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文学和人物四现在的中文非常悲哀,因为它总是被阉割,变成了一群没有生育能力的太监。从古至今文字就像蹲在权力犄角的奴隶,不敢站起身来,只能无奈的在低矮处嘀咕。文字看似庄严,其实并不那么高尚,也不带有某种清教徒般的道德情节。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物,无论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自由的使用文字。只是这些文字都是以另一种形式出现的,文字的口语化是让文学回归本真的完美方式。口语中的辞藻虽然不算华丽也很粗糙,但却最能体现叙述者意志。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口语艺术是最为接近本质的文学。只是口语自有他的缺陷,太短而没有层次,只能按时间的次序来记述。这也造就了写作的同一性,虽然个体表现的无拘无束,但整合起来就有些千篇一律了。不能有时空跳转,也没有幻想和创造,用俗话来说即是所谓的流水账,这种账单式的文学太过麻痹。所以口语文学不能成为台面上的所有,或者只能栖身于整体中的部分,但这并不能否认口语或许是无限接近于真理的。在某种意义上,现代的文学太过庞大壮硕,创造出的力量却宛若一只纸老虎。因为书本上的故事太过繁杂,里面有无数种潜在的道理,每一种道理里又有无数种诠释。现在的书本文学就像一课参天大树,所有的重点在于它的根基,而这根基洋洋洒洒互相纠葛。很多文学作品厚的就像一块板砖,宛若一件武器,拿起来几乎可以砸死人。这也是无数现代人都不喜欢读书的原因,冗长的篇幅颠过来倒过去就为了几根纠缠不清的面条,而这些面条又显得可有可无。很多的道理在书本里非常铿锵,在现实生活里却像一则寓言,而回到口语之中又习以为常。书本上的文学究其根本,不是在为浓烈的意识形态服务,而是流落到了世人的口中。口语是一切书本文学的基础和起源,同时又是书本文学的去处,这仿佛和生活中的某些轮回相契合。如今的文学传播却渐渐成了一种奢侈,第一重是如何将心底话变成口语,第二重则是将口语变成书面文学。因为现在的意识形态化和虚无主义生活化,让人们不再愿意说话。说话变成了一种奢侈和废物。很多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变成当代的“现行反革命”,被控诉成煽动国家政权的罪恶。没有人愿意因为一些话来面对铁窗,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再说为了这样一个社会坐牢无异于一种耻辱。另外因为社会的高度发达,货币经济的大行其道,让人们愈来愈不相信所谓的价值体系。中国没有所谓的正经宗教,更没有从宗教中衍生出让人敬畏的道德体系,我们只有所谓的儒教道教佛教三家。这种宗教给人以很多的约束,不准这个也不准那个,更要灭人欲。比如人类的色欲,就是被压抑的最深的人欲,而这却是和吃饭相并列的东西。特别是佛教,从某个角度上看违反了基本的群体规律,如果和尚越来越多那么人类将会灭亡。另外中国的宗教在强调戒律的同时,却有意的在削弱个人应该获得的权利,比如人人平等和应该享有的权利。这让人们往往只学会了忍受,却忘记了自己应该争取的权利,这些宗教更加符合中国的封建制度。原因是多方面的,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宗教和国家体制的孰前孰后。西方的宗教往往在集权的体制形成前就已生根发芽,因此宗教比政治更早的开始规范和指导人的行为。因为远古年代对于某些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的解释,无形中让宗教替代了科学,当然这种解释是以超自然的原则为依据的。超自然原则有时候并不完全是一种荒谬的解释,更多的是培育了人和天之间的互动,因为天的公平和存在让人们必须严格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西方人的道德水准普遍非常高,而且衍生出了平等和自由。因为长时间的自我反思,人们对于道德和权利早已形成了潜意识,即使后面的政治体制建立也不会有所影响。 中国人虽然备受儒家思想的影响,但个人的道德却被世俗制度所打磨,往往让人丧失了某种正义的坚持。中国的宗教不是走在制度之外,而是蜷缩在体制之内。中国的社会因为种种原因,造成了过程和结果的背离,这也引发了人们的疑惑。价值体系的崩溃,让人们不再有固定的形式准则,也不在追寻现象的根源。有些更加悲哀的则是在社会上产生虚无主义倾向,人们不愿意再说话,因为说话既没有欲望也没有结果。 再说第二重困境,将口语变成一种书面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