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回家倒头便睡,让做好了饭等待着他回家的妻子絮文一时摸不着头脑,虽然也知道近些日子深陷两难境地的丈夫情绪的波动……,但是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免也更添了几分的不安和自怜的凄凉;不安的是由于近段时间两个人的根本性的矛盾冲突已经持续白热化,休息又少又得照常工作的矛盾始作俑者,是否身体已经到了不能承受的底线了呢……后怕的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身体,如果遭遇到不想看到的局面,那么这个家庭,现在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了吗……自怜中凄凉更为自己临近待产的身子,在这种持续的高压下还在承受这难以左右逆转的沉重打击,感叹自己在女人最需要照顾和疼爱的孕育时期,反倒是沦落到了更加的落寞和冷寂的地步了……
想当初自己为情痴为爱颠,只身远嫁,不问情为何物,大有“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之人间痴情,只想这一世长情去一生默许追随……现在只落得孤家寡人,一个只剩下挂了虚名的夫妻了,是自己不解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还是怪自己当初太草率匆忙地定了终身大事,到头来千里迢迢来这里只为来受这份洋罪呢……
年轻时候的气盛和骄傲,昂昂不动的棱角分明,现在都随着孩子的即将到来而渐渐消失殆尽,感叹不知是自己成熟沉稳了,还是已经屈服于苦涩的无奈了……
她甚至不喜欢讨厌起来现在的自己来,从前傲持的原则就好像顺着面前的菜茵河水一样向西一去不返地流去,渺无了踪影……她思来想去,不知道自己这“柔软身段”现在来自于何方何地……也许是因为来自于即将成为母亲的爱和责任,这种寸草春晖的舐犊之爱让自己更加强大和更有包容忍辱之定力,也许还有企望着丈夫能够回心转意的一丝幻想,最好带着结婚时的笑脸重新回到这个即将到来的三口人之家……
一连几天,几日不见己隔三秋的小夫妻很少交谈,自从那日搬到了沙发上来睡之后,克劳斯就好像是找到了一个最佳的睡眠安息处,毎天看过晚上的新闻之后,在网络上浏览片刻和回复一些什么东西,便又原封不动地躺倒在了沙发上随即睡去……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敲动着键盘,絮文自忖着;不知道他之前的手机传情是否变成了现在的网络传递爰意,键盘上输送蜜语了呢……
今天絮文有意在克劳斯敲打键盘的时候,靠近了他,克劳斯用余光立即警觉到了妻子的突然靠近,他像个刚刚偷完了东西,还来不及销赃的小偷一样,立即慌乱地关上了电脑,然后把一脸的不耐烦的情绪写在了他惊魂未定的脸上……
“也许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现在可以完全地设身处地地理解了”
絮文无奈又带着几分的嘲讽的口吻说道,
“我的情况已经对你开诚布公,襟怀坦白了,现在也谈不上什么鬼啊神的敲门了,即将敲门了我也不会害怕的”
克劳斯一副破罐破摔,我行我素的样子,这种理直气壮的神态惹怒了站在他身后的妻子,
“这真是抓蜂吃蜜,恬(甜)不知耻(刺)”
克劳斯佯当作没有听到,关上电脑的他又开始摆弄起放在手边上的手机来,一边看一边面露出丝丝的微笑来,絮文看罢又是气是不打一处来,紧接着的话又跟了上来,
“你为什么偏要等到我快要分娩了,你倒是开诚不公了起来,你早干什么去了,真没有想到这龌龊的勾当还偏偏要跟襟怀坦白连在一起,那岂不是成了強盗版的光明磊落了吗”
“我们现在在一起除了分床而居,再就是冷嘲热讽和争吵不休,除了这些,我们还究竟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和话题呢,是否真的还存在着偏偏还要在一起生活的意义呢”
没有想到这句大家在心头酝酿多时,都不好意思讲出口有着缄默不言敏感之苦衷,终于在郁怒的克劳斯这里开门见山地和盘托出了,第一次被正式地提了出来……
“你错了,我们除了分床而居之外,还应该有更重要更要紧的东西,那就是我错误怀上的孩子,你好像是很健忘的呀,克劳斯,即然这些话已经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了,也算是正式地在你我之间宣布了,也好!你是否想好了,也是否也考虑到了它所产生的后果和你将要面临的一些问题呢”
克劳斯知道絮文口中的后果和问题意味着什么,在德国孕期的妇女是受到法律的特殊的保护和照顾的,也就是说此时一切的法律法规都不会站在克劳斯的一边。
这个时候的场面充满了危殆紧张而又互不相让之中的僵持的局面,絮文也只能接招了,义无他顾地针尖对着麦芒干上了,
也许是俩人动口的声音过大,传到了已经临近夜深人静的楼道里面,引来了隔壁的一条德国牧羊犬也参加了进来,它从隔壁的房子里扯着嗓子狂叫了起来,狗的一声声尖厉的叫声立即响彻在整个住宅房子,当然也迅速地飘过了墙壁,带着回音传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的耳朵里,把好着面子一直在外面有里有面且又斯文尔雅的克劳斯吓醒了过来,他面露怒色,又不好发作,嘴角颤动着微微上扬,用双手上举盖在了他极度紧张的头顶上,歇斯底里地嚷嚷道
“我……我己经忍无可忍了,我的神经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反正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絮文扭头就去了书房,书房里有她的行李和她的大部分衣物,她要进屋来拿着自己的东西,寸刻不留地走人……
就在她刚刚走到了书房的门边,一阵剧烈的钻心的疼痛从下部袭来,使她难忍般地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这疼痛袭来巨大,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接踵而至,再往下看两腿之间也瞬间涌出了一股像血液色的黏液来,使还在坚持站立中的她身不由己的瘫倒在了书房前的褐色的木地板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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