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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 韓毓海 五百年來誰著史 第一部分 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1) 緒言: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 500年來,中國為什麼逐步衰落?不是簡單的因為生產不發展、市場不發達,更不是由於什麼“體制干預”過多,而恰恰由於體制的“無為”、體制的“無力”和低效率。將中國的近代衰落簡單、抽象地歸之於“專制制度”,特別是所謂“國無憲法”、“民無權利”,這其實是晚清和民初就有的議論,它終究要流於一種耳食之談,淪為與歷史和現實實踐脫離太遠的空洞教條。 中國最近500年興衰的關鍵 2008年9月,我在美國紐約大學教書,學校與華爾街之間徒步不過20分鐘,教學之餘,正好就近觀察史無前例的資本主義金融大危機。那個時候寫了《反面教 材的價值》這篇文章,以英文發表之後,國內的幾家學術刊物也想刊出漢語稿。記得高超群教授為了索要這個文章,曾深夜從北京把電話打到了紐約,求“稿”若渴 之心,令我深深感動。最後,這個文章很迅速地在《綠葉》、《世界博覽》雜誌刊出(這要感謝楊學軍先生和閻海東先生),隨之又被幾家報刊轉載,反響完全出乎 我的意料,意外之餘,我也由此體會到當今的中國是如此夜以繼日、密切地注意着國際風雲的變幻的,而自己深以為幸的更是:作為一個貨幣金融領域裡的外行,一 點有限的閱讀和觀察體會,遠隔千山萬水,竟也能夠對於國家和老百姓有些許輕微的意義。 從中國的視野、或“以中國為本位”去觀察和描述最近500年世界歷史的變遷,致力於探詢當代中國的“世界”觀,這是我最近這些年來學術工作努力的方向。但 是,說老實話,這也僅僅是“努力的方向”而已。我自己讀書不多,尤其不是歷史系科班出身,所以這個探詢的過程,其實完全就是學習的過程。 最近500年來,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歐美霸權的形成並橫掃世界;二是占人類四分之一人口的中華民族,由逐漸衰落而再次走向偉大復興。有人把這段歷史歸結為資本主義的勝利,對此我不敢苟同。因為首先,究竟什麼才是“資本主義”, 學術界可以稱之為“正宗”的意見,起碼就有三派,至於其他的紛紜眾說,更不必再提了。而三派主流意見中,一種將資本主義歸結為社會生產方式和社會關係的變 革,特別是大機器生產和僱傭勞動關係的奠定(卡爾·*);一種着重於“資本主義精神”的發明,說白了就是把做生意等於念經,把積累資本視為積累功德(馬科 斯·韋伯);第三種則側重於自然經濟向金融經濟的蛻變和飛躍(費爾南·布羅代爾)。用這三個流派來解釋什麼是資本主義,似乎都有一定道理,但是,如果用它 們來解釋西方之所以興起,中國之所以衰落,解釋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在我看來,則起碼是沒有抓住歷史要害,而且也不盡符合歷史的事實。 我認為:最簡捷地解釋這500年來世界史的消長,其核心實際上就在於“國家能力”這一點上。 在西方現代興衰的過程中起支配作用的,從根本上說是現代民族國家這種組織形式的奠定,最初就是16世紀地中海地區的銀行家們投資於國家間的戰爭,最終則是 金融家通過攫取“世界貨幣”的發鈔權,而讓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美國)、乃至整個世界為他們的投資冒險埋單和作擔保(這隨着1913年美聯儲體制的形成而 達到高峰),而上述軍事-金融-國家相結合的特殊組織形式,才是西方世界近代興起的真正關鍵,至於那被奉若神明、而又眾說紛紜的“資本主義”,充其量只不過是在不同歷史時期充當了“幫手”的角色而已。現代民族國家的根本目標在於占有更大的“生存空間”,金融家的根本目標則在於通過債務關係攫取最大利潤,至於是否採用上述三種“資本主義”方式,那完全要看是否有利於這兩個根本目標之達成而定。 五百年來誰著史 第一部分 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2) 考察中國500年興衰的關鍵,其實又在於經濟的發展與國家組織能力下降這個矛盾現象。 經濟發達的宋,反而打不過立足於軍事組織的遼、金、西夏部落,這裡的關鍵並不在經濟,而在社會組織能力。由皇權直接來面對基層馬鈴薯一般無組織的小農,這 樣的國家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組織效率可言,而宋代以來的政策,反而是將組織社會的任務一概交由商人和地方土豪,國家更從商業、運輸乃至軍需供應中全盤退出, 國家取“無為”和“不干涉主義”,而這就是“開中法”的弊端。不但基層沒有組織,而且上層的貨幣財政也十分混亂,貨幣短缺、“多幣制”的問題一直沒有解 決,到了明隆慶元年(1567年)之後,反而將貨幣出路委之於進口美洲白銀,這又是財政貨幣政策的最大失敗。