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做一个对国家有害的人 《中国网络民评官百人团》:石三生 【按:一直很奇怪姐姐家离县城不过几十公里的地方,从2010年下半始,却再也无法无线上网了。今才知:以自己已经在中宣部挂号,被国保监视的特殊身份,想必石三生所到之处,也都会受到特别的照顾吧?狗日的联通开始还担心自己投诉,答应给一点可怜的补偿,后来竟然完全不闻不问,一副无赖模样。想必也是得到了这些部门的暗许吧!】 至少,在作此文之前,自己还是以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益,对国家无害的人民为人生基本守则的。如此,一是自己善良的本性使然,相信好人会有好报;二,当然是蒙受了党几十年愚民教化的结果,从五讲四美三热爱,到八荣八耻,除了法律的规定,还以这些道德的名义告诉你有一个叫做国家的东东,他的利益是绝对不可以冒犯的。 虽然四年来,一直在承受着国家的化身—人民政府各级衙门混账的执法。可从心底来说,始终未敢萌生以暴易暴、以不法抗拒国家法乱的念头。就算有数百篇文章抨击过党和政府,有眼且心不瞎的人们都可以看出,那不过是一个顺民动口不动手所为。也正因如此,才会对顾晓军个老东西磨好了两把菜刀公然邀约国保喝茶的大无畏气概感到由衷的钦佩。哪像自己,一听到国宝传唤,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赶紧送上门去受审?明知自己没有违法,却心甘情愿地接受党以维稳的名义惩治。然而,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再牢固的教化,都无法抵挡政府自己莫须有的摧残。当求仁不得仁时,即使卑贱如陈胜、吴广们,也依旧会揭竿而起。一心图治的崇祯皇帝,到了景山歪脖树下,大概也不会想不到:断送了大明江山的,正是他自己。先是逼反了一个邮差李自成,后又千刀万剐了一个忠臣袁崇焕。可叹青史总是如此令人嗟呀,如果大明反的是袁大将军,中国的历史肯定会重写的吧?胡人不入关,日本皇军还会侵略中国吗?四年来数十次往返山海关,这样的感慨真是难以用笔墨形容。 公元二零一一年八月八日,连续被国保登门造访两次后。一是得知主办自己案子的检察官突然休假;二是孩子有病。遂决定回家看看。铁道部倒了一个刘志军,过年不过年的,即使是个暑期,火车票还是供不应求,没票当然就只能站着走。站就站吧,站着的感觉,也比享受国保的嘘寒问暖舒坦。若不是站着的感觉很爽,毛泽东也就不会宣布新中国的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不是?可这一站,注定了会不同于以往。在网上看到有几个访民因逃一元钱的公交车票被劳教一年的新闻后,竟然也产生了逃票的念头,并真的将这想法付诸实施。 到售票处,站票也已经售罄,被告知可以先买到济南,然后上车补票。晚上,就又坐上了铁道部这辆从来不会正点的快车。因是全程对号入座,到济南就让出了位子。很奇怪,这一次,车上维稳宽松了许多,一宿未查票,也未逐个搜查身份证明。开始的邻座,是一位到昌黎的老兄。车过唐山之后,就决定借他的车票去补余下的路程。粗略估算,可以省下一百多块钱。这位老兄倒也是个愿意助人为错的人,痛快地借给了我车票。尽管耳闻目睹、亲身经历了无数政府乱法的现象。可轮到让自己去违法,说不清是站久了就双唇不利落、还是头一遭的缘故,面对着那个长像平平的女列车员,也会有些心虚胆怯。“列、列车员,补票。”告诉了她下车站。她抬起两只小小的眼睛看了看,随即在手持售票机上戳了几下:“一百五”。才要掏钱,她又迟疑了一下,说:“还没到昌黎呢,等过了站我过去给您补吧。”仿佛一下子就被人识破了诡计,感觉耳根子热了一下。返回站位,归还了那位老兄的车票,心里还直突突。盘算着她过来补票时,自己该怎么说?果然,昌黎开车后,她就朝我站的地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列车员。“同志,是您要补票吧?”她倒很客气。“是。”“请给我您的车票。”只好掏出了自己的车票。“咦,你不是到昌黎的吗?”自己想逃票,也就怪不得人家开始不礼貌了。“是啊,对啊,我本来就是买到济南的,可我就是想逃票啊!谁让你们铁路这么混账不讲理了。我从昨晚上车,到现在还站着,那些中途下车的座位,你们立刻就卖了,刚上车的有坐,凭什么我早上车的却要一直站着呢?