,吳麗紅被帶進了客廳。 侯五爺坐在沙發上,方茹依然在旁邊,幫他點煙。 侯五爺一邊咳嗽,一邊抽着旱煙。 見吳麗紅進來,方茹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幾遍,最終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侯五爺抽完煙,這才坐直身體:“陳學文讓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吳麗紅面對這位叱咤平城的地下大佬,也是緊張萬分。 她低着頭,顫聲道:“他……他讓我把一件東西送給您。” 吳麗紅說着,把身上的袋子拿了出來。 一個保鏢過來,將袋子拿了過去。 侯五爺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轉賬憑條,而收款人的名字,正是市里一個大人物。 侯五爺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他隨手把憑條放在一邊,慢悠悠地道:“他做了什麼事?” 吳麗紅連忙把老黑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並不知道陳學文已經擊潰老黑那些人的事情,她只知道,老黑要來報復陳學文。 侯五爺聽完,眉頭微皺:“怎麼?陳學文這是打算讓我幫他對付老黑?”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吳麗紅連忙道:“文子不是讓您幫忙對付老黑,他……他讓我幫他傳句話。” “希望五爺您能出手,在執法隊那邊幫他說幾句話。” 侯五爺不由一愣:“執法隊?” “什麼意思?” 站在他旁邊的斌子聞言,冷笑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報警抓了老黑那些人吧?” “哼,真是丟人,對付這樣幾個地痞,還得報警?” 方茹撇了撇嘴:“斌子,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要是報警的話,他是受害人,還用得着五爺出面說話?” 斌子有些惱怒,但最終也只能憤憤地閉上嘴。 侯五爺看了方茹一眼,笑道:“你對那小子好像挺了解的啊。” “照你這麼說,你覺得那小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茹笑了笑:“我對他談不上了解,但看他對付周萬成的手段,就知道這個人並不簡單。” “老黑只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他要是連這樣一個小角色都對付不了,也沒資格來找五爺幫忙。”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打贏了,只是,可能有人員損傷,所以,需要五爺幫他打通一下關係,讓他能順利走出執法隊!” 侯五爺不由一笑:“小茹,你的看法,跟我不謀而合啊!” “看來,這小子還挺有野心呢!” 方茹淡笑點頭:“打垮一個老黑,並不算什麼。” “但是,打傷老黑,進了執法隊,還能順順噹噹地走出來,這才叫本事。” “這小子,是想踩着老黑上位!” 侯五爺哈哈一笑,點頭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難怪會拿出這個東西來做交換,看來是真想上位。” 他站起身,將那張轉賬憑條收了起來,朗聲道:“斌子,讓公司律師去趟執法隊,了解一下情況。” “如果沒有死人,就想辦法把他弄出來。” 斌子面色不悅,但最終也只能點頭:“是,五爺!” 侯五爺在方茹的攙扶下,回到樓上房間。 方茹打了一通電話,轉身看向侯五爺,笑道:“五爺,咱們猜對了。” “那小子,把老黑一伙人全部干翻了。” “老黑被他打斷了兩條腿,這輩子估計都得坐輪椅了。” “而且,事後他還親自報警,執法隊把他們都帶走了!” 侯五爺頓時來了興趣:“是嗎?” “老黑那邊多少人?” 方茹:“二十來個。” 侯五爺:“陳學文這邊呢?” 方茹:“去掉一個半殘廢,總共三個人。” 侯五爺訝然:“三個人打傷二十多個人,怎麼做到的?” 方茹笑道:“跟之前對付周萬成一個套路,陳學文買了石灰,用篷布掛在天花板上。” “趁老黑他們不防備,灑下石灰,讓老黑那些人失去戰鬥力。” 侯五爺聞言,頓時哈哈一笑:“這小子,手段可真夠陰的啊!” 方茹淡笑:“陰歸陰,但也的確很管用。” “不然,三個人打二十多個人,哪裡打得過啊!” 侯五爺淡笑點頭,把那張轉賬憑條放在桌上,笑道:“小茹,你覺得陳學文這個人怎麼樣?” 方茹頓了頓,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手段狠辣,心思縝密,而且,做事殺伐果斷。” “若是加以扶持,以後的成就,估計不可限量啊!” 侯五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旋即緩緩靠在椅子上,輕聲道:“只可惜,他對我依然充滿戒備,不能為我所用。”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拿這個證據來做交換了。” “我就怕,以後扶持起來一個白眼狼,反倒會要了我的命!” 方茹淡笑,走到侯五爺身邊,款款坐下:“五爺,您在平城經營數十年,又豈是這種小孩子能比的?” “在平城,您就是如來佛,他就算是齊天大聖,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啊!” “相反,這枚棋子若是能用好了,您說不定就真能吞下平城那兩個老東西的勢力,徹底一統平城地下勢力了!” 這話,讓侯五爺眼神一動,明顯是心動了。 他靠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會兒,突然看向方茹:“小茹,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拿下!” “記住,不惜任何代價!” 方茹輕輕點頭:“明白!” 她知道,侯五爺所說的不惜任何代價,便連她也包括在其中。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侯五爺寧可讓方茹做出犧牲,也要拿下陳學文! 方茹心裡滿是淒涼,她在外面,看似風光,可事實上,在侯五爺心裡,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罷了。 然而,她也只能將這份淒涼留在心裡,不敢表露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