而對外,所謂的“天下秩序”,於周邊藩邦採取 的一向是文化治理的“朝貢”方式,完全沒有現代民族國家的“生存空間”、“地緣政治”意識,如此組織能力鬆散的帝國,無論它有利於還是不利於發展經濟,能 夠或者不能夠發生“資本主義萌芽”,而一旦遭遇現代民族國家這種組織形式之打擊,其渙然瓦解卻是必然的。而國家既然已經瓦解,至於發展什麼“主義”才好, 自然也都統統變成空談了。 所以說:中 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首先肇始於中國革命以建立基層組織的方式,極大提高了社會組織能力和國家效率,然後,國家才能把社會剩餘有組織地投資於長期發展方面, 如此才有合格的國家財政,在此基礎上方有國家發行貨幣之主權,而對外反抗帝國主義的戰爭及其勝利,更是實實在在地打出了一片地緣政治的新格局,這種社會革 命與民族革命之密切結合,靠的是無數革命前輩流血犧牲、艱苦奮鬥,如此才談得上今天的“偉大復興”,而至於是否採用資本主義這副靈丹妙藥來謀發展,那完全也要以是否有利於社會組織強大均衡、是否有利於國家能力持續增長,是否有利於保衛世界和平而定,即那充其量是末而不是本,是術而不是道,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實際上,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昭示的乃是完全不同的真理,中國的復興走的乃是完全不同的道路,而這個真理、這個道路就是:“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救中國”,“只有社會主義才能發展中國”。這已經為歷史所證實。 研究中國歷史,上要看貨幣財政,下要看基層組織,同時更要能以世界大勢之變遷、聯繫和互動為背景去展開思考,如此,方能有所收穫。 在嚴肅的歷史問題面前,任何輕薄的態度、任何教條主義的盲從都是必須杜絕的。而唯一值得自我寬慰的是,上述淺見,並不是盲從得到,而是從自己的讀書、思考 和摸索中得來的。幾年來,就這樣一邊讀書,一邊思考,逐漸積累了一點筆記、一系列的問題,不過時間一長,反而倒是更沒有把這些學習體會寫出來的勇氣了,有 些思考和提出的問題,自然也就隨時光流失,逐漸淡忘了。 真正的寫作機緣來自赴美前學校的一次安排,所在單位的黨委書記蔣朗朗教授派我去山西作一個學術講座,由於參加講座者都來自基層,以從事財政和稅務工作的同 志為主,既是學校的任務,於我自然是一個很艱巨的工作,這就迫使我不能不緊急準備一個初步的講稿,這樣幾天下來突擊搞了幾萬字的稿子,由於對當地的圖書館 沒有信心,所以還帶了不少參考書到山西。我本是個過於認真又不堪大任的人,這次面對的又是上千人基層幹部的大課堂,講座結束後,竟然病倒在那裡,反倒是給 山西的同志(特別是曾被授予全國“人民滿意的公務員”稱號的李晉芳同志)添了不少麻煩。但是,期間參觀八路軍太行紀念館,以及抗戰最艱苦時期建立的八路軍 總部(雖曰“總部”,實際上不過農舍三小間而已)的經歷,對我觸動非常之大,應該感謝這次較長期地面對基層的機遇,它使我近距離地感受到:我們的前人是如 此的捨生取義,我們的百姓是如此的不屈不撓,絕大多數在基層工作者是如此的勤勞儉樸,中國歷史的展開是如此的篳路藍縷、波瀾壯闊,中國改革和中國革命的大 業,確是由生活在最基層的老百姓苦苦支撐起來的,這真是“作始也簡,其成也巨”! 五百年來誰著史 第一部分 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3) 太行山里本來也沒有什麼書可讀,躺在賓館養病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自己在講座前許多沒有想清楚的事情,竟然想清楚了一些,這突乎其來的大病,因此可以算是進益的一個機緣,在這樣一個機緣之後,我領會了一些以前不甚領會的書上的語句,尤其包括歷史上的改革與革命。 革命並非近代中國衰落的原因 中國改革與革命是近代落後的結果,革命當然不是近代以來中國落後的原因。 而對於“中國近代何以落伍”這個大題目,則大致又有幾種回答:其一,是*主義所指出的——帝國主義侵略和資本全球擴張所致;其二,則是一般地、抽象地將其 歸之於中國在制度、技術乃至文化上的落後弊端,以及西歐的先天優勢(以馬科斯·韋伯的理論最有代表性);而我的看法是:中 國是一個以“天下”和“世界”為擔當的文明,資本主義則是自1500年以來從地中海地區發展起來,以金融和軍事技術為核心,向世界擴張的體系。這兩種有深 刻歷史傳統的組織形式,在500年歷史間漫長的“互動”、博弈,才構成了我們解釋500年來世界大勢和中國“天下興亡”的關鍵。從這個角度說,那些構成中國近代衰落的因素,往往又曾是支持中國長期繁榮的因素,這正如我們文明中固有亟需變革的弊端,但其中卻同時也蘊涵着近代改革與革命以及中國現代復興的種子。只有了解中國文明形成的長期性、歷史性、複雜性,同時又了解資本主義制度產生的歷史性和複雜性,而不是抽象地將問題歸之於抽象的“制度”和“體制”而簡單地打發掉,我們才能對於上述重大歷史課題作出真正有意義的探究。 將中國的近代衰落簡單、抽象地歸之於“專制制度”,特別是所謂“國無憲法”、“民無權利”,這其實是晚清和民初就有的議論,它終究要流於一種耳食之談,淪為與歷史和現實實踐脫離太遠的空洞教條。對其淺陋機械,前人已多有譏評。