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分尸
穿墙屁
是周末,很好的阳光。
屁爷在网上已经待了很长时间,实在憋的难受。于是约了好友二瞒,一起去座落在五道口的五味斋吃饭。二瞒和屁爷都爱好跳舞、唱歌,性格也都很开朗、外向,充满了爱心,属於阳光男孩那种。屁股后面都有好多女孩子追。由於性格相投,经历相似。我们俩人在一起有很多话说,是很投机的哥们儿。
五味斋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气。做的饭菜,味道很纯正。大厨姓上官,是天津人,据说当年给刘青山做过饭的。饭馆的环境也不错,室内光线柔和,音乐缈缈;窗外则一片红色的枫树林,在秋高气爽的日子小酌几杯,应该是很有情调的。
屁爷踱到五味斋时,二瞒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仍旧穿着那件印着清华大学的老头衫,闷头喝着茶。从散发的香气判断,肯定是本地很有名的白茶。
“来了?” 缩在椅子上的二瞒轻微一抬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来了!” 屁爷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塌着背、头前探着,坐到二瞒的对面。他们每次都是这样,对面而坐。“君子不党” 是他们的理由。
于是开始点菜。同以往一样,共同要了一瓶的五星二锅头、油炸花生米和凉拌芹菜。然后俩人各点一个,分食:二瞒喜欢“清蒸黑鱼” , 而且是放在搪瓷大碗里面的那种。屁爷则食素,只要来五味斋,每次都必吃沙锅豆腐。
菜都上齐,酒也干了三杯。俩人却仍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面对面坐着。很酷!
“大哥现在忙什么?” 二瞒终于想打破沉默。
“也没什么,随便翻了翻[云笈七鉴] 。” 屁爷似乎随口说。
“噢。” 二瞒有些失落。
屁爷嘴角轻轻一挑,有一丝不易察觉、鄙夷的笑,“同时,我也在温习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些历史。”
“东周列国最有意思,中国的历史只有那段才是最有意思的!由于分裂,人们可以自由的流浪做官,这里不行,就可以那里。不用仰人鼻息,受TMD小人气!很是爽的!” 二瞒突然兴奋起来,大声说着。似乎在为能理解屁爷而欢欣鼓舞。
这时,屁爷正从沙锅里轻轻捞起一大块儿豆腐,小心翼翼的往嘴里送,二瞒的惊叫却让手一哆嗦,把豆腐夹成两半,掉落在桌子上。一点汤汁溅在那仅穿了俩星期的洁白衬衫上。屁爷於是有些不高兴,回答很简短却很肯定,“是的。对人民幸福而言,分裂的中国远比统一的中国好。”
“没错!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多么有生机啊!后来被秦始皇搞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思想的火花!” 二瞒越说越激动了,端起大碗,狠狠的在大碗边上嗦了一口,浓厚的黑鱼汤顺着喉咙流下,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轨迹。然后他把屁股抬起,脚跟竖立,蹲在椅子上,右手挥舞着,“凡是搞统一的,都没有好下场。秦始皇搞统一就仅搞了20年,然后就子孙遭屠戮,王朝灰飞烟灭了么!”
“啊…..”屁爷灌了一大口白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气神安定后,拿起筷子,指点着二瞒,“其实,带头搞统一的,下场固然悲惨,但那些搞统一的走狗,下场却更可耻。比如商鞅,本来是弱小魏国的臣,为了迎合主子,他就讲民族自治。后来失宠,就叛变跑到强大的秦国,为新主子作鹰犬,竭尽全力的搞起统一来。祸害百姓啊!结果怎么样?这小子被他自己的主子秦王五牛分尸啦!”
屁爷又猛灌一口,似乎情绪也高涨起来,身子更前伸了些,声音压得很低沉,“兄弟,这可是五牛分尸啊,可比那五马分尸残酷多了!”
“噢?WHY?” 二瞒把刚咬了半口的黑鱼,又回浸到大碗里,呼啦啦的在汤里转圈儿涮着。瞪大眼睛注视着屁爷。
“你想啊,马跑得多快啊!被五马分尸的犯人,一秒钟就脑袋、四肢分家,被撕裂成六块儿了,痛苦时间很短。而那拉破车的老牛,走得贼慢呵!当年屁爷赶牛车去五里屯赶早集,半夜就得出发!估计商鞅那老小子,至少被五头老牛拽了2时辰才隔P。搞统一的人,惨啊!”
“不对,牛也可以跑得很快的。比如田单用火牛阵大破燕军。如果牛那么慢,乐毅高兴的吃BBQ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复丢70城?” 二瞒似乎找到了屁爷言语的漏洞,得意洋洋的辩解到。
“那是因为牛尾巴被点着了发疯啊。有个成语叫“火烧眉毛” ,就是形容眉毛烧着时,人们上窜下跳的急切心情。无甚用处的眉毛着火都这样。如果是J 8毛,当然要更丧心病狂的猛折腾了!牛尾巴被点火,一个道理么!”
