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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化雲聚天穹,何又成雨灑西東?落地入土潤蒼生,飛天志在搭彩虹!  
網絡日誌正文
轉貼《高爾泰 老莫》 2017-03-01 11:13:55


高爾泰(1935年10月15日-),江蘇南京高淳人。畫家、作家、美學家、哲學家。

1992年6月經“黃雀行動”悄然離開成都,7月11日抵達香港。1993年輾轉抵達美國,現居美國東部地區。作品:

  • 《論美》

  • 《美是自由的象徵》

  • 《異化現象近觀》

  • 《尋找家園》

  • 《草色連雲》

  • 1986年被中國國家科技委員會評為"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專家。

  • 獲北京當代漢語研究所2007年度當代漢語貢獻獎。


《老莫》


九十年代初,我來到美國。首站洛杉磯,一個熟人也沒。租住聖蓋博,位於鬧市區。很小的後院屋,在果樹園裡。鬧中取靜,桃李滿枝,且主人慷慨,讓隨意採摘。黃塵行客,得此清涼,很慶幸。

不是政治人物,但是政治避難。身份引起誤會,上了中文報紙。不時有流亡人士來訪,各有派系,是非很多。我怕複雜,保持距離。後來搬了家,都沒再聯繫。新的地址,只給了老莫。

老莫叫莫逢傑,在一家公司當保安。上夜班,很辛苦。年未五十,頂已微禿,鬢已微霜。短絡腮鬍,髒勞動服,粗獷驃悍。開一輛大卡車,老式道奇,造型橫蠻,結實耐撞,擦踫得坑坑窪窪,性能卻依然良好,像他。

目光真純,笑起來像個孩子。從不搬弄是非,心裡惦記着的,是“老家裡”(別人叫“祖國”)平民百姓的命運。上升到價值觀,虔誠如清教徒。沒有彎彎繞,喜怒形於色。其怒近乎專制,但不會拒絕傾聽。只要覺得你對,他也可以接受。可以吵一架,依然哥們兒。

那天同來的,有他的北京同鄉,替人搬家為業的老劉。老劉的父親,是四九年前的銀行職員,五零年鎮反被槍斃了。十四歲的他,同母親一道去收屍,腦子裡留下一個鮮紅的驚嘆號,鋒利如錐。用粉筆在牆上寫了幾句什麼,被以“反標” 論處,一關二十年。中年出獄,帶著父親的血衣、血繩、子彈費收據之類,他所謂的“物證”,逃出邊境,輾轉到了西非洲的小國多哥。

老莫出生在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家庭。父母在美國行醫,四九年響應召喚,回到祖國。父親出任北京海星醫院院長。醫術高明,又精通英法兩語,各國使館的外交官都愛請他看病。當局要他協助收集情報,他堅拒被捕,判刑十五年。兩年後反右,母親又成了右派,被醫院開除。文革第二年,老莫十七歲,正上高中,以“惡攻”罪獲刑。十一年後出來,才知道父親已死在獄中。四處遊蕩,四處碰壁。碰來碰去,也碰到了多哥。

在碼頭扛磷酸鹽包,碰上老劉。一同到洛美市場,街邊攤檔談心。“說到恩仇心事湧”,喝掉整整一罈子棕櫚酒。老劉最痛心的,是帶出來的證物沒人要看,看了也沒反應。證明不了什麼,反而成了累贅。想丟掉,又不服氣。老莫說這可是要緊東西,難得你媽保存下來!難得你帶出來!怎麼能想到丟掉!?話是這麼說,不丟掉又能如何?他也不知道。

為了能參加海外民運,兩個人輾轉來到美國。沒有學歷政歷,沒有背景人脈,沒有任何組織、團體的照顧,沒有任何媒體、輿論的關心,辦難民身份很難,多次申請多次被拒。好在最終得以留下。好在體格強壯,吃得來苦。各自打拼幾年,都買了房子,成了家,立了業,過上了正常生活。

但是對於老莫,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對發財沒有興趣,自籌經費,成立了一個“政治避難者協會”,幫助新來的逃亡者獲得身份。同時作為草根組織,不分派別地支持一切民主運動團體發動的街頭運動。不爭資源,不過問精英領袖們之間的矛盾。當後者乘着豪華遊輪在流動風景里開會,從斯德哥爾摩一路開到聖彼得堡的時候,他和老劉一起,上街遊行,扛標語、呼口號,汗流浹背。或者在中領館門前靜坐,絕食抗議,不吃不喝。

為此他經常請假,不在乎被扣掉工資。家裡人來人往,大都是有些國讎家恨的勞工。誰有大難,他傾囊相助。聽到國內受害者求救,必定捐款。沒錢就加班加點,拼命打工補充。他夫人常說,有一次因為拖欠房貸,險些被銀行沒收了房子。那是一棟墨西哥社區的老舊平房,開間大,客房多。我去看過,說一間客房夠了,幹嘛三間?他說這樣方便,臨時沒處住的,這裡可以湊合。

