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很是寒冷。就在那個冬天我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國度。
那年父親65歲,他說:“父母在,不遠遊。”我還是一貫地執拗,說:“那你們當年參加革命部隊南征北戰怎麼沒想不遠遊?”父親無語,只是積極地幫助我打理行裝。
那年頭,萬元戶稀有的就象禿子頭上的毛髮,有一天,當父親把籌集到的鈔票堆在我家飯桌上的時候,我震驚了,從來沒見過自己有這麼多的錢,高高的堆了一桌子!當天晚上,那堆錢被換成了一小疊美鈔,搞了一輩子財貿,文革中戴着“百萬富翁”高帽子遊街的父親親手把那小疊美鈔交到了我的手上。
幾十年頭次出遠門的我出國前忙的象旋轉着的陀螺,安排好學校工作的善後,交代丈夫如何照顧年幼的女兒,向親朋好友告別,只有父親和母親不用我掛心,因為我知道他們永遠是我的堅強後盾。
就要出發了,父親默默地塞給我一張紙條,當時情緒亢奮的我也沒顧上細看就塞進了行李箱。
多少年,就是這張早已破損的小紙條伴隨我風風雨雨一路走來,慈父的愛為我撐起了一片藍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