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記者調查發現,一些日本人對國家依然有足夠的信心,他們往往自豪於日本社會的“安定”,對中國各種社會問題也是一清二楚。但聽說現在,即使一些對華很有感情的日本人,也對“強大後的中國會做什麼”不安。“九一八”是最好的反思機會。奉勸日本與其擔憂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還不如拿出誠意來聽聽中國的想法。 改善中日關係,中國有能力也有責任做出更大貢獻 200年以來,由於政治腐敗、社會落後等諸多原因,中國未能取得發揮主導作用的機會。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庚欣認為,最近十幾二十年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中國人開始有了國際視野和世界眼光,能夠對國際問題發表意見。中國要負起責任,要把周邊做好,也就是睦鄰(尤其是俄、日、印)。處於高增長通道中的中國,應該在中日關係改善中發揮主要作用。其實中日之間已無本質性的障礙因素,比如台灣問題已經淡化了,歷史問題(像靖國神社參拜),日本政治精英也不敢再越線了,這些主要的政治障礙已經解決。此外,中日高層做出了重大的戰略判斷,雙方不以對方為戰略對手和敵人。按人均貿易量計算,一個美國人和一個中國人在1000美元左右,日本和中國是2000元左右。我們有能力也有責任做出更大的貢獻。 “無法跟中國很好相處”?日本必須直面的重大問題 日本現在有不少人認為,發達國家的過去都有不光彩的一面,為什麼中國緊緊揪着日本不放?其實,中國是給了日本很多機會的,比如在二戰結束後放棄賠款,遣送戰犯和日本難民,給他們撥發大米,這放在任何國家都很難做到。眾所周知,像德國、意大利這些國家,它們對戰爭的反省是比較多的。但直至今天,日本無法跟兩千多年的中國“老大哥”很好地相處,這是日本必須直面的重大問題。 日本領導人在道歉問題上,為何比不上歐洲的德國人呢?原因很簡單,因為日本人自認為不是輸在亞洲鄰國人手裡,而是輸在美國人手裡。二戰以後,日本人仰美國人鼻息至今,自認已經贖清大半罪孽,日本人所追求的和平之路,其實是和美國之間的和平共處。二戰教給日本人一個教訓,就是如果再搞侵略戰爭,絕對不要捋美國人的虎鬚。 中日歷史和解,日本方能解困 民主黨上台僅僅兩年,政局沒有任何趨於穩定的跡象,又迎來了第三位黨首和首相。 日本問題的癥結在哪裡?筆者以為,在於迷失了國家發展的方向,長期以來一直沒有找到準確的定位,因此才會出現漂泊的政局和失態的外交。 從戰後到上個世紀80年代末,日本的目標是明確的,即實現再工業化。進入後工業化階段的日本陷入人口和財政的結構性困境,至今未能找到走出困境的藥方。 政治上的保守是陷入上述結構性困境的重要原因。以往的政治模式———地方要政策、國家給投資,財界、政界與官僚之間的三角關係———開始斷裂,政黨分化重組,奪取和維持政權成為政黨最高目標,政治偏離民主主義初衷問題凸現。 方向的缺失源於對自身定位的缺失。20 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經濟大國地位的實現促使日本開始提出“政治大國”的主張。同時,冷戰的結束加速了日本國內政治思潮的“總體保守化”,左派政黨分化變質,政黨政治取向趨同,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實際上只有一個,就是日本今後的出路,即自身的定位問題。 日本的自身定位需要解決兩個難題,即如何實現與東亞國家之間真正的“歷史和解”和如何定位日美同盟。關於前者,日本社會一直存在對立的認識,圍繞戰爭的認識與記憶撕裂了日本社會。由於日本國內無法統一自身的歷史認識,當面對中國等亞洲受害國的時候,日本發出的聲音往往是模糊的和自相矛盾的。關於後者,日本社會也存在對立的認識,一端認為後冷戰時代日本應逐漸脫離同盟關係,另一端認為同盟關係變得更加不可或缺,關鍵點在於同盟關係本身的定位,即同盟目的是什麼。2009年以來日本國內浮出水面的“安保論爭”,以及民主黨政權執政兩年間在對美關係上的小疏離大回調,都充分顯現出日本在身份定位上的徘徊與紊亂。 新任首相與前幾任首相所面對的問題實際上是同樣的。在身份定位與國家發展方向問題上,日本國內還缺乏深思熟慮,沒有形成共識。因此,不能對新首相存有過高的期待。若日本能把“3·11”震後復興問題放在國家發展方向的大前提下考慮,在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的同時,使日本自身煥發活力。日本會在這個過程中摸索出發展大方向和道路。 在這個過程中,發展同中國的戰略互惠關係不可或缺。筆者認為,阻礙中日兩國關係正常並健康發展的癥結在於缺乏互信基礎。建立互信基礎的關鍵在於“歷史和解”以及擱置領土爭議。“歷史和解”並非簡單的敘事,需要堅持最基本的認知原則———正義和非正義、侵略與反侵略;擱置領土爭議並非否認爭議,而是需要在承認爭議的基礎上共同開發,實現戰略互惠。這兩點都需要日本領導人審慎的引導。日本若能邁出這一步,就可以為解困找到出路。 