湊合就是湊合,不收錢,白住。一天,他看到街邊的長椅子上,蜷縮着一個襤褸憔悴骨瘦如柴的中國青年,停車下去搭訕,是一個右派的兒子,隻身來美,走投無路。帶回家換洗吃住,直到辦了身份找到工作才離開。是個有為青年,幾年後就當了地方法院辦案開庭的同聲翻譯,人稱“趙翻譯”。我和這個人通過一次電話,他對老莫的“當仁不讓見義勇為”,心存感激至今。

流亡海外的人們,謀生不易,各有難處苦楚,時不時總會有人,到他家借住幾天。節假日,也都愛到他家聚聚,隨意地或坐或站,沙發里一埋,牆上一靠,滿屋子風霜滄桑。有什麼說什麼,苦水倒出來,心情開朗了,偶有誰幽它一默,滿屋子哄堂大笑。氣氛就像列賓畫的《給土耳其蘇丹寫信》。有時也商量商量,怎麼給那個流氓政權找點兒麻煩。 能力有限,辦法有限,說到為難處,又全都沉默了。

有一家中國企業,在洛杉磯買了一個淘汰下來的工廠,派了一批工人來拆卸運回。老莫老劉知道了,帶着大家去策反,為願意逃跑的人找住處找工作辦身開 記者會,忙得不行。但那些人身份一到手,就“褪套兒”消失,沒一個參加民運,又氣得不行。其實冒充被迫害要求幫辦政治庇護,成事後就不再理他的人 很多,但是不到最後不知道,那怎麼辦?

老劉帶出來的物證,就放在老莫家,破爛衣服上深黑色鐵硬鐵硬的幾大塊血漬,觸目驚心。 一位民運領袖(勞改基金會主席)要拿走,說他可以到國會作證,也可以收藏和展出。老莫趁此機會,請領袖照顧一位原先在國內大學裡教俄文,現在一家中餐館打工洗盤子的朋友,“給他一個發揮的機會”。領袖說他的基金會裡,正缺俄文翻譯。但是開出的工資,比中餐館的還低。老莫臉色一變,正要發作,俄文老師按住他,表示願意接受。但老莫還是說,再加一點吧,太少了不像話。

俄語老師沒被僱傭。血衣拿走後,再沒聯繫上。老劉要把東西追回來,老莫說,算了算了,放在人家那裡,有個起作用的機會,也好麼。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起領袖們之間的各種傳聞,都有損名譽。老莫又說,算了算了,不說那些了,大方向還是一致的麼。俄文老師說越是大方向一致,越是大的應當幫助小的。老莫說,什麼大的小的,比起老家裡那個吃人的黨,我們全都是小不點兒,小得和沒有差不多了。還不團結,那就真的沒了!

這種政治正確論,可能不正確。但,沒人答得上來。憂傷的沉默中,有誰哼起歌來,好像是王洛賓的民歌,藍天白雲悠悠。大家跟着哼,聲音很低很齊,聽上去卻悲涼壓抑。老莫的夫人說,一股子哭喪調,實在是受不了。夫人上海人,給人做管家,早出晚歸,精打細算,一心奔着更好的日子。一直沒有融入老莫的這個圈子。後來我搬家到哈崗山上,請他們夫婦來玩。來的只老莫一個,說她離婚走了,不怪她想走,我太委屈她了。

老莫喜歡山上的清淨和開闊,對花草樹木鳥獸,都有極大興趣。但他更喜歡的是,我們能參加民運活動。有一次抱來一大捲紙,讓我們給寫標語口號,遊行時用的。我們寫了,但沒去遊行。他說,寫了就是參加了,參加了就好。好像是在上帝面前,替我們辯護似的。

一位受港支聯委託,代理我們難民事務的朋友,堅持要我加入他所在的組織,我拒絕了,說我不相信你們那些頭頭。這話很得罪人,以至於移民局通知我們辦綠卡的信寄到他家,他轉告給我們辦手續的地點,讓晚上八點到達。電話來時,正好《國際日報》專欄作家成荷生先生在,說絕不可能是晚上八點,讓再問。再問還是,晚上八點。成送我們去,移民局已下班。

第二天老莫來,我把這事講給他聽,說以後再也不同那些人打交道了。他立即反對,正色說,一共才幾個人?!都不往來,那還有人麼?! 我說我不想湊數,我做單干戶。他苦笑了一下,說,還是得團結起來,團結起來力量大麼。我說你這話,像村幹部說的。他說沒關係,哪天我拉上某某,一起吃頓飯,敞開聊聊,消除誤會,大家團結起來好。

我說海外民的意義在於促進國內的變革。如果不能起那個作用,再怎麼團結沒用。他擰起眉頭,眯縫起眼睛,說,沒用?你說海外民運沒用?我說,我說的是,如果不能影響國內,就沒用。他說做了不一定有影響,不做肯定沒影響。算準了結果,有勝利把握才做,和投機有什麼兩樣?!

