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迈向张家的门,走在前面的当然是姐姐,她把几个月来一直操心费神的母亲挡在了身后,临近这十几米的距离,脚步也加快了,这加快脚步声中是复杂的,即有无可奈何的沉重而又有身负重任的坚定,就这样相男的两个至亲,敲开了张家的门,踏进了张树家的门槛。 正好张树的父母都在,一进门她们就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奠哀之气扑面而来,张树的照片被放大了若干倍的摆放在屋子的一角,照片像框的四周还用黑布包裹着,屋子里还飘逸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宛如张树的幽灵还没有走远。 看到娓娓上升的清烟,让两个女人不得不上来先寒喧了一阵,首先表达了对于这个家庭丧子之痛的同悼及同哀,虽然相男丢了未来的丈夫,但是人家却丢了个儿子,而且还是独子,所以这种哀悼之情是两个女人由里而外散发出来的,人之常情,她们也都为人之母,对于她们此时对于她们来说只是本色出演而已。 这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屋子里仿佛空气被一种窒息凝固住,因为屋子里出现了沉寂的断音,彼此的双方都心领神会着,此时此刻相会在这里的目的,似乎都有一层喑藏着的任务揣在了口袋里,只是谁先张嘴,谁先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的问题了。 最后还是相男的姐姐率先打破了这种暗湖涌动的僵局,她还仍然带着先前的友好姿态,这种友好声中不失坦诚,只是低声中还参杂着另一种坚硬声音的存在。 “叔叔 阿姨 本来这个时候不适宜打扰你们,可是时间却偏偏走得太快,总是不让你闲在家里,可以享受这种清心,你比如说我妹妹的肚子,现在是想捂着都捂不住了,虽说遭遇了这场灾难,但是小家伙还是每天不拉的天天见长着,你看这坛口能封得住,可是这肚子里的人口,可是想封也封不住的。” 张树的母亲看来从她们进门的那一刻起,早己在心里过了多少遍的筛子,那就是这两个人来此地的目的,明眼的女人应该是心中早已有底,所以听完了相男姐姐的一番话之后,也不紧不慢的接住了她送过来的话, “她姐姐,你这话我可得要你再费一番功夫解释一下了,如果与小树有关的事情,我们可一概不知,因为小树走得太急,快得我们家里什么事还都不知道,” 这一番话一出口,让凝固在空中的紧张空气是更多的急张拘诸了。好似弓已经上了弦,剑已经拔出了鞘,只待这膛里藏也藏不住的子弹飞出来了。首先相男的妈妈这时听不下去了,想起来女儿在张树走后所受的伤痛及早孕反应所承受的苦楚,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立了起来,出口一点都没有拐弯,直接对着对面的女人而去; “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从张树走到我女儿的肚子大,XXX街道就没有重样的“新闻”了,连外面刮的树叶子都被染成了黑色,难道外面刮的风就没有送到你们的耳朵里,是你们耳朵根子太清净了,还是这耳朵里故意塞进了鸡毛呢?”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这话怎么这么横着出来呢,什么耳朵根子清净,什么塞上了鸡毛,鸡毛我们这里没有,如果你要有,赶紧借我们些,我们倒真想塞进耳朵里图个清净呢!” 看来张树的妈妈也不是个吃素的女人,把早已备好的话,一点也不示弱又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煮饭要放米,讲话要讲理,听你这意思,让人简直太难以接受了,难道你质疑相男肚子里的孩子吗?难道你不认可那是你们张家的根吗?难道你还要有什么难听的没有说出口吗?做事要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我们你可以姑且不谈,你也可以视而不见,但是我妹妹对于你儿子张树的感情,对于你儿子的那片痴心,你这个做母亲的,应该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这次轮到再气不过的姐姐了,她灵牙利齿又不拐弯不抹角的,把话义正辞严的怒怼回去。” “只怕水深难见底呀,只怕我家的儿子还没有识得了水深,就已抱恨终身了。” 张树的妈妈锦里藏针 话里有话的随即强嘴硬牙的答道。 这话让相男的妈妈一屁股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弹球般的大,喷射出一股不可压抑的怒火来,就只差手起指落,对着对面的女人一个嘴*****抽扇过去。最后她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把右手高举在半空,然后又抽了回来。只是那真理在身的劲头太咄咄逼人; “人宁可无钱,也不可太无耻。血口喷人的事我们可不接着,先且不说我那傻闺女,今天就只说你儿子,那孩子的魂儿还没有走远,那可是你亲儿子,死后你这个做母亲的,还仍不放过他,你还在抹黑你儿子他们前边的所作所为,你还在他的灵位前无中生有他们两个人的清白,路有千条,理却只有一条,你这样说不怕天打五雷轰,你儿子夜里找上门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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