中國應帶着日本翻過“9·18”這一頁 “9·18”是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大日子,對於中日兩國來說都很重要。首先,“9·18”是中國的災難,但它給中國帶來了新生。日本的侵略喚醒了中國的民族意識和整體的國家概念。自從“9·18”以後,中國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國民的危機意識徹底被喚醒了:套用哈姆雷特的話,生存或者毀滅開始成為中國人的問題。毛澤東所說的“感謝日本占領教育了中國人”,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今年是辛亥革命百年,五四運動也很重要,但畢竟只是少數精英的覺醒。 “9·18”對日本來說也是重要的日子。日本在此之前已是西方的鷹犬並且醞釀侵略中國,但“9·18”讓日本走上了一條到今天都沒有真正回頭的“不歸路”:1945年日本投降後,可見的戰爭形態結束了,但日本在心理、認識上都沒有清算。國家怎麼走上新道路?日本國民並沒有答案。可以說,日本再沒有侵略的行動和能力了,但是“9·18”對日本仍是一個永遠的痛,不同於中國的痛。近來,日本遭受了地震的巨大打擊,國內政治局面也有些混亂,總體情況不太好。但新首相野田佳彥上台後,還在探討戰犯、神社等歷史問題,包括有着歷史淵源的領土問題(像釣魚島),也說明日本還未擺脫“不歸路”。 反思侵略戰爭關繫到日本這個國家未來的方向 當然,這對日本政治家來說是重要而敏感的任務,事關日本國家的發展方向。應該看到,二戰後日本有一些反省,包括美國的占領,也可以看作是對“9·18”的總結。但“9·18”之後日本與亞洲全面對抗,侵略戰爭把亞洲搞得“滿城風雨”,卻還只是一個承上啟下的事件。實際上,占領台灣、占領朝鮮半島、日俄戰爭等等,日本在“9·18”之前的各種動作和不義,其傷害一點不亞於“9·18”。對戰爭反省不夠,不僅日本人很沉重,周邊關係也受影響。它不是簡單的心理懺悔問題。 比較而言,日本在大國之中的包袱比較嚴重。日本現在有不少人認為,發達國家的過去都有不光彩的一面,為什麼中國緊緊揪着日本不放?其實,中國是給了日本很多機會的,比如在二戰結束後放棄賠款,遣送戰犯和日本難民,給他們撥發大米,這放在任何國家都很難做到。眾所周知,像德國、意大利這些國家,它們對戰爭的反省是比較多的。但直至今天,日本無法跟兩千多年的中國“老大哥”很好地相處,這是日本必須直面的重大問題。 “9·18”不會重演 中國要帶日本翻過“這一頁” 我們要結束“9·18”,畢竟已經過去了80年。更為重要的是,中國和世界都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有兩點特別值得考慮:一是二戰結束了,日本再無能力發動侵華戰爭;二是冷戰都結束了,作為熱戰起點的“9·18”,也就不應該再干擾我們。我們有條件結束“9·18”,日本不可能再發動戰爭。實際上,和平發展的天下大勢和潮流已經形成。日本經濟的整體創新能力很好。想想看,從300多兌換1美元到現在的70多兌換1美元,日元升值這麼厲害,日本的抵抗能力還那麼強。目前雖然經濟不是很景氣,卻也沒有出現歐美式的騷亂,這充分說明日本是和平發展的受益者。中、美也是。所以我們要把冷戰的歷史結束,把熱戰以及之前的不愉快倒進歷史。 200年以來,由於政治腐敗、社會落後等諸多原因,中國未能取得發揮主導作用的機會。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最近十幾二十年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中國人開始有了國際視野和世界眼光,能夠對國際問題發表意見。中國要負起責任,要把周邊做好,也就是睦鄰(尤其是俄、日、印)。處於高增長通道中的中國,應該在中日關係改善中發揮主要作用。其實中日之間已無本質性的障礙因素,比如台灣問題已經淡化了,歷史問題(像靖國神社參拜),日本政治精英也不敢再越線了,這些主要的政治障礙已經解決。此外,中日高層做出了重大的戰略判斷,雙方不以對方為戰略對手和敵人。按人均貿易量計算,一個美國人和一個中國人在1000美元左右,日本和中國是2000元左右。我們有能力也有責任做出更大的貢獻。 “9·18”不會再重演,大家心裡都知道。只不過現在觀念方面還跟不上。中日關係是我們的弱項(中美關係是我們的強項)。作為兩千年的朋友,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互理解,日本責任是很大的,但主要責任都在日本嗎?日本責無旁貸。但顯然作為大國,中國還有很多可以努力的地方。譬如,中國可以聯合美國,還有其他一些亞洲國家,讓日本認識到問題。 小泉純一郎執政時,中日經貿關係仍然很好,但政治關係糟糕。好不容易換了新的政府了,去年又發生釣魚島撞船事件,中日關係又跌入谷底,民間感情不容樂觀。這有日本的問題,但我們也要思考:中日共同進入了新時代,可能他步子慢一點,我們就要拽他一把。中國和日本是“搬不走的鄰居”、“打不散的兄弟”、“不能離婚的夫妻”。“9·18”80周年反思這些問題,恰逢其時。今後的時間,中國要帶領日本翻過這一頁。 “九一八”80年過去了,你搞懂日本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