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0年4月26日,西班牙法庭上,僑胞朱先生5個月大的小兒子大哭不止,朱先生向法官請求:“我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讓我抱一抱他,他就不會再哭了。”法官拒絕了朱先生的要求。朱先生聽見小兒子的哭聲,心如刀割,屈膝跪在法庭上繼續請求,法官終於網開一面同意了朱先生的請求,嬰兒到了朱先生懷裡果然安靜下來,甚至還露出了笑臉…… 複雜的一家人 僑胞朱先生來自中國浙江,他在安達盧西亞大區一個海濱小城市經營一家中餐館,至今已經有5、6年時間了。經濟危機以來,餐館的生意不好,工人陸續都走了,只剩下一個外賣工、朱先生和朱先生的前妻燕子,還有朱先生的情人萱萱。 一個偶然的機會,朱先生與萱萱相識,感情迅速升溫,確定了情人關係。隨後,朱先生與燕子離婚了。朱先生與燕子的婚姻雖然解體,但是餐館的生意和家庭生活仍在繼續,前妻與情人分別住在同一套住宅的兩個房間,並一起打理餐館的生意。 5個月前,萱萱為朱先生誕下一子,朱先生與前妻燕子只有一個女兒,對於39歲的他來說,總算有了個兒子,實在是喜出望外。朱先生為小兒子購買嬰兒床、嬰兒車、尿包等等一系列用品,可以說不惜血本,全都要最好的。而且,朱先生獨力承擔起照顧嬰兒的責任,給嬰兒換尿片、洗澡、沖奶粉等等都由朱先生一個人來完成,因為對小兒子特別疼惜,所有瑣碎的照顧嬰兒的事情對於朱先生來說,都樂此不疲。 據說萱萱從小被母親遺棄,在青田的山裡長大。萱萱與朱先生在一起之前結過婚,與前夫生下兩個女兒,大女兒今年22歲,性格叛逆不服管束,曾因刷假信用卡被警方抓過,現在仍然漂泊在外。小女兒芳芳17歲,一年前從GRANADA來到朱先生家,同母親萱萱和繼父朱先生一起生活。 朱先生稱,情人萱萱心地善良,但是脾氣很不好,懷孕期間曾經離家出走,在09年的時候,曾經用餐館裡的椅子砸傷過前妻燕子的腳,朱先生費盡口舌總算勸服燕子放棄控告萱萱。萱萱的17歲的小女兒芳芳桀驁不遜,好吃懶做,在餐館裡只知道上網、看電影,從來不幫忙。朱先生作為芳芳的繼父,很難約束她。朱先生給芳芳在餐館附近報了一個西語學校,可她只去了一個月就放棄了。朱先生幾次跟萱萱提及教育女兒的問題,結果都不了了之。 就是這樣的一家人,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內部的關係卻錯綜複雜、矛盾重重。朱先生與前妻、情人、繼女、新生兒共處,他並沒有意識到危機正悄悄來臨 禍起蕭牆 4月23日傍晚,朱先生正在餐館附近自己的車子裡休息,接到萱萱從餐館打來的電話。萱萱說,自己的200歐元突然少了180歐元,而且存摺也不見了。她懷疑朱先生拿了錢和存摺去打老虎機,口氣很不好。朱先生稱,他早就戒掉了賭博的壞習慣,自己錢夾里有上千歐元的現金,根本沒必要拿萱萱的180歐元,而且,事後證明那本存摺遺落在餐館裡沒有人動過。萱萱不相信朱先生,一氣之下拿了CAJA機裡面給客人找零的200歐元之後,離開了餐館。當時,燕子也在餐館裡,見萱萱拿CAJA機的錢,她也沒過問就走開了。 朱先生擔心萱萱再次離家出走,立刻趕回家中查看,遇見萱萱後,問起她為何動用餐館裡找零的錢,這樣會影響餐館的正常經營。萱萱開始大罵燕子搬弄是非,要去餐館打燕子,脾氣越發越大,不顧朱先生攔阻,開始撕扯朱先生的衣服,一拳一拳打在朱先生身上。萱萱揚言非打死燕子不可,朱先生氣急敗壞之下想嚇唬一下萱萱,對她說:“如果你打死了燕子,我就把你女兒打死!” 隨後,朱先生開車到餐館做工,並警告前妻燕子,晚上可以到朋友處休息。餐館打烊之後,朱先生回到家裡,想不到警察已經來了,當場逮捕了朱先生,也沒錄口供就直接送到看守所關押起來。原來萱萱的小女兒芳芳聽媽媽說繼父威脅要打死她,立刻打電話報警,稱其母女遭朱先生毆打、虐待。 