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泉语录1:2:3:4:5:6:7: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能为自己以及为别人叫屈。此谓,不平则鸣。
郭泉语录2:
语录这个词,并不是什么伟人的专利。从字义看,语录就是语言的辑录。由于党文化对自由思想的禁锢,语录成了伟人的专利。但是,中国古代有朱熹语录,王阳明语录等等。那么,平民百姓有自己的语录有错么。语录,这个在古代稀松平常的词,为什么在当代新时代却成了伟人的专利。将被颠倒的思想语言颠倒过来,社会就前进了。
郭泉语录3:
去年在监狱得知杨苏萍同学在美国马里兰大学毕业典礼的演讲中盛赞美国清新的空气,被少数极端分子诬陷为辱华言论。美国国土面积与中国相当,人口却只有中国的六分之一,空气清新理所当然。我在江苏省浦口监狱长期被单独关押,一人独享三十多平方米的豪华单间,空气当然清新。而其他监室,同样的面积要住至少十六人,空气污浊可想而知。尤其是夏天,臭不可闻,而我房间真的是空气清新有点甜。所以,我知道杨同学说的是实话;国人诟病的国内空气质量也是实话。如果说实话都成了辱华,我就很能理解为何绝大多数朋友不敢说真话了。而我是国内少数敢于说真话的人,于是我入狱十年。
郭泉语录4
在监狱里第一次与母亲会见,我就提出了我的“四不原则”,即不认罪、不后悔、不自杀、不出国。 关于不认罪和不后悔,绝大多数我的朋友都能理解,但也有少数朋友见我提出这个“不自杀”有些突兀,因为他们认为郭泉根本不会自杀,所以郭泉不需要把“不自杀”列入“四不”。“四不”原则应该提些比“不自杀”更重要的原则。 长期以来,我被单独关押,被禁止与一切人进行交流。三十几平方米的监舍里,我独自坚强地活着,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醒来;一个人洗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擦地;一个人洗衣,一个人叠被;一个人沉思,一个人憧憬。一天结束,再一个人睡觉,第二天,再一个人醒来。 国际心理学会以及国际人权组织的研究与统计指出,在人类所有的酷刑中,单独关押,是全人类应坚决反对的十大酷刑之首。孤独且为狱中的孤独,其对人类的精神摧残是极其严重且不可治愈的。 去年的数据显示,单独关押一年以上的人,自杀率达50%,单独关押两年以上的人,自杀率达90%。 有消息显示,狱方乐见郭泉在狱中自杀,我认为也是如此。因为,监狱管理办法中的“三联号”制度就是为防自杀和防脱逃而制定的。而我长期独处一室,已经严重破坏了国家的监管规定,若自杀,必无人及时劝阻与救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自强不息,坚持忍耐。十年如一日,十年图破壁,十年磨一剑。 如今,扬眉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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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泉语录5:
除了“不自杀”原则外,我的“四不原则”中另一个遭致非议的原则是“不出国”原则。 与很多人赞同我的“不自杀”原则不同,更多的人不赞成我的“不出国”原则。其实,无论我在入狱前,还是出狱后,甚至在狱中,都有无数的朋友苦口婆心地劝我出国。最雷人的是,在我入狱第二年,美国驻华负责移民的总领馆寄给母亲全套关于我的移民手续。一位年轻的女外交官来电,谆谆告知我母亲,只要郭泉先生在上面签上大名,郭泉就立即成为美国公民,任何人就不敢再欺负郭泉了。母亲携此移民文件至狱中探视,稍一致意,即遭我断然否决。 吾与母言:男泉爱国爱民,致身陷囹圄,虽九死,其犹未悔,岂可贪生去国,自灭其志。母虽怜儿,然愚男愿转世八次以报效国家,不可再言去国。母洒泣颔之。别时,望母蹒跚之背影,吾亦俯首垂涕。 今十年刑满,出狱至家,又有无数朋友劝我立即去国,以避本朝之迫害,我不以为然。中国诸制不顺,亟待改变,吾等大有可为;而欧美各国多党竞选之民主宪政业已确立,吾等去国远赴有何助益,惟负畏死之名耳。 吾尝自比鱼鲠,一鲠在喉,方不可小觑。若鲠离喉唾地,乃厨余垃圾也。吾辈当以此为戒,警醒奋发。 微信号:g18021406380
郭泉语录6:
从1989年之后,每周的周日我都静默,不饮酒,不吸烟,不参加娱乐活动。因为89年六月四日是周日。狱中十年本就无酒少烟,故周日静默更是如此。 初始,由于我是基督徒的缘故,狱警以为我是在作礼拜,后发现并非如此。于是派人询问,我说,一年里所有的周日我都在纪念那一天。别人在一年里为一件事纪念的忌日只有一天,而我是52天。我称“精神祭祀”。 狱警说,狱中生活精神压力巨大,远超常人承受能力,且狱中解压工具惟有每日两根监狱免费提供的香烟,何必忍受巨大精神压力而选择可能导致更大精神压力的“精神祭祀”呢。 我说,“是日哭则不歌”且“祭如在”,更何况我“心祭”之人乃64死难者。虽未曾有过肌肤之亲,然心心相印超越生死。入狱前曾作缅怀一文,言及此事,并称死难之陈青小姐为吾永远之情人。 2012年9月,我在狱中获知我的网络手机挚友《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主编)徐怀谦先生纵身跳楼自尽,悲愤异常。在我的案件预审期间,刑侦预审人员曾多次反复询问我是否认识徐怀谦,我均予以否认。预审员说,他说认识你。我说,笑话,你们都认识锦涛,可涛哥认识你们么。 不知吾案与徐兄之死是否有关。与徐怀谦认识缘起于他给我发来手机短信,他问,你一个文学教授何以过问政治。我回,陈独秀先生不是文学教授么,他建立了贵党怎么说。徐君默然。良久,徐君又发短信问,郭先生你这样牺牲图什么。我回,“求放心而己”。徐怀谦大为赞叹,曰“诚哉,此心安处是吾乡。郭君珍重”。至此,吾二人引为蓝颜知己。 9月会见,我向母亲打探徐怀谦自尽的日期及周几。 10月母亲探监时告知,请徐复先生之女徐乃建上网查询得知,徐怀谦先生于8月22日(周三)自尽。 从此,我的每个周三与周日一样“是日哭则不歌”,不吸烟、不娱乐。 如此十年,如此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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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泉语录7:
昨天(11月28日),八旬高龄的奚金芳先生送给我八十三封许良英与李慎之的通信。奚先生称我为郭泉同志,志同道合,亲切如斯,如沐春风。 奚金芳先生是原江苏省历史学会陈独秀研究分会的创始人及首届分会执行会长。 1993年至1999年我在南京大学攻读法学硕士、哲学博士,未曾得奚先生教诲,甚憾。后,董健伯伯告诉我奚先生的追求和遭遇,令我敬佩感怀。 连夜读完奚先生送给我的这八十三封书信,掩卷长叹。 吾国忧民者,数辈求索,所思所想所言所行竟形同一辙。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2003年,李慎之先生辞世,许良英先生作悼文:悼挚友、同志李慎之。 悼文结语如下: 虽家逢厄难,然君忧国忧民之思无片刻停止。在生命结束前三个月,君之生命力竟如此旺盛,思想成果又如此丰项,真乃奇迹也。我们正期待着他把想写的惊世宏文都写出来,他尽心呼唤的民主能在中国大地上成为现实,他却猝然倒下。慎之,你安息吧!只要我们一息尚存,我们都会坚定不移地在你已经走过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尽力为实现我们的共同理想而抗争。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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