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而今哪,這孩子的吃食是應有盡有,花樣繁多,什麼肯德雞、麥當勞、薯條、薯片、蝦片、香蕉片,可口可樂,讓您可着勁的吃、可着勁的買。坐在電視機頭嘍。您盡可以擺上一大桌子。我們那時候可不行,但也有一樂。就說着零嘴,雖然少的可憐,但也不是沒有讓人回味的啊。 那時候的學生,家裡很少給零錢,有了三分、五分的也能買不是。您還記得吧,這水果糖是一分一塊,牛奶糖二分一塊,有的時候攢個三分錢,不是那就得上藥鋪。打住,上藥鋪可不是找病,而是買那大個的山揸丸。這山揸丸買回來,還真捨不得吃,那得拿在手裡,一點一點嘬着,有的時候忍不住了,也不能大口的咬,得一點一點的用牙嗑。那時候的孩子,就是這樣,沒有辦法,誰家過的都不富裕。除了這些,還有象什麼糖米花、我記得我最愛吃的是用紅、綠、黃玻璃紙包的細長條的糖米花,這包糖米花的彩色的玻璃紙可是好東西,用它再找個硬紙殼能做個簡易的“墨鏡”。在有就是街邊老人煮的雞子兒,但只能在邊上聞聞,那屬於高消費,不敢買。 再說這冰棍,也遠沒有現在的花樣多,什麼可愛多、雀巢。那時候的冰棍三分一根紅果的、小豆的和粉色的楊梅、白梨的,五分一根的有巧克力的和奶油的,一毛二一根的大雪糕和一毛五的小碗兒冰激凌,後來兩毛五一對的雙棒兒,再有就是頭年個我才在王府井瞅見恢復的冰磚。這賣買冰棍的以老太太為多,推着個白色小車,用她那滄桑的語氣吆喝着:“紅果冰棍...,三分一根”,而且您記着沒有,這買冰棍的一般都以紅果冰棍為幌子吆喝,這可能是順嘴好吆喝吧。您要是買冰棍,老人就打開木蓋子、撩開被子,露出裡面的竹冰壺,掀開蓋給您拿上一根。老人好忘事,您要是買多了,老人就得嘴裡念叨着,一五、一十、十五,多少根了?要趕上個壞小子,就少說點,但老人的決不輕信的,總是讓你在拿出來重新數,決不怕麻煩,也決不留後患。 吃冰棍也有講究,男孩子喜歡大口咬,而女孩子喜歡嘬着吃,有的時候,嘬的滿嘴流湯,還在氣着已吃完乾瞪眼的男生,想比您也有這經歷吧。 這飲料也是啊,那時候的飲料只有汽水兒、酸梅湯。這汽水兒北冰洋的一毛五一瓶。 這冰棍、汽水兒說完了,我倒記起,有一種伊拉克蜜棗,您真聰明,就是薩達姆他們國出的那種,是真好吃,還便宜。不過哪也不是常吃的吃食,但到了70年代中這棗就沒有了。 再有這平時要磕磕瓜子是不能隨便想的,那得等過年,每戶按本供應,每人花生半斤、瓜子三兩,就這還得起五更爬半夜,到附近的副食店排隊,年前早早的買回來,不能吃得囤着,等大年下的家裡來了人在擺出來,其實家家都一樣。 那個時候,按本兒買東西的商品很多,就說這平時炒菜用的肉,包餃子用的餡兒那就得寫本,基本上每家兒炒菜包餃子也就買個三毛、五毛的提提味。但當時有一規矩,買兩毛錢的不寫本,那就得再次排隊,但誰也不願意去舍這個臉。 那個時候,油也少啊,哪象現在什麼花生油、橄欖油、色拉油啊,品種還挺多。這油每月每個本兒半斤,所以家家都要煉大油,買肥肉,把膘拉下來,切成小丁放鍋里煉,而煉出的油渣也是好東西,放點鹽花既是零食,又是下酒菜,而且烙出的餅油渣餅噴香。 還有這早點,油餅憑糧票是六分錢一個,要多吃也行,沒有糧票可以買議價的油餅,八分一個。要是您飯量大的話,買個大火燒一夾,再買上三分一碗的豆漿(糖漿八分),那您就吃去吧,這一頓早點一毛多錢,能頂到晌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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