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了解慕拉第小姐和其同工克服的困难,首先应该了解一下妇女和女孩在家庭的地位。要克服传统上对女孩的态度非常困难。 登州的一个哲人说过:“千万不要养女孩子。在她结婚前要给吃给喝给穿。 是一件亏本生意。” 他的话代表了中国中产阶级的态度。生男孩子时,报喜的消息贴在门口给产妇送鸡蛋吃, 以便她又营养产奶和迅速康复。在富裕家庭的伺候月子的人整天做水煮鸡蛋, 一顿五个,一天可以吃到14顿。在鸡蛋里没放如何调料,连鸡蛋汤也要喝下去。月子以后,孩子的妈又要起来干活了, 推磨或帮着收获。 生女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既不宣告也没有祝贺。在大户人家里,常常到了出嫁的那天邻居才知道这家有个女孩子。在许多人家,生女孩子是不走运的象征, 是因为孩子妈妈前辈作了孽。对穷人家来讲,生女孩是一个灾难。为了已经饥一顿饱一顿的孩子们而杀婴被认为是一种需要,而不是罪行。习惯上孩子的生活掌握在父母手里,即使长成人以后也是一样。当婴儿要被放弃时,妈妈会对名义上的祖母说“不要让我见她面,否则我会受不了不会放她走。”这种狠心的酷刑完全出于经济原因。一个男孩子即使家里再困难也要活下来, 因为可以指望他将来赚钱支持家庭。对女孩子就指望不上了。结婚后她就是婆婆家人了,赚钱再多也是别人的。 举个例子, 在教会学校里的一个女老师受过很好的教育, 挣得也不少。 她的娘家非常穷,但她无法帮他们。她的丈夫婚后不久便去闯关东。 她说即使现在在大街上看到他,也人不出来。 她的婆婆家不需要她的钱, 但是她挣得钱就好像她丈夫的钱一样,属于婆婆家。 基督徒父母通常爱他们的女儿并希望他们向好处发展。但是他们女儿的教育却是一个新的东西, 带给父母许多麻烦。他们把女儿交给外国鬼子, 带得他们将来无法成为顺服的媳妇。那个婆婆想要一个受过教育看不起不识字婆婆的儿媳妇?更严重的是, 那时一个不缠脚的女人要命的。在中国北方, 缠足是非常普遍的。即使时一个讨老子(要饭的)已有三寸金莲, 并以为美。一个没有缠足的女人是无法在村里街上走路的。送女儿去教会学校需要巨大的勇气。 慕拉第小姐的学生来自比较不错的中产阶级家庭。但由于燃料和水很贵,他们的干净程度也根本达不到她的标准。 虱子和跳蚤无论怎么努力都去不掉。 对于慕拉第小姐小姐来讲, 干净是通往圣洁之路【译者注:慕拉第小姐出生在美国南方种植园主家庭, 出身高贵富有】。她不得不接受那些孩子的中世纪的习惯。他们就是看不见她受不了的肮脏。 美国人于是有了“太特干净”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