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伊朗現政權對美國沒有益處 李泱 雖然伊朗總統魯哈尼在最後時刻做出了妥協,但在達成令美國總統特朗普滿意的新“核”協議之前,美國不會降低對伊朗施壓的力度。伊朗也不甘認輸,操縱哈馬斯接連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為的就是增加與美國談判的籌碼。然而以色列的反擊非常兇猛,馬上就對巴勒斯坦哈馬斯軍事目標展開大規模轟炸,其後伊朗境內的一處指揮部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突然遭受重磅炸彈轟炸,數十位高層軍事人員喪生,最大的嫌疑就是以色列的F—35隱形戰機。但伊朗卻沒有任何切實證據,面對美國的強力施壓幾乎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膽敢封鎖霍爾木茲海峽的話,被美國清洗一番海空力量也很正常。 但推翻伊朗的現政權對美國是沒有益處的,中東地區主要有三大勢力——以色列、阿拉伯國家和伊朗。以色列在二戰後建國立刻就遭到阿拉伯聯軍的圍攻,歷經五次中東戰爭以色列打怕了阿拉伯諸國,再加上美國的調解以及蘇聯解體阿拉伯國家失去後援紛紛倒向美國,反叛美國的伊拉克薩達姆政權在2003年也被推翻,敘利亞國小力微不足以威脅以色列。以色列算是過上了平穩的生活,但是阿以矛盾只是被暫時壓了下去,比如1991年海灣戰爭薩達姆向以色列境內發射了多枚飛毛腿導彈,意在激怒以色列出兵來瓦解美阿軍事同盟,甚至令其它阿拉伯國家與美國為敵,以此來打破危局。在美國的強壓下以色列沒有對伊拉克展開報復,美軍愛國者防空導彈及時部署以色列也給了猶太百姓不少安慰。 阿以之間這種暫時的和平是極不穩定的,之所以能夠維持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伊朗。在1979年霍梅尼革命之前伊朗是一個全面倒向美國的國家,巴列維國王的全面西化政策對伊斯蘭教的衝擊很大,伊朗政府也刻意突出其波斯人國家的形象而淡化伊斯蘭教,相當程度上與親蘇的阿拉伯國家是對立的。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是世仇,波斯伊朗與猶太人素無仇恨,古波斯帝國還解救過新巴比倫奴役下的猶太囚徒。而且波斯帝國是被阿拉伯帝國滅掉的,伊斯蘭教是阿拉伯人用屠刀逼迫波斯人信仰的,波斯人與阿拉伯人有着歷史的深仇大恨。伊以兩國又是美國的親密盟友,因此伊以關係非常親密。這個時期的中東格局呈現為以色列與伊朗站在美國一邊,阿拉伯國家站在蘇聯一邊。當時以色列和伊朗的實力都不夠強大,阿拉伯諸國版圖遼闊人口和資源都超出以色列與伊朗的總和。伊以兩國在美國的支持下與阿拉伯國家在中東地區達到了均衡態勢。 1979年伊朗爆發伊斯蘭革命,霍梅尼推翻了親美的巴列維政權,伊朗從一個快速脫離伊斯蘭信仰的波斯人國家瞬間轉變成了一個極端反美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國家,這不亞于波斯人的第二次王國。純粹是基於伊斯蘭教的意識形態因素,伊朗立刻對以色列翻臉,兩國就這樣變成了尖銳對立的敵國。也同樣是1979年蘇聯出兵阿富汗,整個八十年代蘇聯都被拖得精疲力竭,1982年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打完了第五次中東戰爭再次大獲全勝。阿拉伯國家在八十年代紛紛投靠美國就是因為蘇聯勢衰,同時以色列崛起過快。但阿以之間隨時都有可能激起不可預測的衝突,他們要想較為平穩的和平共處最理想的就是給他們製造一個共同的敵人,於是霍梅尼革命就爆發了。伊朗不僅與美國為敵同樣與以色列為敵,還與歷史仇敵阿拉伯人繼續為敵。可卻奉阿拉伯的伊斯蘭教作為至高無上的信仰,這種自相矛盾的作為在人類世界極為普遍,民眾在自相矛盾中卻覺得理所當然絲毫不會感到任何不妥。