如錢穆就曾說: “談者又疑中國政制無民權,無憲法。然民權之表達亦各有其方式及機構,能遵循此種方式而保全其機構,此即立國之大憲*,不必泥以求也。中國自秦以來,既為 一廣土眾民之大邦,如歐西近代所行之民選代議士制度,乃為吾先民所弗能操縱。然誠使國家能歷年舉行考試,平均選拔各地優秀平民,使得有參政之機會;又立一 客觀的服務成績規程,以為官位進退之準則,則下情上達,本非無路。晚清革命派,以民權憲法為推翻滿清政府之一種宣傳,固有效矣。若遂認此為中國歷史真相, 謂自秦以來,中國惟有專制黑暗,若謂‘民無權,國無法’者已二千年之久,則顯為不實之談。民國以來,所謂民選代議之新制度,終以不切國情,一時未能切實推 行。而歷古相傳‘考試’與‘銓選’之制度,為維持政府之兩大骨幹者,乃亦隨專制黑暗之惡名而俱滅。於是一切官場之*混亂,胥乘而起,至今為厲。此不明國史 真相,妄肆破壞,輕言改革所應食之惡果也。” 中國當然不是從來沒有制度。自上古以來,就有以黃帝為代表的“血緣世系”以及以堯舜為代表的“名分世系”二者並存,就前一個世系而言,權力的合法性來自貴族血緣承繼;就後一個世系而言,權力始終是向平民開放的,這就是所謂:“人人皆可為堯舜”。而 這裡的“平民”,更不專指士、士族、士大夫,也包括士農工商各階層——特別是包括少數民族。太宗李世民以少數民族血統者,太祖朱元璋以貧苦農民可以作皇 帝,其合法性就來自於堯舜的名分世系。這兩個世系的互動沿革,就是所謂“多元一體”的制度基礎。從歷史的長時段看去,倡導“天下為公”,不斷向平民、向少 數民族開放權力的堯舜世系、堯舜體制,是比導致羅馬帝國迅速崩潰、貴族院壟斷權力的“憲政”更合理、更進步、更能經受歷史考驗的制度,這已經為中國的長期 統一、中華民族的悠久歷史所證實。 五百年來誰著史 第一部分 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4) 作為最後一個漢家王朝,明朝無疑處於中國制度的重要轉折期,從體制的上層看,其主要特徵表現為:它是歷史上皇權與士大夫階級衝突最激烈的王朝。太祖洪武 13年,廢除了自秦以來輔佐天子處理國政的相位,這成為對中國政治制度的極大變動。從此天子直接面對六部,六部有建議權,而天子則獨攬決策權,另設內閣大 學士,為天子襄理文墨,但內閣大學士沒有建議權,為了避免皇帝與六部之間發生直接衝突,遂設司禮監居中傳遞協調。世宗、穆宗和神宗在位期間,皇權與六部之 間的衝突,終於達到不可化解的僵持階段,竟造成這三任皇帝幾乎不見六部官員的局面,此後,作為皇帝代言人的內閣大學士和司禮監,與士大夫的代言人六部之間 的衝突更是日益加劇、不可協調。而正是皇權與官僚體制之間的激烈衝突和矛盾的不可化解,造成了明代中期以來國家行政效率、國家組織效率的迅速衰敗。 而這一時期,恰恰又是世界史的大變革時期,因為一個銀行家、戰爭和國家密切結合的軍商合一、軍政合一、資本與國家合一的體制,此時正在歐洲勃然興起,而 1500年以降的中國,國家體制的上中下結構卻開始走向脫節,以至於國家的一切改革非但不能動員官吏,反而總是被龐大的官吏集團所阻礙,國家組織效率的嚴 重下降,使得一切政治經濟改革都不能真正實行,實際上,最終導致明王朝瓦解的,不但有皇權專制的原因,更有作為社會精英的士大夫階級之顢頇獨斷。無能而顢 頇的士大夫階級為了一己之私,妄圖以道學的專制壟斷社會權力,這種“士大夫階級的道學專制”,更促成了體制從內部的解體。而正是由 此看來,錢穆的博學,恐怕也是士大夫一家的博學,因為在他那裡,無論均田重農還是平等夷狄,這些都不算數,只要你不尊重“四民之首”的士大夫,那麼你就是 專制。而他所同情、追隨的國民黨,雖曾標榜、號稱要繼承中國政治制度的有益因素,如在美式“三權分立”之外,再加上中國式的“考試”與“監察”兩院,以成 為“五權”憲法,而這種精英運動的體制,又究竟是否行之有效,自然也早已被歷史所證明。 不過,確如錢穆指出:民權的表達和實行不能單靠一紙憲法和幾個代議士,關鍵在於形成下情上達的有效機制,他的這種看法倒是真有啟示性的。 而且,毫無疑問的是,誠然如他指出:中國作為一個悠久的文明,自然不能說歷史上從來就沒有“制度”而只有“專制”,例如所謂公田與私田、科舉與選舉、郡縣 與封建的制度爭論,實際上就一直貫串於中國歷史之中,並構成了近代以來中國改革與革命的真正動力。看不到這一點,自然也就不能說對中國的文明有起碼的了 解,那甚至就會淪為錢穆所譏諷的:中國近代以來之所以一再自食“改革的惡果”,尤其是老百姓一直不得不一再承擔起“改革的後果與代價”,這往往就與精英們 沒有知識和眼光,只會看見私利和短期利益最有關係。 而與錢穆比較起來,黃仁宇先生雖未打過仗,畢竟吃過糧(古人只把“軍糧”稱為糧),因此,他的有些話恐怕還算是比較到家的。他說:“過去的中國百年史,過 於重視上層結構,很少涉及低層。比如說,民國初年的立憲運動與政黨,他們本身對社會是一種外來異物(foreignbody)。其領導人不乏高遠的理想, 而他們身後卻無支持的選民(constituency),滿腹經綸自然也無從化為具體方案,更何況滲入民間,所以一遇軍閥逞凶,就無能為力,而他們在歷史 上的意義也因而消失。”說到制度變革,孫中山以來的改革家們其實最終也都不得不認識到:這絕非立一紙憲草、推幾個“民意代表”即可完成的便宜事,而這裡的道理,就在於“變制度易,變社會難” (這一點魯迅等“先覺者”其實早在辛亥之後就一直“無可措手”地痛感着)。