二瞒无法反驳,却仍不服气。哼哼着把杯中酒一口喝尽,呛得咳嗽不停,耗费两大块黑鱼才止住。扭过头去,一双发红的眼睛,不眨的注视窗外的红树林,胸部起伏着,过了一小会儿,嘴里开始小声嘟囔起来,“J 8可以性交,尾巴却只能甩苍蝇,J 8毛当然不是尾巴毛。”
屁爷为自己的知识广博而沾沾自喜,一点儿也不睬二瞒的失落和强辨。手抓起两颗花生米,完美的抛进嘴里,有滋味的咀嚼着,不紧不慢的说下去,“其实,五牛分尸也不是最残酷的。中世纪的北欧,由于没有马和牛,当地人是用五狗分尸的。狗虽然跑得不慢,但因为狗的力气小,一个人被扯开,不是以时辰计算,而是得需要好几天的功夫。为了让犯人不至于在行刑时饿死,甚至要给犯人喂饭,以延长他受痛苦的时间。”
二瞒似乎又回过神来,端起他的宝贝大碗,摇着头否定,“不不不,我认为最残酷的是老鼠分尸。大跃进时,东北人把地主崽子剥光衣服,捆住手脚,浇上2两香油。放到一间空屋子里。那时候,人都没的吃,老鼠更是饿得抓狂。闻到香味,成群结队的老鼠,满大街的跑来。不到天亮,那地主崽子就被啃的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嗯,这个很有些意思。东北人是TMD比较黑!当年林彪围长春。看来还是下手轻了。应该把Y东北人全饿死!” 屁爷吃了条芹菜,泯口酒,咋么着嘴,摇晃着脑袋。
二瞒似乎因为屁爷的表扬而很兴奋,端起大碗,猛喝一口黑鱼汤。“大哥说的对!。我虽然是东北人,但也很讨厌俺们那疙瘩,这也是我为什么来美国的原因啊!唉…..” ,说完后,二瞒就把头低下去,埋在裤裆里。
“兄弟不必太在意自己的东北出身。其实,所有的中国人都让人讨厌!大哥我现在看到黄皮的人,就想踹他们两脚!” 屁爷轻声安慰几句,话回正题,“你知道万蚁分尸么?”
“当然,就是让蚂蚁吃人么?” 二瞒马上痛苦中恢复过来,斗鸡似的回答。
“知道具体操作方式么?怎么才能让蚂蚁吃人啊?” 屁爷象悔人不倦的大学教授,问道。
“。。。” 二瞒似乎被将了军,诺诺的回答不上来。
“这事儿发生在五胡乱华时期,是北魏皇帝拓跋宏发明的。先把大活人的躯体放在糖罐子里闷上三天,头却留在外面,让人看管着,防止其自杀。三天后,将糖取出、放入白米,加水。下面上大火,蒸个半熟。这时的罪犯肉身,既有糖的甜,又有米的香。半死不活的扔到蚂蚁窝上,蚂蚁立刻蜂拥而至,疯狂吃咬。据说,吃过这人肉叉烧包的蚂蚁,可以长得大如兔子!”
二瞒手抓了一大把的花生,全部放到嘴里,然后在裤子上把油擦干,又抓了一把,让盘子里剩下的,只是些花生皮了。他嘴猛嚼了两下,冲着屁爷翻白一下眼睛,
“说到典故,我认为最残忍的分尸是蚊子分尸。当年张献中乱蜀时,有一种刑法,叫“小剥皮” 。大哥知道不?”
屁爷点头,正准备说话。二瞒却不停得说下去,
“这小剥皮,就是把人的后背上的皮从中间起,剥裂成两半,下剥至尻尾,上则至肩,最后仅留肩上皮连着,将剥落的背皮掀过,反披到胸前。彻底暴露背部的新肉。然后将罪犯放到杜甫草堂边的树林里。里面无数黑蚊立刻覆上,此时犯人,神志清楚,四肢可动,忍不住疼痛,自然会挥舞胳膊驱赶蚊子,但结果却是让外面的饿蚊子有机会进来。往复几次,一会儿的功夫,人的血就会被吸干,干巴得如同一个木乃伊。”
二瞒很为自己的丰富知识自豪,把手里的花生都丢进大碗,顺手捞起最后一块儿黑鱼,放到嘴里大嚼着。站起身来,手拍着桌子,如总结似的说,“大哥,这才是真惨!”
屁爷也很快把沙锅的豆腐吃个底朝天,但似乎仍意尤未尽。端着沙锅的下部,目不转睛的盯着,好像在仔细研究它的纹理。
“你看,这沙锅和你的那个大碗,都本来是一砣泥巴,但经过巧匠的高温处理,就成了人们吃肉喝汤的容器。万一打碎了,就又成了泥土,回归本色,多么美妙的循环啊。”
屁爷更换话题,似乎让二瞒感觉到对方已经认输了。脸上于是很有得色,“那是自然了,这叫RECYCLING,是环保科学发展的最高阶段嘛!”
“所以说,我认为最厉害的分尸不是万蚊分尸,也不是小剥皮的蚊子分尸,而是屎克螂分尸。先把人扔到猪圈里熏俩月,然后捆住手脚,丢进农田里。由于人身上洋溢的屎臭,屎克螂会蜂拥而来,如同MUMMY里面的可怕小东西,它们会穿透皮肤、钻进心肺,把人很快尸解完毕。然后这些可爱的小生物会一丝不苟的把剩余残渣带到地下。等事情结束时,地面上除了几堆松软的土,没有任何一丝分尸的血痕。”
屁爷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沙锅,把它轻轻放在桌面上。
。。。
“大哥,我们走吧?今儿这酒喝得痛快!”
“喝得潇洒啊,兄弟,走!
轰轰轰
我们是开路先锋!”
俩人出了门,又沐浴在灿烂的午后中。
脱着长长身影的,是两个阳光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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