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死在五色的荒原 (5-1) 引子 北京有一個星星畫展中一個叫黃銳的在寫的文章中說,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江豐他認識,我說他是在巴結 ,是在擺顯.時隔多年後,我來問一問此人,你知道這位大人物的住家何處,門朝何方?就你那付德性編謊言還差水準,因為他並未受遨登門,因為他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 1979年3月10日,在北京東四十四條76號原<<今天>>編緝部,我接受了北京日報記者唐欣的採訪,他是在團中央授權下,因為西方媒體法新社,路透社等駐京記者採訪,之前報導了由我在北京西單民主牆舉辦了中國首個民間的現代藝術油畫展覽,見報於1979年3日4日的<<費加羅>>報,<<每日電訊>>報及更多的報章,雜誌. 我們談了很多,幾乎是一篇自傳體,我也一一回答了唐欣提出的各樣問題. 很快,這次採訪稿登在了高層黨政軍才可讀的內參大報上,也就在3月10日這一天夜晚我得到消息,由北京,重慶兩城市的公安局政治保衛處成立了薛明德事件調查組,對我全面包括電,信搜查及人身跟蹤. 4月6日,唐欣第二次與我見面,當即向我道謙,他說本意是把我作為鄧小平改革開放的正面事例,出乎意外是在以汪東興,紀登魁,吳德,胡橋木等2個凡是派保守勢力的壓力下,我被作為了改革開放反面的事例,面對唐欣的道謙,我能說甚麼呢?這樣的出賣在人生中不止發這一次,可悲的命運啊! 1979年6月13日凌晨3點鐘我在睡夢中被粗暴的叫醒,之後投進了監獄. 在長達近100天的審訊中有部分是我寫這篇的主題<<擺顯>>的問題交待,我含着淚寫下去. 之後我又被押送回重慶關押審訊近100天. ... 有中宣部部長胡躍邦的秘書張堅在3月14日回答我說有外國人要求買我的油畫時告訴我:"可以送去到國家開設的畫店''.我抱着數10幅油畫去到王府井大街上的北京畫店說明來意,老闆答覆說,既然是中宣部要你來的應該有介紹信,至少會給我們一個電話,你嘴說不算數.我被拒出了門外. 有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江豐遨請我登門造訪,備午宴招待,江豐夫婦,及在西單民主牆對街中國人民銀行蓄儲所工作的女兒,和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讀書的男朋友等人作陪.江豐在席間說,他在文化部關於貫徹+一屆+三中全會上的發言談到了近期發生的薛明德事件,他在女兒及男友陪同去現場看了後,表態說"薛明德油畫的色彩很有個性,很好''.這是我所知的高層名流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正面肯定我的·但是太微弱了,第二次見面盡成為了與江豐的永別. 江豐家地址在復興門外街南邊的四合院裡,進門右手牆上掛有一幅米谷的水墨畫,畫的是游水的兩隻北京鴨,象徵自由自在,潔身自愛. 有萬里的二公子,畢業於北京政法學院在北京公安局工作的萬仲祥,人稱萬老二遨請我去他家作客,為了招待我,萬仲祥的夫人,前國民政府19路軍軍長蔣光鼐的女兒蔣定粵在晚宴上說,他是第一次去排隊,從來沒有過,還等了3個小時才買到黃花魚.從萬老二嘴裡我知道了中央工作會議上,胡橋術對薛明德事件的說法是薛明德事件不能再容忍。最後由中宣部部長胡耀邦批示交由文化部藝術局局長,華君武責承四川省美術家協會主席李少言從北京將我帶回四川安置,此事發生在1979年4月,李少言率文化代表團去日本訪問回到北京,答覆北京公安局抓還是不抓薛明德時回答說:"要放就不要抓,要抓就不要放,抓了又把他放了,更抬高他的身價''.並要求我完全脫離西單民主牆,不要與魏京生等民運人士混在一起. 