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線面 2010-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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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的時候學過平面幾何,大概知道了數學上的點線面是什麼東西,有時候為了找出個因為所以來,從早到晚倆眼發直,懵懵懂懂的。要考大學了,發現還得學解析幾何,因為沒上過高中,只好把課本找來自己瞎琢磨,把那幾頁書翻來翻去好多遍後才搞明白,原來不用尺子,用函數也能把點線面表示清楚。等上了大學,老師說那函數還有可導不可導的區別。N 維空間中的一根曲線,明明是沒有斷點的,可居然還會不連續。再往後學離散數學,像什麼集合呀,群環域之類的玩意兒時,驚奇地發現,有些東東居然在什麼地方都不連續,老師還說,其實這些東西與實際生活更加接近。 在博客上碼了幾篇字後,突然體會到老師當年說得真對。在碼字的時候,許多事情是否連續,甚至是否相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們寫出來,湊在一起,往往就成了一篇可讀之物。我這裡可讀之物的意思是可以讓人讀得明白的東西。比如說時間順序吧,有時很重要,有時就說不說都行。趙錢孫里是好朋友,一起偷雞摸狗,招搖撞騙,他們誰先認識誰不重要,先偷哪家銀行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為什麼要偷和怎麼偷的,偷的過程中都發生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一搞明白了,寫起東西來就容易多了。有好多事情早已記不清楚,時間,地點,人物等等都已成了一些記憶中殘存的碎片。一定要把它們有機地聯繫起來,一是不太可能了;二呢,也很沒有必要。照這個思路,把這麼一些碎片斂在一起,收拾收拾再拋一下光,打打毛刺,就成了(當然這是對我這種草民而言,您要是名人寫自傳或給名人寫自傳,千萬別用我這方子。 用這個辦法碼了好幾篇。一件一件的事情是“點”,至於線和面嗎,咱們這這些高智商的讀者自己會連。而且有了線以後,以一點為心,拉着另一頭一轉就是一個圓圈;拉着兩頭平行走,就是一方塊;一人走快點,一人走慢點就是一個不規則的面。最後提起這面一抖落,就成了一台戲了。聽起來有點像賣狗皮膏藥的,盡在這懵事。我這麼一說你這麼一聽,寫不出來的時候,憋得難受,可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是不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只是有好有壞罷了。 點線面太抽象了,為了好記,我自己給這辦法起了個名字,叫拼盤式碼字。拼盤也是一道菜,擺好了也能上席。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發明的,可後來再一想,這法子先秦的時候就有了,老祖宗早就用過了。四書之首的《論語》不就是這麼寫的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害得咱們中國人讀了兩千多年,直到現在有一幫特有學問的人整天還在那嘚嘚呢。現代的更是俯首皆是,中國外國的都有,《編輯部的故事》,《朋友(Friends)》等等,數不勝數。 鬧了半天,炒了鍋冷飯。不過借鑑也是門本事,那不有句話說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嗎。辦法是人家的,可字碼出來還是自己的。聽說這些年還有新鮮的,有人在網上玩博客接龍的遊戲,一個人開個頭,大家接着寫,那東西讀起來,肯定有意思。我在這想哈,要是有人開頭,不妨就用王熙鳳的“一夜北風緊”為題,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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