那年我為一個討論民族主義的會議,寫了篇《民族主義——中國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從普林斯頓開會回來,和老莫談討論的情況,他不同意我的意見。他反對西藏新疆台灣獨立,說那些地方,歷史上都是中國。我說就算是吧,歷史上你是中國人,現在你獨立地選擇了做美國人。你用逃跑來堅持你獨立的權利,又怎麼能藉口歷史,不許別人獨立?

他說不,我是永遠的中國人!我說那也是你的選擇。他警惕起來,目光如錐,尖銳地問道,不是你的選擇嗎?!

我說現在說的,不是選擇什麼的問題。而是承不承認,別人也有選擇權利的問題。他說,我知道了,你主張西藏新疆台灣獨立。我說我沒那麼說,我沒資格說。願不願意同你合夥,要由對方自主決定。這就是民主。民主只是手段,自由才是目的。他沒說話,似乎願意考慮。我受到鼓勵,又說,何況這裡面,還有個國際政治大格局中代價和風險評估的問題。他說,又來了!這不是問題——前怕狼後怕虎的,還做什麼事情?!

覺得他自相矛盾,再一想,又覺得不必說了。他的使命感和不計成敗的人生態度,正因為自相矛盾,跨越了邏輯公式的平面,兼有詩的美麗,和宗教的崇高。倒是我俗氣了,只知道評估實效,何況還,評估能力有限。我的夢想,是擁有兩匹好馬,兩隻好狗,一棟看得見地平線的小屋,和小雨一同,“歸去青山好讀書”。這個美國夢,和他的中國夢相比,不僅渺小,而且俗氣。何況還,同樣地不切實際。

那時的美國,正經濟蕭條。洛杉磯北嶺地震,南加州房價溺水。據說十來萬美元,就可以買個小農場。我路過一些農場,風景都美得難忘。十萬美元禪畫的潤筆費一到手,就躍躍欲試。老莫說,你別以為只要僱人耕種,就可以得愣得愣,騎着馬兒兜風?沒那回事!你得懂行。不光懂農業,懂經營,還得會自己動手修汽車農機屋頂下水道灌溉系統什麼什麼的——你全不會,能行?!我有個朋友就是農場主,全都能幹,可不容易!對了,你們要是有興趣,可以到他那裡住幾天,那沒問題。

他也喜歡狗,沒時間養。喜歡園藝,沒地方種。下次來時,帶着厚厚兩紙袋剪報,一袋關於怎麼養狗,一袋關於怎麼栽花種樹。新舊不一,分明是多年的積累。興趣之濃,可以想見。他說他不喜歡貓,貓對人沒感情,狗有。貓有妖氣,狗沒有。叭兒狗不算。叭兒狗金魚一類,都像人造假貨,不像天生的。天生的才好。夕陽下沐着晚風,望着遠山,聽他用嚴肅的口氣,說這些閒散的事情,快樂難忘。後來我去了美東,兩個做夢人各自奔忙,沒再聯繫。

短短二十年間,形勢變化很大。恐怖主義,網際網路,金融風暴,顏色革命,都是新東西。極權大國崛起,硬軟實力驟增,也快得出人意料。流亡者價值錯亂,內鬥刀刀見骨。諸山頭相繼瓦解,諸中堅各奔前程。以前大喊抓特務,一個都沒抓着。後來臥底亮相,反而風光無限。不少人低頭認錯,以求回國發展。有的爭當國師,有的與網路警察為伍。白雲蒼狗之間,好像大家都羞於承認,自己是曾經的反抗者了。

來到拉斯維加斯,這感覺尤其強烈。就民運而言,這個搖滾得震耳欲聾的城市,完全寂靜無聲。想起老莫那個鬆散的社交圈子,和他們不計得失的街頭吶喊,不禁若有所失。不久聽說,老莫當了“中國民聯”主席,很高興這個海外民運中影響最大的組織,雖人數遽減,底線還在。摧枯拉朽的狂潮過後,堅韌的質地露出水面,總歸是壯麗的歷史景觀。只是不知道,老莫臨危受命,既無糧草又無兵馬,怎麼能挽狂瀾於既倒?一種國境以外的運動型訴求,又怎麼能落實到實現訴求的國內政治?

