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清晨的梦境极为短暂,她只记得在沉沉绵绵的睡梦中,突然她被一阵阵马车的铃声惊醒,这马车的铃声由遥远的田野缓缓地顺着窗外的小路向她驶来……
凯特琳在梦境中已经被惊醒,索性起身并身不由己而又好奇地打开了靠近床边的窗户……
黎明朦胧的清风顺着打开的窗户迎面直接地吹了进来,清风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新和湿润,这味道似乎裹着熏衣草和土质醇厚的淡淡的清香……
这由远而近的马车带着叮叮当当的悅耳铃声,让凯特琳也顾不上体会这淸新诱人的清香,她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在朦朦的雾气中驶来,且渐渐地清晰起来的马车,她看到这马车上坐着7个人,其中有两个孩子和两对中年男女,这一行人在行驶的马车上是有说有笑,期间也听到孩子们的哭闹声,而且这孩子的哭闹和叫喊声听起来近似于声嘶力竭……但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影响大人们的心情,他们还是笑着谈论着什么……使人感到的是一片气氛井然而又诡秘的景象……而坐在前面的挥舞着鞭杖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蓄着大胡子戴着礼帽,穿着黑色西装的粗壮的汉子……突然看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是个女孩子,赶车人不由得兴趣上来了,吆喝了马一声,然后冲着窗户里的人喊道“ 姑娘,光探着头看有什么意思,正好这车上还有一个位置,快……快……上车吧!咱们一起去旅行……”
这一声“上车吧”一下子让朦朦胧胧中还没有意识完全清醒的凯特琳惊得顿时睡意全无了,她开始定神打量起这辆马车来,只见马车中间,这七个人簇拥着一个长形的暗红色的箱子,这个箱子凯特琳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瞬那间凯特琳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小时候隔着许多穿着黑衣服哭泣的人群中的空隙间看到的,奶奶正是闭着眼睛躺在同样颜色又同样大小的木质的箱子里的……
啊……啊……这应该是一辆运送棺材的灵车,可是为什么这小小的灵车上竟坐满了如此多的人,而且都是活蹦乱跳的活人呢,凯特琳被这一惊人的联想吓住了……
这一联想产生了很怕的后果,凯特琳不但没有答应上车的邀请,而且还瞪着惊悚的大眼,张着嘴,紧张地把窗户牢牢地关上了……
当然赶车的人看着趴在窗上的女人,没有上车同行的意思,也就无趣地各顾地拉紧了马的缰绳,马车疾速地从凯特琳家的窗外掠过,然后带着溅起来的灰尘,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
看着这辆装满活人的灵车从窗外骤然地经过,凯特琳一直目送着这辆马车顿时消失在了沉沉朦胧的雾色中……
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顺着还没有打开的窗帘照了进来,照在了床上和被子上,也照在了刚刚醒来的人的脸上和身上……凯特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凝神苦想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她好像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醒来……即使是刚刚睡醒,但是她浑身上下还是感觉很累,而且特别的困乏,就好像没睡一样……
她反复仔细地回忆着这个还在脑袋里还没有走远的蹊跷而又奇怪的梦境……
这个梦做得让自己如此之惊悚……又像如此之狼狈……以至于整个夜里都没有睡好……
凯特琳是一个单身独居的女人,早几年前从德国南部的弗莱堡大学的化学系毕业以后,她很快地就在靠近弗菜堡的曼海姆城的一家电信公司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做市场调研工作,这份工作虽然跟凯特琳在大学里学习的专业显得有些偏离,但是因为这份工作的性质经常会出差,使这个单身的而又喜欢旅游的女孩很快就爱上了这份工作,并且也在很短的时间内适应了这份工作。
凯特琳的思想和现念一直在家庭和女权主义思潮中徘徊和游走,从小父母离异的阴影一直影响了她的青春和世界观的形成,她对组成家庭,生儿育女一直有着一种强烈排斥的抵触情绪……
在大学里曾经谈过一次恋爱,然而过了缠绵的激情后,她的女权支配欲极强的性格很快显象了出来,而对方偏偏又不愿意总是扮演小男人的角色,所以这场恋爱在很短的时间内无疾而终,这场恋爱让凯特琳受伤不浅,虽然算不上她的初恋,但是在天主教区域长大的女孩,思想意识相当地保守和固执……没有结婚前提下的恋爱,她是从不会踏入和进行的,所以为数不多的几次无终而又受伤的恋爱,让她干脆在自己的心里关上了这扇“甜蜜”的大门……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