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看见门口有一颗蒲公英,是这个春天第一次看到呢。不禁想起了很多往事。 记得很小的时候,在一本前苏联的画报里,看到一幅画,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弯下腰吹蒲公英,当时觉得好美好美,在文革的那个没有任何美的欣赏与教育的年代,这幅画就永远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以致后来无论在哪里看到蒲公英,我都会有股冲动要蹲下身子去吹蒲公英。 后来生了女儿,她的童年里,最大的乐子之一便是春天和我一起吹蒲公英了,南方的蒲公英长得小巧,一口气吹过去,花絮便四处飞散。最多两口气,花絮就散尽了。记得女儿后来学会了吸一口长气,然后慢慢吹,慢慢看着花絮一点一点的慢慢飞散,那个画面也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而且定势的思维是蒲公英是要吹的,花絮是会吹得满天飞的,一直到我来到北美。 那年的冬天是密西根很多年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一直到四月份宿舍门前的树依然是光秃秃的没有新芽长出来。学校里的女孩子们一到出太阳的日子,不管温度多少,迫不及待的穿起各类裙装,实在是严冬太长,厌透了沉闷的冬装。四月底我去印第安那看朋友,有天出去散步,一下子看见不远的山坡上有蒲公英,我马上就失去了中年人的淡定,飞跑过去轻轻的握住那长的肥大的蒲公英吹里过去,那蒲公英纹丝不动没有一个花絮飞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吹过去,还是没有;我猛吸一口长气吹过去,蒲公英摇曳着仿佛在说:花絮不飞,花絮不飞,就是不飞。我一下就愣了,怎么会这样!过了一会,叹里口气对自己说:此蒲公英非彼蒲公英也。 后来才慢慢发现,也许是这里的纬度高,同种属花卉和国内南方的会有不同,有些个头要大一些,有些的花期长一些。蒲公英在长满了花絮之后会一直摇曳很久,花絮才一点一点散了。所以现在看见门前的蒲公英,不会去吹了,但是会每天好好的看她一眼,也算是和她打个招呼,心心相印一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