西方左翼用逆向殖民來反對殖民,中國認外敵屠夫做祖宗的“愛國者”們都是如此。 八十年代開始伊朗倒向蘇聯,得到蘇聯的大量軍事援助,美國策動伊拉克薩達姆政府與伊朗從1980到1988年打了一場歷時8年的兩伊戰爭。其它阿拉伯國家和以色列都支持伊拉克,無形中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不僅緩和了關係還站在了一條戰線,伊朗成了阿以共同的敵人。但以色列不會幫助阿拉伯國家滅掉伊朗,以色列需要伊朗來牽制阿拉伯國家,沒有了伊朗對阿拉伯國家的有效牽制,阿拉伯諸國還是會把以色列作為頭號仇敵。於是三方間相互平衡的中東格局就形成了,特別是1991年蘇聯解體之後美國就完全掌控了中東局勢。中東號稱世界油庫,美國操縱三方之間的關係可以使地區升溫也可使地區降溫,從而控制國際油價。而國際原油貿易又是用美元結算的,在製造中東局勢緊張拉高國際油價的同時,縮緊美元貨幣政策很多原油進口國就吃不消,這可以懲罰不聽話的國家。美國調停和壓制中東三方使局勢降溫國際油價下降,又能贏得世界原油進口國的尊重和依賴,再配合美元貨幣寬鬆政策或手段使原油進口國能獲得充足的美元進口原油更可以籠絡他國,並進一步綁定他國在金融外貿上離不開美元。 就算伊朗膽敢封鎖霍爾木茲海峽,美國重擊伊朗是必要的,但絕沒有必要推翻其政權。沒有伊朗反美政權,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的矛盾就會凸顯,再次大打出手美國也要被拖進去。不支持以色列美國猶太財團要發火,支持的話得罪阿拉伯國家,尤其是產油國們與美國翻臉甚至棄用美元結算原油貿易,對美元世界貨幣霸主地位的衝擊是極大的。石油在當今世界大宗商品貿易中排名第一,一旦原油出口國放棄使用美元結算,世界他國必然大幅降低對美元的外匯需求。美聯儲再想通過操縱貨幣政策剪全世界的羊毛就會變得非常困難,也難以通過美元緊縮或量化寬鬆控制其他國家,倘若引發國際貿易結算放棄使用美元的連鎖反應更令美國無法忍受。 美國幾十年來一直以世界第一經濟強國的實力作為強勁動力刻意通過貿易逆差將美元注入世界他國,為的就是綁架和架空他國的貨幣金融體系,使之幾無反抗之力就被美聯儲通過貨幣政策來操控。還能以貿易逆差為藉口向他國發動貿易戰,摧毀其金融經濟基礎。如果世界多國放棄使用美元進行外貿結算,美國就難以通過金融和經濟手段控制世界。除非以美國強大的經濟實力為後盾再次將美元與黃金掛鈎重歸金本位,再玩一次誘騙他國將本國貨幣與美元掛鈎的把戲。當世界被美元再次綁架之後,就放棄金本位,既然美元再次坐穩了世界貨幣霸主的寶座,世界貿易結算普遍使用美元,絕不可能在短期內有其它貨幣取而代之。況且貨幣的背後是政府信用也就是經濟實力,不要說超越美國即使接近美國歷經數十年的積累都不見得能做得到。如果有國家在此期間鑽空子迅速擴大本幣的國際貿易結算空間,美國肩負着保衛美元世界貨幣霸主地位重任的世界最強之軍可不是白吃飯的。 現在特朗普最急切的就是擺脫通俄門的糾纏打贏中期選舉,先與土耳其交惡再與伊朗尖銳對立,而且還把矛頭對準了中國,就是用這三個國家作為美國新的威脅來取代俄羅斯威脅論。美國主流輿論只要轉向通俄門自然快速淡化,美對伊朗施壓拉升國際油價還能令產油大國俄羅斯滿意,也算是特朗普對普京在其競選階段助力的回報,同時用美元緊縮政策和貿易戰打壓不聽命於美國的國家。若是美伊簽署新的“核”協議中東局勢降溫國際油價回落也能安撫世界原油進口國,並作為與俄羅斯談條件的籌碼。除非共濟會為了消滅垃圾人口策劃中東地區各方大打出手,就像策劃1979年以前的伊朗、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為敵,而後突然轉變為伊朗與以色列決裂,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和解共同對抗伊朗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