我失之交臂,因躲避抓捕的風險我離了北京去天津靜海鄉下住了一個月,也因為我的路巳由自己選定. 萬仲祥的家址在建國門外,紅色的公寓群里,東長安街對過就是曾名嗓一時的秀水街服裝假貨市場. 有詩人艾青邀請我去北韋飯店作客,因為作家協會不讓外界干擾剛從流放的外地平反回北京的詩人的創作與安靜的生活,特意在這裡作了安排,可以說我是可以去在虎坊橋旁邊的北韋飯店拜訪艾青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他的家地址是史家胡同28號的四合院,我多次登門造訪,夫人高英,在文化部院裡的觀察家雜誌社任美編的大兒艾端午,及正在北京電影學院舞美系就讀的艾未未,我們成了常來常往的朋友. 有頂頂大名的女傑文化人丁玲,從流放地平反回北京不久被安置在友誼賓館一幢灰色樓層里,有老實巴交的陳明丈夫作伴,我受邀前往,友誼賓館更多住着外國人,門衛森嚴.我與丁玲,陳明等人午飯後有幾位稱是記者的年青人來採訪,記者們對在場的我發生了興趣,沒想到數年後我在西直門等火車去長城八達嶺時,在地攤上買了一本過期雜誌<<中國>>,是丁玲主編的,裡面登載有非常優秀的藝術家於美好,她曾有油畫參展星星,可是那個黃銳得了失憶症似的,不見她的名字出現在星星畫展的文字裡.她參展的油畫是一幅坐着的女人,是變體畫,土黃色調.有想要收藏這件畫的外國人多次找到我,可是我怎麼也聯繫不上於美好,畫展完畢後此畫放在馬德生家,我曾前往與他商談這件事,均不被他採納. 的我從前未讀過的幾首詩,勾起了我無限的茫然. 接下來又看到了一篇文章,中有寫到了我,事跡與我一至,但是沒弄清楚我是四川省重慶市人,把我猜成是雲南人了,反正是西南部的畫家,更是把我的姓氏也沒搞清楚,這已是後話. 有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張仃的家,我是常客,張仃的夫人陳布文女士,不,我該這樣說,應說是陳喬喬,朗朗,廖廖的母親才合適,陳布文這三個中文字值得我終身懷念,可是,在我入獄期間,她弱小的生命,最後的幾天光陰是在難耐的飢餓中為了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離開人世,我再一次看到她時是一幅她的素描畫象掛在兒子廖廖的的臥房,我被告之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張仃愛上了一個他的女學生.我與大姐陳喬喬特別談得來,後來她遠嫁了日本.朗朗流亡美國,最小的廖廖才氣洋溢,只是成了酒鬼. 有北京外貿學院英語教授龔理荃,她是經外交部派給怡和公司駐北京飯店5035房辦事處經理,金髮碧眼來自紐約的30歲年輕人黎德擔任翻譯.3月5日下午2點鐘我受黎德邀請前住警衛森嚴北京飯店作客.龔理全老師見證了我在北京飯店共11天的部分活動(主要是與黎德簽定由他帶走薛明德,於美好油畫作品100件去美國開畫展,印畫冊,出售的協議書).這裡我抽取其中三件大事公諸於眾. 經黎德我認識了郭力,此人的身份是英國倫敦<<看得見新聞>>(平面,攝影,錄象托拉斯)駐北京記者.他1974年去英國前在北京中央廣播事業局任職.我在北京飯店與他通了電話後,受邀請趕去民族飯店與他會面,一見如故,他出自職業的敏感,他把我當成將會落入陷井的獵獲物,他幾乎是心想事成,把我致於死地而後快,而且我心甘情願落入了圈套. 在北京飯店迎來了剛打開國門住進的美國大亨,藝術家,商務,講學等代表團,我有幸與他們相見,參加派對,宴會,在這些場合我都要郭力陪同,因我需要他在語言上的幫助,他在職業新聞錄音,拍照,錄象二作中,幫助我翻譯的話題中,了解到我的油畫在這些金髮碧眼先生,女士心中的份量,他精心設計了陷井,讓我冒冒失失跌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