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生活工作了多年,结交了不少本土朋友,因此逐渐地习惯并接受了一些当地的礼仪。回到国内,有时就会生出些有趣的花絮。 我们中国人一般比较内敛,言行举止都很稳重。而新西兰人大多热情外向,善于表达,并且肢体动作很多。比如朋友之间见面,我们也就是握握手,或拍拍对方肩膀而已。而新西兰人,喜欢拥抱,并亲吻对方的脸颊。我开始也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但我始终不会去主动亲吻别人脸颊,只有在对方要求时,才会敷衍一下。 去年年初回国,在北京见到了几位失联了二十多年的大学同学。先见到的是两个同宿舍的女生。见面后自然抱成一团,亲热的不得了。然后我们一起到金鼎轩等待两个男生的到来。 第一个到来是老郝。大学时,我和老郝关系很好。毕业后我还给他介绍过女朋友。他结婚后,我也到他的新家玩过。和老郝的拥抱非常自然,那种老友相聚的狂喜是发自内心的。当时才十二点刚过,餐厅也没有什么人,所以我就没有想到当俞同学来时,会闹出尴尬。 俞同学毕业后分到了总后。来时身着大校军服,非常威武。他因道远而姗姗来迟。其实大学时我和俞同学并不十分熟络。他曾是班长,我是思想落后女生。但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他到来时,我主动上前拥抱了他。当时餐厅已全部坐满,而我们的座位又在前边显眼处,于是几乎全餐厅的人对我们行了“注目礼”,弄得俞同学满脸绯红,半天不自然! 过后我们谈起此事,大家都觉得首都人民见多识广,不会大惊小怪,应该是他那身军装惹的祸!但此次过后,我吸取了教训,再见到男生,最多也就握个手。本来一直很好。谁想到今年回国,我又闹了个笑话。 田同学是湖北人,毕业后分回到老家。但比他低一年级的小女友当时还在天津读书。他因此跑回天津的一个工厂实习。那个工厂和我工作的研究所很近。当时我大学里最要好的一个女生也在那里实习。再加上我们班分到那个厂里的一个男生,我们四个人下班后经常混在一起到很晚。这次我们定于国庆节的聚会老田因事不能参加,他在去北京的途中在天津停了一晚,约我和老郝一起吃个晚餐。 因为他乘坐的飞机晚点,我和老郝就在他下榻的酒店大堂里等候。老郝和老田经常见面,而我与他毕竟二十多年未见,大家都变了不少。远远地见他下了出租,我就让老郝躲在了一边,想看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老田右臂拉着行李,见到我,非常热情地张开了左臂 - 我当时没有多想,太自然不过的拥抱了 - 但当我张开双臂,身体也向前倾过去时,老田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变成了一个握手的姿势!我当时好尴尬!但我已经停不下来,只得干笑着说“还是拥抱一下吧”。。。 老田走后,老郝一次玩笑地对我说:老田说你变化挺大的。我问是不是说我老了?老郝说,那到没有,他说你性格变了! 还好,今年国庆节,我们班在天津聚会了三天。我再次见到俞大校。他这次着便装前来。并说现在有规定了,他们不再允许出席私人聚会而着军装。三号那天下午,俞大校回京前,特意走过来主动与我拥抱告别 - 到底是军人,就是大度,一年之后,还了我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