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餐攤意外得到的消息,也讓陳學文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 執法隊那邊暫時認定死的人是杜老,也就是說,他們接下來搜索的目標,肯定是放在老年人身上,而不會關注到他。 如此一來,他也就不用太過慌張了。 吃過早飯,陳學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 老葛等人還在吃飯,看到陳學文離開,也沒人在意。 畢竟,他們的注意力,都是在關注老年人。 從這裡路過的那些老年人,都會被他們仔細打量一番。 甚至,有幾個戴帽子的,還被他們攔住,把帽子取下來看長相呢。 而像陳學文這種年輕人,壓根沒人理會! 陳學文進了平城,在執法隊對面,找了一個條件比較好的賓館暫時住下。 那個年代,住賓館還不需要檢查證件,陳學文很順利地辦了入住。 根據他在監獄裡聽那些犯人們講述的情況,執法隊搜查犯人,主要盯着的地點,都是一些小旅館和網吧之類的地方。 因為,逃犯大多都是驚弓之鳥,想選擇混亂的地方藏起來。 而那些小旅館和網吧,就是人員混雜的地方,他們想在那裡掩藏自己的蹤跡。 陳學文吸取了這些教訓,就選擇了大一點的賓館。 而且,他特意選在執法隊的對面,為的就是圖一個燈下黑。 杜老曾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事實證明,陳學文這個做法是正確的。 執法隊的大部分人都派出去,封鎖平城周圍的路段,以及在平城那些網吧和小旅館展開排查。 執法隊的人手不夠,這種規格比較高的賓館,都只是派人詢問一下,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入住。 至於執法隊對面的賓館,他們就更是沒怎麼仔細調查了。 畢竟,在誰看來,一個逃獄的犯人,都不可能有膽量跑到執法隊對面去躲起來啊! 所以,陳學文在這賓館裡,算是安穩地休息了一天。 睡了一覺,養足精力,天色也黑了。 陳學文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外面,發現外面沒什麼異樣,這才安心了一些。 他泡了兩包面,打開電視機,先看了平城本地的新聞。 上面播報的,是平城本地的一些新聞。 但在下面,還有一行滾動的字,則是通緝平城監獄逃犯的通緝令。 陳學文看了一下,發現還是在通緝杜老,這就讓他舒了口氣。 也就是說,現在執法隊那邊,暫時還未發現死者的真實身份。 陳學文把杜老的屍體高度腐蝕了,估計得屍檢之後才能發現杜老的真實身份。 平城的技術不行,這種屍檢得送到省城才能做得出來,一來一回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不過,現在距離陳學文逃出監獄,已經兩天時間了。 也就是說,屍體的真正身份,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 陳學文狼吞虎咽地將兩包面吃下去,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深吸一口氣,戴上帽子,毅然離開了賓館。 夜色黑暗,路上行人並不多。 陳學文趁着夜色,來到了一個賓館的外面。 這個賓館,正是之前校花慘死的那個賓館,也是陳學文被捕的地方。 這是平城最好的賓館,住一晚,至少一百五十塊起。 要知道,那個年代,陳學文父親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八百塊。 而校花慘死的那個房間,則是這裡面最貴的包間,住一晚得一千多。 這種賓館,哪是他住得起的啊? 可就是這個賓館的兩個服務員,信誓旦旦地說是陳學文在這裡開的房間,還強行拉着校花上樓進了房間,成為了重要的人證! 陳學文冒着寒風,躲在賓館外面的一個小巷子裡,盯着賓館的人員進出。 到了晚上十點多,有幾個服務員下班出來了。 陳學文一眼便認出其中一個青年,此人名叫趙棟,正是當天上庭指證他的證人之一! 陳學文立馬悄悄跟了上去。 這幾個服務員行走了一會兒,便分別回家了。 趙棟在一個路口,也改道自己回家。 陳學文悄無聲息地從後面跟了上去。 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陳學文貓着腰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捂住趙棟的嘴將他按在地上。 趙棟拼命掙扎,但陳學文已經把一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脖子:“不許動!” 冰涼的刀尖,刺進趙棟的皮膚,讓趙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立馬慫了,抬起雙手停止了掙扎。 陳學文依然捂着他的嘴,示意他朝另一邊走去。 趙棟別無選擇,只能被陳學文押着,一路走進了旁邊的田裡。 沿着土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來到了一個廢棄的磚廠。 這裡周邊沒人居住,極其僻靜。 到了這裡,陳學文便鬆了手,放開了趙棟的嘴。 趙棟還以為陳學文放鬆警惕了,立馬好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企圖逃跑。 可是,他還沒跑開,陳學文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緊跟着,陳學文順勢一刀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趙棟發出一聲悽厲的痛吼。 陳學文立馬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脖子:“閉嘴!” 趙棟嚇了一跳,還真不敢再叫,只能閉着嘴,喉間發出嗚咽的痛吼。 他驚恐地看着陳學文,顫巍巍地道:“大哥,我……我沒錢……” 此時的陳學文戴着帽子,遮住半邊臉,再加上天太黑,趙棟壓根沒認出陳學文。 陳學文冷眼盯着他,沉聲道:“我不要錢,我只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趙棟愣了一下:“什麼……什麼問題?” 陳學文沉聲道:“我問你,是誰讓你誣陷陳學文的?” 趙棟沒有回答,而是盯着陳學文,眉頭緊皺,憤然道:“你他媽是誰?” “又是那個陳學文的朋友,對不對?” “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 “你要不想像李二勇那樣斷胳膊斷腿,就趕緊把老子放了。” “這件事,誰管誰死!” 這話,讓陳學文的面色頓時變了。 趙棟說的是李二勇,他認識,是陳學文從小到大的髮小。 當初陳學文被判的時候,李二勇還怒吼,說要幫陳學文討個公道。 現在聽趙棟這意思,李二勇因為陳學文的事,斷胳膊斷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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