还有,你说你们有多么不讲理,我来时(返回山东)买票,为了买座号,明明不是始发站,却必须买始发站的票,另外还要多付五块钱的手续费。这可都是在你们火车站买的票啊!凭什么?你们卖自己的票还要收手续费?”或许是她们经历的太多,亦或是听到的抱怨已经耳朵起了老茧,听完我一席为妄图违法狡辩的话,两个人也不脑,甚至还笑了:“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没办法啊,那都是上头的事儿,有意见你可以往上反映。”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随即利落地补办了车票。此事要是被因为一块五毛钱就感动了的央视柴静知道,她一定会以为这是大逆不道,地地道道的刁民行为了吧?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我想,自己会为没有得逞的这次逃票经历感到一些内疚的。尽管有比郝劲松状告铁道部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思想背离了自己的初衷,毕竟是做人的失败。 八月十九日,接到潍坊高新区房东的电话,说有特别的事跟我说。因为总是怀疑这部已经备案的手机被监听,就换了家里的号码给她打过去。电话中得知:她公公家昨日去了两个不速之客。说是买房、租房子的,搞的她公公一头雾水。她原来听我说过被警察传唤的故事。立刻就猜到了他们的来历。尽管他们表达的非常委婉含蓄,还是让房东明白了:石三生是一个不适宜的租房客。他在网上很厉害,专揭露社会阴暗面,他还是中宣部重点关注的挂号对象等等。当然,他们也没忘记跟人家声明,他们也很同情石三生的遭遇,却无能为力。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她表示不会因此害怕我,曾经同事过,她也相信石三生的为人。但是,人家的公公婆婆当然是不会这么想了。她的家,我是再也不能租住了。我无法确定自己的手机是否处于被监视状态,不过这次通话,虽然换了部电话,期间却嘀、嘀响了几次后,就突然像是被人生生掐断了。 虽然从网上知道了太多国保的故事。但自己,却一直都相信潍坊的国保,应该是些像他们自己声称的那样,是些好人。周日最后一次见面,送他们出门时,当我说觉得他们肯定是些好人时。那个一直经办的国保,还返回身,第一次握住自己的手,说谢谢呢。可就是这样的一些好人,如今竟然也落井下石起来,要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让石三生在潍居无定所,或者回到那个已经空荡荡、连水都没得吃的涉讼房屋中去。面对能使出如此奸计的国家和政府,你还能坚持要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吗?在愤懑中,给国保发了一个短信:“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的道德。如果是上头的旨意,就太卑鄙了点儿。你们只要公正依法处理我的事,我连潍坊都不愿意继续待下去,何必玩儿这样的小儿科?” 一直以为,中宣部和国保,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一个是弘扬社会主旋律;一个是专司打击异己分子。能同时被这两大系统跟踪关注的人,一边要高尚,一边又要阴损。这样的人,一定都是些精神分裂症患者吧?海明威曾经被中情局监视。可美帝国,人家毕竟没有美宣部这样的组织不是?世人谁能告诉我,能被这样截然相反的两大部们关注,石三生是好还是邪恶呢?国保口口声声说很同情石三生的遭遇,但他们只能管好自己份内的事,其他的爱莫能助。却为何将手伸到了一个在中宣部挂号的人身上?政府对石三生做恶。党的中宣部不但不阻止,还装聋作哑地搞封杀。国保阳奉阴不违地将石三生列入了危险分子,警告房东们不要容留。如此这般,这个国家期待的,不就是要让石三生成为一个对社会有害,最终也像钱明奇们一样,在政府的循循善诱下,一步步走向不归路的人吗? 新中国啊,新中国!十八大未至,我们是否已经率先跨入了一个强民为匪,逼良为娼的新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