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秋 因为喜欢喝两杯,写的一些文字中常常就带出酒的东西来,中秋的第二天了,却突然想写一写中秋和酒相关的文字来,思绪不算整洁,也就当在中秋的日子里释放一下自己吧! 我们所有的意识是用来感知存在的,然而,无论是以前还是当下,经历过的散散洋洋的事,每当岁月滑过,一些令人冲动的感知,如转眼风花一样不见踪迹;雪月年年月月可以见到一些,但过去了的风花雪月塑造了的迷离痴情,这些曾经的感知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在这个落寞的中秋,这些曾经不见了的东西似乎又回来了。 用这些惆怅的思绪在中秋日子随意酌两杯。无论见到月也好,见不到也罢,就算大醺一场,总是会有一些异样的思想夹杂着以前的东西跳跃着蹦出来。然而很遗憾,无论自己第二天如何绞尽脑汁,总是无法找到头一晚大醺中完整的思想火焰出来。 喝酒自有其神奇的境界,狐朋狗友杯盘狼籍是喝;在文人墨客面前咬文嚼字装逼,就算不尽兴同样还是喝。但如果一个人装成不得志的酸文人,喝了两杯后嘴巴里喃喃自语,作出举杯邀月样子,第二天回味起来,却懊恼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糟糕的装逼样子。那有人就问了,你这厮到底怎么样喝才爽?眨巴眨巴眼睛,竟然想不出怎么样喝,才能勾出淋漓尽致的情调? 有人在中秋夜晚一个人到海边喝,恰巧遇到滚瓜溜圆的中秋月,便开始痴痴妄想起来:把月光装在酒壶里,放到火炉上烧滚了来喝……啊!进了广寒宫仙境喝热酒,醉意中竟然搂着嫦娥跳起了辣舞……不过嘿嘿,一会儿酒劲过去睁开了眼,看到的只是一个月光下的孤零零的一个空瓶子,听到的是潮汐一次次拍打海岸的枯燥声音…… 不过酒还是会在精神层面沉淀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想起以前在大西北的中秋时节,出差在外,偶遇暖洋洋的天气,便到当地的藏区小餐馆喝两杯。运气好了,会碰到感觉温暖而温馨的餐厅,运气再好一点,或许招呼自己的还会是位甚解风情的俏丽老板娘。当她看到眼前这位斯斯文文、干部模样的人有些孤独失意,怜悯中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她拿出自己制作的本地超级大月饼和这个异乡客分享。 这种青藏高原月饼一个起码有两三斤,从外表上看五彩缤纷,极之诱人。她是切成片端上来的。当这个孤独客一边吃,一边露出香甜的表情时,她便会从不同角落窥视着,甚至眼睛里时时闪出一些暧昧的目光。遇到这档,小酒馆堂皇不堂皇,甚至干净不干净似乎也不是太重要了,破了闷酒的局,情绪就有了一些飘飘然的感觉。再吃喝一阵,大半瓶青稞酒下肚,饱暖酒醺之后就勾起了一些风情之类的感觉。临走了,和俊俏的老板娘双眼对视,竟然产生一种情侣分别的感觉出来。 时下风花雪月的中秋,早已没有了人文味道颇浓的邂逅,也少了诗词歌赋作为下酒的兴致,更不会去品「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的酒韵。如果上的菜量很足很对口味,酒的劲也比较大,就算窗外的人很吵,若偶尔看到前凸后翘的倩影闪过,就会不由自主地大大的喝一杯;如果这时恰巧想起李白陶渊明,无须文学,想着他们的浪荡样随意狂喝细品就行了!心情的深处却不知所以,无论如何整理都难以描述——没有孤独,空虚却不离不弃。 喝醉了就如进入了仙境,就可以在自我的世界苟且一阵子。不过等到离开酒的仙境,自己又变成不是自己了,马上就要装模作样把自己伪装起来。尽管觉得别扭委屈,但清醒还是占着人生大部分的时间。想「正常」的活着,就得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装着逼。表现在脸上,就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整个一付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实际从酒鬼的角度上说,喝成死猪是一种神仙一般的日子,虽然烂泥一样躺在街上,但身上却承接着挥挥洒洒的阳光。当醉梦中女人金钱一堆堆迎面扑来,哪会理路人的诅咒和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如果喝了酒把情绪带了出来,就变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全凭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这就是让人痴迷酒世界。酒徒会蔑视一切,完全处于一种心灵的放松或是心灵的自白状态,也只有那种时候,酒鬼才是真正的自己,要不怎么说「酒后吐真言」呢!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在美国电影协会评选的经典台词排行榜上,有句出自詹姆斯•邦德之口:「一杯伏特加马天尼。摇匀,不要搅拌。」这句台词几乎在每部007电影里都会出现,成了电影的某种精神和一种流行文化仪式,又或成了某种神奇的咒语。 这句话导致许多潮人进了酒吧都会直奔吧台,压低嗓音装成邦德一样气宇轩昂的范儿,把这句话说出来。似乎只有说完这句话,浑身的骨头才会轻飘飘的酥麻起来。此等做派让人觉得滑稽和困惑,本来喝酒想找出真我卸下自己的伪装,这下倒好,在找寻自我之前竟然先要从装逼开始。 据说有个俄国人手持大红星苏联扁酒壶,冰天雪地短袖行走于美国街头,走几步灌一口酒,警察质疑其行为乖张,就截停这个酒汉盘查。但这个俄罗斯大酒兄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觉得自己霸气牛逼天下无敌。这不得不说是普京臣民身上霸气侧漏的俄国风。但我们也不能否认,这个俄国人的的确确表现的是他酒后真实的自我。 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酒话,其实无论天南地北,说穿了各路酒鬼喝酒就想醉的因由,不就都是想恢复一下真正的自己吗?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把人分成不同时间环境中「超我、自我及本我」三种状态,无疑「本我和自我」是欲望及自己存在的事实,它是原生的,而「超我」是进化衍生的道德中的「我」。那我们为什么总是强调道德意味的「超我」,而刻意忽略本质意义上的「本我和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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