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文学和人物 2
过了很多年之后，在进行了经济市场化之后的中国仍然不能自由的谈论六四运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哀。这也印证了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传统，用意识形态史来掩饰代替客观的历史。对于这些被抹去的人物，是非常不公平的。另外对于伪史料的阅读者，也是非常不公平的。在中国的所有人群里，被历史的印迹人为的分开，一部分是六四的知情者和当事人，另一部分则是六四的遗忘者和未知者。作为一个生在八十年代的人，这种分裂更是犹如一幕戏剧。那是一种截然对立的转变，前一半是收紧的意识形态，后一半则是开放的经济发展。比如在八三年的严打行动，很多人因为所谓的强奸罪被枪毙，就是夹紧意识形态的表象。这个时间点很特殊，在西方的巴黎福柯因为艾滋病即将离开这个世界，而奥威尔预言的那个1984的时代也即将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性和意识形态是连接在一起的，性的自由是一种人性的自由。以至于在七十年代开展了一场性解放运动，当然这种滥交行为也造成了很多社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艾滋病的传播。虽然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将过错指向性本身，而应该以一个客观的态度去对待。在中国更是如此，很多人仅仅因为拉了手亲了吻就被清洗和肃反，而那些高层领导却个个闷骚到处留情。这种对待欲望的双重标准，颇有些当年太平天国的模样，洪秀全可以有三千后宫而普通男女却都分室而居。这就是压抑欲望和阶级的不平等，不仅在性这个问题上，只不过它表现的更为荒谬。对于性的态度，共产党人和封建主义者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不认可多重性关系特别是女性的性关系。女性被指责必须遵守妇德，而对男性却较为宽容。在如今中国人的观念中，性是一个禁区，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事情。其实在古代，中国对于性有着不同寻常的开放度，从管仲的春秋战国就开始了。中国虽然是名义上的一夫一妻，但每个男主人都可以有几个小妾以满足他的传宗接代和性欲，况且在世面上还有公开的妓院。除却面向民间的妓院，还有供官员消遣的官妓，当然这也为国家的收入创造了贡献。古人有云食色性也，对于任何人都一样，那些文学家和官吏也不例外。在后人的印象里，凡是在学术上有所建树的人都应该是人格上的道德楷模，即是所谓的德艺双馨。其实这个观念有失偏颇，很多学术大家都有怪癖和奇闻异事，比如电视剧上常出现的纪晓岚。纪晓岚负责编撰乾隆时代的四库全书，其文采和学术能力自有公论，但此人就是个好色的主儿。有资料阐述，纪晓岚一天得做五次，而且一直延续到了八十岁。除了纪晓岚之外，同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唐代的白居易等等。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古代人其实并不忌讳性，性是旧时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间接也是一种自由意志的表现。中国这种几千年来的性文化，其实是复制了西方七十年代的性解放，只不过这种性解放是以一种社会规范和法制体系为基础展开的。反而是到了民国时代，中国才和西方接轨，名义上的妻妾制度被逐渐的摒弃。中国制度上的性自由转为了地下的性泛滥，这也和西方社会从君主制直到宪政制的性情况相符合。地下的性泛滥包括一些暗娼和二奶小三等等，从社会风化来看似乎比原来恶劣，这种体制的开明反而导致了更多问题的出现。从制度化的性自由来说，古代的中国比西方要开放的多，但是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没有培养出西方的种种美德。西方虽然看起来在性方面比较随意，却因为道德的力量让他们有所克制，因为宗教的缘由让他们延伸出了爱、真诚、和平等。这些道德上的种种正力量，让他们发展出了民主的制度，也让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趋向于一夫一妻了。在中共掌握政权之后，这种对于性的管制就非常严格了，这是一种从上向下的模式。意识形态被赋予了万能管家的职能，不仅要管脑子，而且要管裤子。共产党人有一种清教徒似的洁癖，不过这种思想不是来源于宗教，而是来源于马克思主义。这两者都带有某种温情和人道，但宗教面向于全人类，而马克思主义只是面向于所谓的人民。恰恰那些严打的对象，就已经不再属于所谓的人民，所以他们就成为了对立面。耐人思考的是，原本性方面比较自由的中国却变成了极度压抑封闭的状态，好像倒退到了西方的中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