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呷了一口威士忌酒,浓酒的烈度让他眼睛经微地闭上了片刻,空气中也弥漫着比烈酒还浓烈的紧张的气氛,凝结成一种窒息的感觉在这个不大的睡房里僵持着……
多么熟悉的坐式,就在这张床上,多少次多少回絮文托着下巴把手搭在丈夫的腿上,听着丈夫从德国的政治讲到世界的局势,从中世纪的十字军东征讲到初期美国人血腥的对印地安人的暴力大屠杀,从德国的东西部统一讲到希腊债务危机对德国经济的牵连和拖累……絮文充满仰目和入化的神态,让克劳斯的讲述更加口若悬河,激流倾泻了,她有时会把她放在他两腿间的手慢慢地又故意地滑向中间他那饱满突起的山麓,然后这场关于历史和政治的调侃最后演变成了一场云朝雨暮的情欲肉博……
看着有些床上褶皱的床单,絮文的脑海中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克劳斯不知从哪里捡到她一条要去洗涤的带着网眼蕾丝花边的低腰内裤,克劳斯把它放在了嘴巴上,长时间地嗅闻着,絮文连忙把它抢了过来,怪嗔地说道,“你这犯了什么病呀……嗅点干净的行不行”克劳斯冲着絮文嘿嘿一笑,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也许正因为我跟迈克尔 杰克逊不一样,所以我偏偏喜欢女人用过的内裤……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睹物伤情,未语泪先流……
也许人世间的一切,当你面临着撒手离去的那一刻间,残存驻留在脑海中的偏偏只剰下那些被忽略和丢掉的,又已经冷却很久的温馨记忆了……
克劳斯显然是并没有察觉到把脸扭向一边的妻子伤感的表情,也并没有被这凝重而又肃静的气氛所打扰,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另外的一种兴奋中,他带着几分幸福回味的神态慢慢地开始了讲述……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为了打发多余寂寞的时光,来到了那个最近市中心的一家健身中心,那家健身中心因为地处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加之宽敞舒适的内部装修,所以这里经常是白领及金领业余时间的光顾聚集地,
当我从游泳池里出来走到浴室清洗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一双眼晴总是盯着我看,虽然是无意间地撇到,但是还是感觉那种火辣辣的的温度,虽然是短短的几秒钟四目对视了在一起的机会,但是你还是会感到那眼神温存安静,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邪恶的联想……
直到我洗完了澡,收拾行装,无意间我的一串钥匙哗啦地倒在了地上,看着钥匙落在了湿辘辘的地上,我有些郁怒的神态显露在了脸上,当我弯下腰去捡拾那串泡在水里的钥匙的时候,看见了一只手同样地伸向了那串钥匙,因为是一个目的地,我们的手自然地触到了一起,当他把那串钥匙捡拾起来的时候,特意先在自己右手握着的手巾擦拭了一下,然后把这串刚才还是带着水珠现在己经变成了被擦拭干净的钥匙送到了我的手里,然后他憨恬地对我笑了笑,而他那只手并没有迅速地离开,他触摸着我的手,接下去又搓磨着我的有些发凉的手,然后用一种温情柔和的眼光看着我,看我没有把手立即伸回来,他握着我的手,突然拿到了他的唇边,吻了它……
我顿时感到如电击般的,从指尖到心脏再到浑身的每个角落如被穿透了一般,浑身的血流也随之膨胀起来了,好像都拥集到了我躁动加速的充满渴望的胸膛……
我们很快就认识了,他原来离我们住得并不远,乘车只有两站地的功夫,他在法兰克福大学教授生物,他言辞不多,学识深广,渊博儒雅,不露风芒,做事不紧不慢,不徐不疾,并且从不主动地像社会上的许多人一样,海阔天空 天南地北地夸夸其谈……
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爰好,并都是古典音乐和歌剧的粉丝,从莫扎特《费加罗的婚礼》普契尼的《艺术家的生涯》到威尔第的《奥赛罗》和贝多芬的第五号钢琴协奏曲,我们荡漾在优雅的古典音乐的海洋中,尤其我们共同的喜爰贝扎特《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那种忧郁 悲伤又丝丝缠绵入扣的 隐痛纤悲式的淡淡忧伤……以乐为哭的“忧思独忧伤”般的迷人的忧郁……共同感动和连接着我们的灵魂状态……
当我们听得动情入神的时候,他会从后面轻轻地抱住我,我很享受的把头向后靠去,恰好,躺在他的肩膀。闻到他身上散发的一阵阵体香,让我为之陶醉。他低下头,把脸轻轻的靠在我的脸旁,蹭来蹭去。偶尔会用湿湿的唇触摸我的耳垂和脖子。我觉得此刻很知足,感受着他的血液流淌,有一种被全世界包裹的温柔……
那天你从中国打来电话的那天,我的确是撒了谎,正好是这那一天,我们有了刻骨铭心而又销魂荡魄的第一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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