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石渠,我的阿日扎草原 (10-8) 我在阿日扎的工作结束了,在温波寺休养了几天.东区革命委员会驻军一个排,约40余人,排长姓李,人高马大,说话很文气.我没事就常去他的办公室坐坐,听他讲唐诗宋词.他还每天安排一个小时给他的那些农村兵上文化课,除了识字,还讲一些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上的一些故事, 他的枪法妙不可言,我有时也陪同他骑马上山去打猎,我看见他打马冲进盘羊群,举枪就射击,冲锋枪的子弹连发,只见亮光,只听响声,只见一只一只盘羊倒下,白色的屁股抖了抖,鲜血如注. 李排长打中了一只獐子,切成肉馅包包子,我也兴高彩烈的参予.獐,鸡,兔,鹿排秩,獐子肉排名第一,这一顿饺子宴尤为珍贵,记忆到今天. 天黑了,成群的野鸽子就停息在山涯边,·有人就举着手电筒攀爬上去,一只一只活捉装进口袋里,这些人都是来自内地的汉人,不管是受过教育者,文盲,干部或者军人. 我看见区里的干部们在雅砻江安上了拦河网,一次收网就装满三筐的甲鱼和花鱼,把土鱼子重新扔回江水中,据说土鱼吃腐尸,其实是土鱼肉质不如花鱼,甲鱼鲜美,尤其是甲鱼的嘴唇,被吃鱼的人津津乐道. 我骑马穿过雪地会惊起贝母鸡、珍珠鸡四处奔走.珍珠鸡周身布满黑白相间的圆点,体型比贝母鸡小.羽毛华丽的兰绿相间的贝母鸡,很有耐心的用它尖锐的嘴,在雪地打开洞,好不容易才把贝母吃进肚里.有时,我会在马背看着它们如此辛勤的劳作,为它们又一次成功收获而高兴. 当骑马行走了一长段路途时,我会从马背上下来,让马儿随意的荡来荡去,去雅龚江边饮水,吃枯黄的草.马儿总是以感念的动态回报我.我经常用自已吃饭的瓷碗装上米饭,青稞,直接去喂马.我还在手掌上放上糖果,饼干,送去马的嘴边,我会不停的用手抚摸马鬃,拍打马脖颈.马儿开心得不得了. 它会把脸贴在我的头上摩擦,它会对着我打响鼻,它看见我向他走来时,就会把马腿弯曲在地上不停的敲打.最快乐的莫过于摇摆马尾,倒在地上四蹄朝天翻滚.把我也逗乐了,也倒在地翻滚不停. 长途跋涉,在马背上会睏乏,直到完全睡去,不知不觉之后醒过来,才发现老马识途,其实马也乏了,但它很得意,在它得到的奖励时,喂一粒水果糖进到嘴里,马会眯上眼睛,陶醉一阵子. 奉命我回到石渠,在县革命委员会宣传科任美工,分配一间宿舍给我,总算安定了下来,我安定下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