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槐花梦 槟郎 . 故乡的四月,槐花盛开, 饥饿催逼农忙的季节, 环村杂树林里的一串串白玉坠, 将儿时笼在绵长的清香里。 . 她说出那个词了, 其实在我的心中也翻腾了很久, 只是哽在喉咙里而已。 一起玩过家家的小女孩, 赤着脚,衣服破烂,如我一样, 我曾拽着她的辫子起过誓。 . 于是找来长长的竹子, 顶端绑上锋利的镰刀, 伸进槐树丛中,将花枝一割。 残忍的心跟着花束落地, 被邻家小妹抢过去捧在手里, 狼吞虎咽般大嚼,我心花怒放。 . 粉白的槐花,如炸米花, 在长杆尖头的刀吻下, 与母亲树脱离,落到草地上, 她动不了嘴了,我便给自己放了工。 . 在槐花林中将饥饿围剿, 便去玩她的辫子,长长的两条, 每条由三股编成,橡皮筋扎在辫梢, 皮筋外有如毛笔头的辫尾。 到小溪边洗洗手擦擦嘴, 清水倒映两个五六岁的瘦影。 . 故乡的四月,槐花盛开, 将儿时笼在绵长的清香里。 生产队歇午的两家母亲回来做了饭, 仅有稀少的吃厌的山芋南瓜, 我俩打着槐香的饱嗝。 2018-4-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