因此,要從根本上變革社會,那就非要從基層做起、從中國人口的大多數——農民做 起、從土地制度做起不可;要真正變革社會,就非要找到、找准中國社會的真正主體不可。以為單靠幾個“民意代表”的三寸不爛之舌即可變革中國,這不過就是黃 口小兒式的政治幼稚。以至於有人說:500年來,中國最不成熟的就是上層和精英,而精英們最大的不成熟,就在於他們總是要咒罵下層民眾“不成熟”——這實在是很可玩味的格言。 五百年來誰著史 第一部分 以史為鑑,重估新中國體制問題(5) 至於說到變革中國的主體,近代中國早期的改革者如康有為,曾寄望於作為“儒主”的皇帝的“公心”,這自然不能成功,而到了孫中山先生找到了革命政黨,這才 算是初步找到了變革中國、特別是進行民族革命的抓手。但是,解決土地制度問題、訓練和組織廣大農民,從勞苦大眾、從最基層出發改造中國社會結構,這才是中 國共產黨成功領導中國完成民族革命,再領導中國走向社會改革與社會革命的關鍵。而倘若放棄了這根本關鍵,汲汲於從上層、從書生們的狹小視角空談所謂的“制 度”和“技術”之優劣,無論是搞“三權分立”還是玩什麼“五權憲法”,那就不僅是短視,而且是捨本逐末,而這種“瞎折騰”,終將自食“改革造成的惡果”, 才是必然的事情。 時下人們恐怕都知道,近代以來,中國沒有科學、工業、自由和*是不行的,但是,如果離 開組織勞苦大眾特別是農民這個中國社會主體,離開了改造土地制度這個中國經濟的最深層的基礎,如果沒有與基層現實密切聯繫的革命政黨作為社會改造的利器, 那就不會有革命和改革的成功,而中國幾千年來皇權直接面對千百萬馬鈴薯一般小農、毫無動員效率可言的“一盤散沙”的社會結構,更不能得以根本改變。正是毛 澤東、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改造了中國的基層結構,歷史告訴我們:今天絕不能小視人民組織起來的力量,更不可小覷創立社會基層結構的偉業,因為它一方面使得 農業上的剩餘得以轉用到工商業,同時又使得工商業的發展反過來可以吸納大量的人口就業謀生,而且,國家從此方才可能有上下交往、良性的財政管理,這又使得 中國第一次有了獨立自主的發鈔權和貨幣主權——但是,對於這一淺顯的道理,卻不是人人都願意承認的。以為靠“個人自由”、一紙憲草、幾個“民意代表”就能解決一切中國問題,這其實就是中國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根深蒂固的定見、偏見和一塌糊塗的“政見”。“豈有文章驚天下,漫道書生事不成,百年一覺浮漚里,悲欣交集說摩登”——其實,就我個人來說,真正弄明白這個道理,更不是一朝一夕的。 摘錄自韓毓海教授 (五百年來誰著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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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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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莊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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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1-11-10 15:14: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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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棍,這名字叫起來真響亮。 我很高興你同意我的一些淺薄認識,但恭維就不必了。 你說的很對,說老實話我只是不把那些人考慮在內。那些人反正不可救藥,不管說什麽都沒用。我說話的時候,只是想給那些能夠聽得見別人意見的人說一下我的體驗和感受。不懂世故的書生們當然在我的聽眾之列,有時候分享我們的認識或許對他們有點吧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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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鐵棍大德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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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1-11-10 14:3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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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銳,拍你一個馬屁, 您是我在萬維上尊敬和贊同的人之一.我很高興萬維上有一些我尊敬和贊同的人才,雖然我不常直接拍.
