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isco收购了Webex的第二天, 我们去苗必达广场的上海家常菜吃饭,那个餐馆菜做得还可以,就是地方太小,经常要和人孖台(粤语,和不认识的人共用一个餐桌).和我们孖台的是俩个才毕业不久刚加入Webex的美眉和DD,两人闲谈说来湾区之前,听说湾区有三大俗, 第一大俗便是给Cisco打工,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落到这第一大俗了云云. 我们半桌子人,本来在聊着自己的话题,惊闻此言,人人喷饭,因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在这第一大俗里.

Cisco是硅谷里最大的雇主之一,和其他大雇主的办公室散落在硅谷四处不同, CISCO的办公楼全都集中在一起,几十栋沙黄色外墙绿玻璃的楼,沿着Tasman一路铺开 ,气势非凡.在计算机网络业做的人, 不落入这湾区第一大俗也难.Cisco 于1984年在斯坦福大学的地下室里起家,在九十年代的网络发展中快速成长,在上个世纪末的.com泡沫里,更是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扩张..com公司在纷纷扬扬的烧钱之际,Cisco是最大的受益者.曾经有人做过一个比喻,在十九世纪西部淘金时代,大批人来西部挖金子,有发了财的,也有白辛苦的,而真正稳步发展,发了大财的人,是那些卖铁锹和水的人.网络泡沫时代,CISCO就是那个卖铁锹和水的.

98年的时候,CISCO只有两万人左右,到了99年底,00年初,已有四五万人左右,而CISCO的市值,也在上个世纪末一冲再冲,超越微软成为NASDAQ市值最高的公司. Cisco还在圣荷西南部的Coyote Valley买了巨大一片地,准备建一个能装五万人的CAMPUS,当时引起Morgan Hill 和Gilroy等地农民的抗议,怕CISCO的新CAMPUS会导致当地的房价,物价上涨和交通阻塞. CISCO承诺会帮助当地经济,包括修建公路,住宅等等. 这个宏伟的计划因了网络泡沫的破灭而流产,至今那块地还荒在那里,据说偶尔有野猪出没其间.

CISCO以前 的Logo, 非常好看,是一个金门桥的形状. 我因为有很多关系密切的人在CISCO工作, 这些年以来,对这个LOGO很有感情,不管在何处见到这个LOGO,心里总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硅谷经过几年的重创,在04年左右有所回升,而CISCO,虽然仍是网络业的龙头大哥,却已然过了快速扩张的时期,再也没有了上个世纪的辉煌.CISCO的CEO约翰. 钱伯斯曾是上个世纪网络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然而也回天乏术.很多人都说钱伯斯可以休矣.而钱伯斯在众多压力之下,总想推陈出新,却没有什么起色. 在06年秋, 钱伯斯大伯突然宣布CISCO将改变公司LOGO,由以前的金门桥变成两个正弦波,代表公司从只做高端市场向涉足终端电子市场的转变.这个决定花费了CISCO两亿美刀,包括市场宣传, 重新印制公司所有员工的名片,重新替换所有办公楼前的标志,等等等等.

我在号称CISCO风水最好的BLDG 10 前见过钱伯斯大伯,觉得他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看我象乡下丫头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冲我灿然一笑.可是他这个改变LOGO以期推陈出新的决策,实在是让人觉得他真是廉颇老矣,可以解甲归田了.新LOGO一出,举公司,举市场哗然, 那两个正弦波的波峰,是最被坊间传为笑谈的,因为像及了两个高高竖起的中指.人人都说这代表了一件事, CISCO要”FXXX up the market”,对于这种民间反响, 钱伯斯大伯大概是始料未及的.

一年多过去, CISCO各办公楼前的LOGO已经陆续换的差不多了,勇往直前的高高竖着两个中指,然而CISCO并未有什么突破,各种问题依然存在. GOOGLE小表弟一飞冲天，市值已然超过CISCO, APPLE 大叔因了IPOD,绽放第二春, 市值最近也已超过CISCO.而CISCO,这个上世纪末网络业的巨孹,仍然在和各个网络设备提供商瓜分天下的市场硝烟和风雨飘摇中,挣扎前进.

依我看,那用在改变LOGO上的两亿美金,还不如当奖金给员工发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