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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女的家园  
客家女,潮汕人,半山客也。喜欢背包旅行,喜欢房地产,也喜欢写写,喜欢拉丁舞,太多太多的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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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女 ,4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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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小“失联”了
   

发小之间的友情应该是永恒的,可我的发小都“失联了”。发小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最纯洁最美好的世间情。发小是人之初,性本善,两小无猜的时候认识的人生第一批朋友,应该比人生第一桶金还珍贵。发小之情,不是亲情,是却胜似亲情的一种特殊情感。这种情感的大树,在幼年的时候就生根发芽,但有多少经得起岁月的风和雨呢?

今天提笔写到“发小”这个词,除了思念,我有一些失望,有些心酸,当然,也有很多美好的记忆。这种失望已经有好多年了,这种心酸有时候让我难受,我对发小的思念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浓,最近有些浓得我不得不想写写“发小”,抒发一下对我“失联”发小的想念。

很多人在成长的过程,都会有这样的“发小”。“发小”,原来是北京方言,指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相当于南方的“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或北方的“光屁股一起混大的”,一般不分男女。我也曾经有这样的“发小”,她叫“阿绿”(化名),是我读小学时的同学,也是当时最要好的玩伴。

我母亲是一位农村小学老师,读小学期间我就跟妈妈住校,同时在妈妈教书的学校读书。妈妈调动工作,我就得换学校。小学一年级是在龙东小学上的,只读了一年多吧,那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叫玉莲,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玉莲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发小。妈妈调离那个学校后,我也离开了那个学校,从此再没有见过玉莲,第一个发小就这样“失联”了。那时候可能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当时是因为妈妈要回老家村子生我小弟弟,我就转回了奶奶那个村的小学,读了大概两个月,妈妈的五十六天产假休完了,调到了另外一所小学,我也跟着转到了那个小学。在这个小学,我认识了阿绿。

小绿的妈妈在我们公社的粮所工作,她爸爸在外地工作,不太经常回来。我们俩的父母都算是领工资,吃公粮的了。相对于很多家长务农的同学来说,我们的条件当时算是很不错了,不过当时阿绿家的生活要比我家好多了。因为我外公过世得早,我妈妈需要资助她三个弟弟上学和他们全家的生活费,妈妈非常节省。阿绿是老大,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也是老大,有三个弟弟。也许是两家的情况差不多吧,我们俩关系很好,我妈妈和她妈妈的关系也不错。

记得我们开始是同桌,上课时会偷偷讲话,下课后在一起玩。可我到这个学校不久,我的老奶奶就病倒了,中风。爸爸在外地教书,奶奶不能照顾小弟弟了,妈妈要教书,带小弟弟的任务就落在我这个长女身上了,因此我不能上学了。不过还是跟妈妈住在学校,那时候我们一家住在学校礼堂入门口一个大概十平方米的小房间,白天我就在里面带小弟弟。阿绿放学后,有时会来找我聊聊天,说说班里同学的事情,使我不会和同学完全脱节,也让我那坐监狱般的童年生活有了一些期待。

阿绿家有个老外婆,她外婆有很重的梅县口音,说话细声细语,很好听。老外婆对我很好,每次到她家,老外婆都会掏出一些好吃的东西给我们吃,记忆最深的就是阿绿爸爸从海丰带回来的干晒虾,那是我第一次尝到的海味,咸中带香,有一点嚼头。我在自己家难免经常挨打挨骂,弟弟哭了,弟弟闹了,弟弟调皮了,都是我的错,有好吃的东西也轮不到我。那时候阿绿家就成了我的避风港湾,我总会想方设法往她家跑。

那几年我没有怎么上学,在小房间里带小弟弟非常苦闷。放学后,或周末,能和阿绿这个发小在一起说说话,是我唯一快乐的时间。有时到了周六下午,我会背着竹箩跟她一起回家,在她家吃住一个晚上,星期天一早,我们俩或者一起去捡清晨刚刚掉下来的大桉树叶,背回来晒干给家里做柴火,或者踩爸爸的自行车去一个比较远的五七农场的橡胶林,收集橡胶树的落叶。

那时候我们俩才十岁多一点,个子都比较小,只能在边上把脚穿过三脚架骑自行车。骑三脚架上,身子只能挂在一边,比较难平衡,摔倒是常用有的事情,特别是拐弯的时候。竹萝子有我半个个头高,出去捡柴火是我当时最乐意干的事情,相当于我的放风时间,当时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其实,能在公路旁的桉树下,农场的橡胶林里跟发小有说有笑,是我那段童年最欢乐的时光了。。

当时农村是五年制的小学,大家毕业了,该上初中的我就去跟父亲住了。父亲任教的中学没有初中,就把我安置到附近的带初中的小学。只有学校放假是我才能回老奶奶家,每次回去,我第一时间就会去找阿绿,有时候留宿她家。每次见面,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那两年我们还是如姐妹般亲密。

后来快初中毕业的时候,阿绿的父亲不幸病逝了,才十四岁的她就顶替她爸爸的职位,去了县里一个新开的氮肥厂上班, 十四岁的她就要和其他工人一样就要轮流值夜班看管机器,真的不容易。之后的很多年,无论是我在读高中,还是上大学,放假了回去,我们都会找机会在一起住上几天,一起吃,一起玩,一起聊天,一起睡觉,我还到她工厂宿舍住过几次。我工作以后也一样。出国之后,由于生活的奔波,还有当时通讯不发达,电话太贵,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很多年后,大概2003年左右吧,我回国时,我妈妈通过她的学生,帮我找到了阿绿家里的电话号码,我特别兴奋。第一时间我就联系上了阿绿,听说她住在宝安,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开车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当时交通还不是那么方便。我就叫我二弟弟带我去,二弟从他家开车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我父母家,然后再开车一个多小时去阿绿家。弟弟一程就要花两个多小时,来回花了4个多小时。弟弟平时很忙,不过那天他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整整陪了我一天。

