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到上班的地方,只十五分钟的路。我总会用这段时间听广播。 听给了我莫大的享受。冬天时尤其如此。清晨的街道宁静空旷,结冰的路上闪着光,前方的车辆白色的尾气在寒冷中散着,路的两侧是低矮的房子,黑黑的,只有一些影子。别小看黑暗,象西部这样严酷的冬天里,持续几个月的严寒,人的心里总笼罩着重重阴影。我离开家时是这样的黑暗,同样的黑暗也在回来的路上等着。 但从广播里传出的声音是光明。早间音乐节目的主持人总在那时轻轻说话。他的广播站在纽芬兰,当西部的人还在寒冷的黑暗中挣扎时,那里已经东方破晓,朝霞的线条和明亮在他的声音里流动,为我带来一种遥远的安慰。 听广播,坚持地做,是最近几年的事。其实小时候也曾将耳朵贴在收音机上,但听象是一条细弱的小河,慢慢中断了。这几年,这河又突然流动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