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上看到方勵之先生去世的消息,不由得想起他在科大的二三事。 我有幸1985年在科大讀研,正好和方先生的學生們住對門。那時大學裡學生們議論導師是常有的事,每每方先生和學生們開會後,他們會津津樂道好些時間。這是因為方先生是副校長,還常常在一些方程和計算上和他們爭論不休。好像是方先生對的次數多,他的學生都稱他“老邪門”。甚至有人當面叫他這個雅號,他也不在意。我的印象中方先生很是平易近人。 後來一件事印證了我的印象。那是1985~86年的寒假,我由於要準備論文答辯沒有回家。春節時方先生的學生肖強說方先生請學生們去他家玩,我也跟去了。冬天的合肥很是寒冷,那時科大的教工宿舍還沒有暖氣。我們用天然氣罐燒水取暖,水開了換涼水,涼水燒開後再換涼水以免燒壞水壺。方先生就坐在爐邊和學生們侃侃而談,完全沒有副校長的架子。水開了他去換水,或者學生去換水。記得他提到科大校刊應該反映學生的生活,他說道:“有人說科大校刊是校長的喉舌,我有喉有舌,根本不需要。校刊應該是學生的喉舌”。看起來方先生不僅平易近人,還替學生著想。 那時候在科大校刊專欄常常能看到方先生寫的一些文章,都是遊記一類的散文,親筆寫成。文筆相當優美,而且字也很好。記得他寫的參觀日本靖國神社的觀感,憤怒的情緒躍然紙上;而“重訪卡普里”,又充滿了對理想王國的嚮往。我佩服一個優秀的自然科學家也可以是散文家文學家思想家。 再後來離開了科大,聽說方先生被政治活動捲入,很是惋惜。 不管怎樣,願先生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