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里的徐瑞璋奶奶是我奶奶的挚友,我父亲称呼她为徐姨妈,,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徐奶奶的儿子徐蔚为叔叔。)
我的妈妈徐瑞璋,1922年9月7日出生于湖北老河口。
妈妈是在1934年秋上的汉口武汉中学初中部。毕业后,1937年秋上汉口懿训女中高中一年级。妈妈在懿训女中学习期间,认识了同学杨琼华。杨琼华是从重庆到武汉上学的,也在懿训女中学习,住在妈妈的大姑姑家(杨琼华的父亲是四川商会主席,是大姑父黄道墉在四川时的好友)。因妈妈也常去大姑姑家玩和住,两人相识、相伴,同住在亭子间里,无话不谈。杨琼华和范元甄相识,因此三人成为了好朋友。当时正是七七事变后的抗战高潮,范元甄是青救团汉口分团的负责人之一,善于演讲,非常活跃,已秘密加入g产d,学校责令她自动退学,否则要开除她。她领着妈妈和杨琼华,一起看革命书籍、杂志、抗日宣传小册子,参加救亡青年组织健友社、青年救国团汉口分团(g产d领导的),利用课余时间进行救亡宣传活动,如捐款捐物,读书座谈会。妈妈曾在汉口街头演出“放下你的鞭子”、“打鬼子去”等抗战小剧,到街头募捐,制作前方抗日战士慰问袋,到医院慰问伤病员,到广播电台播唱革命歌曲等。 1938年5月,日军占领徐州后,随即调集兵力进攻武汉。至8月,日军先后占领了安庆至九江一线的长江沿岸地带,打开了进攻武汉的通路。日军以第十一军为主力沿长江两岸向西推进,以第二军为侧翼经大别山北麓向信阳、武胜关方向实施迂回,兵分两路会攻武汉。国民党军先后投入了一百多个师的兵力,在武汉外围对日军的进攻进行抵抗,但未能阻止日军前进。10月中旬,日军从东、北、东南三面逼近武汉,守军被迫全线撤退,10月底,武汉失陷。这次战役之后,日军停止了大规模的战略进攻,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
1938年秋武汉形势吃紧后,人心惶惶,武汉街道上的商店纷纷处于半停业状态,市场萧条,一片混乱。大批人士撤往大后方,火车、轮船人满为患,汉口沿江一带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妈妈奉父亲之命,随远房舅舅乘坐当局交通部由南京撤退到重庆的江轮到重庆,投靠亲戚继续上学。妈妈和杨琼华一起插班在求精中学(教会学校)念高二。平时住校,星期日及放假就到杨琼华家住。妈妈的学费和生活费,由当时在香港的大姑爷爷黄道墉给一部分,二爷爷徐绍武当时在成都,也给一部分费用。这期间,范元甄也已经到重庆,公开身份是《新华日报》记者,实际是g产d的干部。她经常去看望妈妈和杨琼华,给她们看《新华日报》,讲形势,还带她们去曾家岩见过周总理和邓颖超。
1938年5月起,日军实施“以炸迫降”的战略企图,重庆成为最主要的空袭目标,连续遭受日本飞机的轰炸,伤亡民众无数。求精中学匆忙迁到北陪山温泉农村,已基本上无法正常上课了。这期间,妈妈的大姑姑曾来信,担心妈妈安全,想让妈妈去香港。杨琼华的全家也已去香港了。但是妈妈和杨琼华没有走,她们两个商议离开重庆,追求进步,到前方参加抗日或到延安去。经与范元甄共同商讨,当时去延安的路已经不好走,范元甄就介绍她们到二战区的抗敌演剧第三队。第三队是从延安到前方去的进步剧团,负责人都是g产d员,驻扎在陕西宜川英王镇。正好当时第三队的负责人光未然(在延安创作组诗《黄河大合唱》,冼星海作曲)在延安骑马时摔断手臂到成都医治,陪同他的是妈妈在汉口懿训中学的同学胡志涛,这样就接上了关系,决定吸收她们参加抗敌演剧三队。
1939年6月的一天,妈妈和杨琼华两个偷偷离开了学校,也未和家里打招呼,就出发去找抗敌演剧三队了。她们先从重庆到成都,找到光未然和同学胡志涛。一直等到9月份通车后,持第二战区的大护照到了西安,并在原西安八路军办事处进行了赴延安的登记。1939年9月下旬,妈妈和杨琼华一行人从西安步行到达陕西宜川的英王镇。
1938年7月26日于汉口。为纪念抗战一周年募捐的一千二百个慰问袋。徐瑞璋和范元甄倚在抗日救国慰问袋上。这是说破嘴皮的成绩,躺在上面感到莫大的快慰。
徐瑞璋、杨琼华、范元甄 重庆 1939年 妈妈迈出参加革命的第一步,走上革命道路,与范元甄和杨琼华两个大姐姐的影响、当时国内动荡形势以及在汉口参加抗战救亡活动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妈妈和小范阿姨当年在北海
老年时的小范阿姨 妈妈一生有许多好朋友,可以说是“闺蜜”。我知道、和我们比较熟悉的有杨琼华阿姨,范元甄阿姨,任颖阿姨,徐路阿姨,薛沁冰阿姨,傅佩珩阿姨等。
小范阿姨是妈妈参加革命的指引人。她和李锐叔叔结婚后一起到达延安。小范阿姨漂亮、能干、有闯劲,当年在延安,曾进行过一次宪政的演讲比赛,小范阿姨代表马列学院扮演g民d代表,硬是把抗大扮演的g产d代表给辩论倒了,成为一大笑传,得到毛主席和周恩来的夸奖。后来小范阿姨在航天部的某工厂任总工程师。小范阿姨和李锐叔叔生育三个儿女:苗苗(范苗)、小妹(李南央)、幺幺(范茂)。苗苗也是育才的同学,比我的妻子绿河低一年级。我和妻子曾多次到小范阿姨家玩耍,她和我们一边聊天,一边给我们煲汤。小范阿姨特会煲汤,印象最深的是排骨冬瓜西红柿汤。我们和苗苗、幺幺恨不得全喝光,小范阿姨则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到现在我再也没喝到过那么鲜美的冬瓜汤了。小范阿姨和妈妈经常联系,后因年纪大了,主要是“煲电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