那天,老莫和王丹一起來訪。帶來兩大盆茉莉花, 盛開如白錦繡,滿屋子清香四溢。還有兩件T恤,上面用各種顏色,印着美國《獨立宣言》上那一段著名的文字。老莫說,還缺伊斯蘭文,我要找人譯出來補上,再印一批。別來二十年,他已到七十歲,鬚髮更白,還在上夜班。但風采體魄依舊,價值觀先行依舊,說話開門見山依舊,讓人欣慰。

我問起他的鐵哥們老劉,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說,我本來不想說,他回國去了。/怎麼回去的?/  同那邊做生意,那邊老闆介紹他認識了一個國安,國安讓他寫了個檢討,他就回去了。/  給你打招呼了沒?/  打了,那個檢討,他給我看了,說他參加海外民運,是受了壞人的影響,壞人?不也就是我麼。/  真想不到呀。/  想不到的事兒,多了去了。我老婆是個好人,叫我別再罵老劉,說他不過是想發財,倒也是。

對第二任妻子,老莫讚不絕口。說她心眼兒好,特別善良,很願意幫助別人,對那些有困難沒辦法的人很好。說時滿臉上,閃着幸福的光。王丹說,老莫家後院,種滿了樹木花草,綠蔭蔭的。老莫說,地方太小了,將來有地方,我想開一個苗圃,種的樹苗,送給陣亡將士家屬。背着手在我們家前後院轉了一圈,看我種的竹木,如同檢閱士兵。說,長得不好。這裡是沙土地,只能栽沙漠植物——回頭我給你弄些黑土來。

歲月無情,當年“八九民運”中最年輕的一代,“天安門的孩子”們,都已經四、五十歲。流亡二十多年,或銷聲匿跡,或兩頭通吃,或做個“原諒”獨裁兇手的秀……不一而足。很高興能有幾個王丹這樣的例外。王丹的詩文、回憶錄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史》,展現出一個獨立知識分子對中國命運的強烈關注。潮漲潮落,不改初衷,很難得。聯名號召“天下圍城”,更難得。

王丹他們和老莫他們的友誼,同樣難得。知識分子瞧不起非知識分子,本是艾賓本斯坦《勢利》一書中的常例,在中國流亡者中尤甚。洛杉磯那個“紀念反右運動五十周年”的會,從世界各地請來當年的右派和右派子女,卻不邀請本地的老莫。文人能源不足,難免思想貧血。我相信王丹的充沛活力,不僅來自哈佛圖書館裡的浩瀚書海,也離不開民間英雄老莫他們野性思維的浸潤。只可惜,他們都不能回國——且試待,風雲際會。

看他們倆站在一起,一個矮壯雄健,一個瘦高英俊,對比強烈,畫味兒十足,想起了鄭板橋的竹枝詞:新竹高於舊竹枝,全憑老幹為扶持。想起現在香港和台灣的民運的主力,已經是八零和九零後的年輕人了。但願得,明年更有新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


~~~~~~~~~~~~~~


過去在網友的建議下,讀過高爾泰許多文章,這是最近讀到的。

他文筆簡捷明快,塑造人物的能力很強。讀他的文章,會幫助了解很多事。當年,僅僅是聽到六四後民主人士通過“黃雀行動”流亡海外。讀了他的文章後,才知道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他的文章還講訴過自己的人生、當右派在大西北的經歷、在敦煌莫高窟的歲月、文革中的流浪以及平反後,在中科院寫作和在大學任教的經歷,這些文章書籍都可以在網絡找到。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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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作者:花蜜蜂 留言時間:2017-03-02 08:07:00

六四是“反官倒反貪腐”發端的,一場老小右派的誤會,是中共內部急改派沒有把握好的學生自發運動。他們的訴求其實早已經被中共改革派(和平演變派,老右派)超額完成。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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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回復 公孫明 留言時間:2017-03-02 07:54:34

老莫還停留在“報仇雪恨”階段:高爾泰確實像老莫說的有點“投機”。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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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回復 馬甲 留言時間:2017-03-02 07:52:02

你假裝政治正確,呵呵!

你不讀讀人家的文章,就知道人家怎麼想怎麼做嗎?再比如“黃雀行動”名稱何來?

你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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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馬甲 留言時間:2017-03-02 07:07:59

哇!蜜蜂這裡現在是文革六四兩岸關係左的右的通吃了。哈哈

有一點同意蜜蜂,從中國來的那些原本在中國有些底或知名度的文人確實都一個個自以為是。

原以為蜜蜂和本人一樣都不是入他們的流,卻也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人,呵呵。現在看來蜜蜂要爭取入他們的流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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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孫明 留言時間:2017-03-01 14:49:08

大歷史,不是這麼看法的。

老莫糊塗,但率真;高爾泰更糊塗,且狡猾。

無論中國或外國朝代替換之間,無辜而死者不可以勝計,但主調應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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