在国外多年,我习惯了尽量不麻烦他人。就是发小,我想也不麻烦阿绿和她家人,所以我和弟弟吃过中午饭再去。 下午大概三点多吧,我们才到阿绿家。她妈妈当时也在家,老人家来开门,见到我们特别高兴,大声把阿绿从房间里叫了出来。阿绿出来见到我们时,淡淡地说:“终于寻到我家了”。她家确实不好找,我和弟弟问了好几个人,也打了阿绿家里好几次电话问她才找到的。阿绿说话时带着微笑,是那种有点不屑一顾,或者可以说无所谓的那种微笑。

我刚见到阿绿时心里很激动,声音也比较高,不过见到阿绿那么平静,很快我也平静了下来。阿绿当时穿着一身长裤长袖蓝底细花的睡衣,我觉得有些尴尬, 因为二弟跟她并不熟悉,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她了,心想,怎么就穿着睡衣来见我们呢?虽然不是说需要穿得多正式,但至少不要睡衣吧。我们到达之前因为问路的事情,也通过几次电话,她有足够时间换衣服的。后来想想,也许这是国内习惯吧,在家就穿睡衣,有的人还穿着睡衣去买菜逛街呢。

阿绿家的客厅很宽敞,看得出她过得不错。几句家常之后,阿绿拿了两个水晶梨出来,她边削皮,边跟我们聊天,也没有冲茶。这在潮汕人来说,是很少见的,潮汕人见客就招呼“吃茶,吃茶”,接着就开炉烧水泡制功夫茶。

切完水晶梨放在一个盘里,大家一起吃。我边吃边询问起她自己,她家人,她妹妹,他弟弟,还有她孩子的情况等等。阿绿拿出了她女儿在相馆拍的美照跟我们分享,她女儿成绩很好,上了人大,快毕业了,准备去英国留学了。

很长时间,我们一直在听阿绿讲她女儿的事,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骄傲,阿绿讲起女儿来滔滔不绝,我专心地听着。发小的女儿有出息,我也为她开心。我当时也带去了我孩子的照片,准备跟她分享的,不过她没有问我的情况,我也没有多说,照片也没有拿出来,也许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我有几个孩子呢。

听阿绿说了好一阵,看时间也不早了,担心一会下班人多,交通会堵塞,我留下我特地从澳洲带给她和她妈妈的小礼物就告别了。老人家就像当年的老外婆一样非常热情,一再挽留我们吃过晚饭再回去,还送我们到了楼下。离开的时候阿绿说,他们很快要搬家了,新家大很多。

我回澳洲后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我收到阿绿的电话,是打我手机的,我感到有些突然,以为她有什么急事了,这是国际长途呢。原来,她老公要来出差,让我到时候带他买买东西。小事一桩了,当然没有问题啦。我和先生把他老公和他两个同事一起,从宾馆接到了我家坐坐,然后送他们去他们想去的赌场。离开我家的时候,我说你们搬家了,我没有你们家的电话了,留个手机电话给我吧,回去我好联系你们。

第二年回去深圳的第二天,就按这个电话打过去,是阿绿的手机电话,当时她说她在忙,我就没有多聊,只是问她要了她家里的电话,想给她老妈妈问个好。之后一直没有接到阿绿的电话,回澳洲前我给阿绿的妈妈打了个电话,老人家知道是我,很开心。我告诉阿绿老妈妈过两天我就回澳洲了,下次回来再去看望她老人家。阿绿的老妈妈说,阿绿会开车,她有时间,她会叫阿绿明天开车来接我到她们新家玩。第二天下午阿绿打电话来了,叫我坐公车去宝安,她请我吃饭。我说坐公车来回要很长时间,今天来不及了,我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下次回来再说吧。阿绿说你可以叫你弟弟开车送你来呀。说我二弟弟住得很远,今天要干活没有时间送我了。那次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后来回深圳,我有试图联系阿绿,可是她家的电话和手机都换了。我也有曾经向其他熟人打听阿绿,听说阿绿那几年自己创办了两个纸箱厂,一个给她弟弟管理,一个给一个小学同学管理。阿绿生意做得很好,他老公也升官了,可能不方便和我们这些一般的同学多来往了。我大弟弟最近也告诉我,他曾经有一次在深圳碰见阿绿的弟弟,帮我问他要他姐姐阿绿的电话,他没给。弟弟叫我不要去找阿绿了。

最好的友谊应该是互相尊重,也许保持这种“失联”的状态是阿绿的意愿,那我就尊重她吧,不再打扰她好了。不知不觉,我跟发小阿绿“失联”已经有十几年了。我澳洲的手机电话一直没有改,我国内父母家的电话也没有改,也许阿绿想联系我的时候会联系我的。

结识发小是慢慢人生路的一段美好回忆,过去的也许应该让它过去,路还是得往前走。偶尔会想起阿绿,可能等再过些年,等到我们再老些了,也许那时候金钱和地位都跟友谊没有那么大关系的时候再联系吧。愿大家都安好。

2018.5.9 初稿于澳洲家中 .修改于 2018.6.7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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