很多人連書呆子都算不上, 比如,韓寒. 他現在連如何當爹都不知道, 眾多小半吊子們還把他的話當語錄.
被仇恨沖混了頭的眾多誓與毛共不共戴天的人,更不是書生,他們是瘋子精神心理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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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莊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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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1-11-10 10:54: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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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就是中國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根深蒂固的定見、偏見和一塌糊塗的`政見‘”。 謝謝鐵棍介紹。 我覺得啊,只是書生的偏見而已。 書生,或者說書呆子,就是那些讀了幾句書卻沒有搞懂的人,特別是對真實的社會一點也不懂的人。書上的東西往往是經過書生們修飾了的,不明白的後生讀了白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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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鐵棍大德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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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1-11-10 08:04: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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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簡捷地解釋這500年來世界史的消長,其核心實際上就在於“國家能力”這一點上。"
至於如何獲得"國家能力",如何在"專制"與"民主"的平衡中獲得最大的"國家能力",需要領導人的智慧和"能力". 俺竊怯地認為, 過分的民主,過熱的民主,過快的民主,對目前中國"國家能力"的最大化,是不利的.原因很簡單: 糊塗蛋仍然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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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鐵棍大德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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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時間:2011-11-10 07:58: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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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抓緊轉. 不然,可能須等另一個馬甲註冊後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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