4月24日,朱先生被送到當地法院,法官告訴朱先生,不得接近萱萱母女和5個月大的小兒子,保持500米距離,等候法院開庭正式審理本案。 4月25日星期日,朱先生找萱萱協商,希望萱萱撤訴,並承諾把餐館頂給前妻燕子,兩人自立門戶去開一家新店,可萱萱沒有妥協讓步。 4月26日星期一,法院正式開庭審理朱先生家庭暴力案。原告是萱萱母女,檢控方以傷害罪起訴朱先生,並提供了萱萱手指受傷的醫院驗傷證明,萱萱的女兒芳芳向法院提供繼父虐待、毆打媽媽的證詞。法官宣判,朱先生有暴力傾向,傷害、虐待家庭成員罪名成立,本來要坐4個月的牢,但是經過法庭指派給朱先生的律師辯護,最終改為18個月不得接近萱萱母女和小兒子500米之內,兩年內不得攜帶任何攻擊性武器。同時,法院將朱先生的小兒子的監護權判給萱萱。在經濟補償方面萱萱提出每月朱先生要給她1500歐元生活費,限於朱先生的經濟能力,最後雙方達成一致,每月朱先生支付給萱萱600歐元。 據朱先生介紹,庭審當日,萱萱為博得法官同情,當庭痛哭流涕至暈倒,法院不得不找來救護車把她送走。而他們5個月大的兒子就在庭上放聲大哭,於是出現了本文開始的那一幕。 庭審之後 朱先生稱,自己的西語不好,只會日常問候和餐館裡的一些基本用語。所以,開庭當日法院請了一名華人女翻譯,這名女翻譯告訴朱先生,審理結果是他不用坐牢,法官問什麼只要回答“si”就行了。結果朱先生按照翻譯的指示,在判決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承認了所有控罪。事後,朱先生諮詢了馬德里聯合律師樓,並傳真了案件相關材料,對方告訴朱先生,他已經承認了所有罪名,再進行上訴將變得很困難。 朱先生在向記者敘述整個事情經過的時候,數次聲音哽咽,特別是提及剛剛5個月大的兒子。他說:“我只是想要回兒子的撫養權,萱萱可能會帶着他去巴塞羅那。18個月內,我再也看不到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如果我表現好,可能在18個月之後,每個月可以去看兒子一次。可是,這裡距離巴塞羅那1000公里,我還要照顧餐館的生意,哪有時間去看兒子?” 朱先生稱,自己在歐洲打拼,辛苦賺錢,就是為了下一代能有更好的生活。他本可以一人生活,可現在多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全副心思都在兒子身上。想不到飛來橫禍,就因為一點點小事顛覆了整個生活,從此與親生兒子天各一方,生活沒了意義。朱先生說:“我真的沒有打過萱萱和芳芳,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我只希望她們母女別再搞我了,把兒子還給我。以萱萱現在的狀況,她一個人養兒子,還要照顧兩個女兒,她根本忙不過來,她的生活怎麼能好起來呢?” 朱先生告訴記者,他曾經找過萱萱的弟弟、弟妹和最好的朋友,還有自己的父親,勸說萱萱放手,家醜不可外揚,何苦鬧上法庭呢?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萱萱如果撤訴,涉及到作偽證和誣告的罪名,也不好收拾。朱先生說:“現在我的罪名成立,將來換居留等等一系列事情都會受到不良影響。可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不論花多少錢,我一定要爭得兒子的撫養權!我實在是太冤枉了!希望在西班牙熟悉法律的同胞,能給我一些援助和支持,來幫我一起處理這個問題,一切費用我全包!” 情人有毒 情人有毒,波及的是每個家庭成員,沒有人能擺脫傷害;情人有毒,散發着妖冶氣息,讓人垂涎欲滴,卻看不到背後要付出多少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