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有一次,在意大利境内乘火车,和一个乘客聊天。他是南部西西里岛人,脸上有一道明显伤疤。他有时偶尔也笑一下,不过却透着一股萧杀之气。心里不由得琢磨,这家伙是不是黑手党成员。出于好奇,就想方设法把话题往西西里岛引。他不厌其烦,对我的问题一一回答。到了一个小镇,火车停下后,他起身离座,眼睛盯着我说,你知道谁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mafia)吗?紧接着,他自答曰:警察!这倒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
问路 和德国人比,意大利人的英语普及程度和水平真是差了许多。在大街上问路,十之八九像是在对牛弹琴。一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我们又累又饿,急着要找一家旅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懂英语的,我们当时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听说前面500米左右就有一个,马上就又来了劲。跨上旅行包,朝着人家给指的方向,就快步上了路。可是,走了大半天,四周怎么还是黑黢黢一片呀。再问问吧,终于又有一个懂英语的,人家还是那话:前面500米。看来方向没错,接着走。可又走了很长时间,怎么还没到呀。抬头往前望,前面倒是有一Holiday Inn的招牌,在黑夜中闪着红光。看上去倒也不远。再走。走呀走,怎么它离我们还是那么遥不可及。老婆实在走不动了。这时看一下表,快子夜了!这前后大概已经走了十个500米了!
后来,每次问路,当听到意大利人说500米时,就会立即勾起我们痛苦的回忆,也绝不再把他们的话当真 - 仅供参考而已。
十分巧合的是,当年利用暑假去延安搞社会调研,也碰到过极其相似的情景。记得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一个无机化工厂。在路边问路,当地人总是很肯定地说,不远不远,往前走一里就到了。可最后发现,十里也走了。一里是多少米?500米也!陕北人和意大利人,在这一点上,真是不分伯仲啊!
水城 不知道可不可以坐飞机去威尼斯。不过,当年我们是坐火车去的。那是一个下午,夕阳西下,霞光万道。放眼窗外,波光粼粼。火车好像行驶在水面上,及其平稳。车厢里,也好像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乘客都屏住呼吸,欣赏着这边独好的风景。
虽然是一座建在水里的城市,但她却也有出租车服务。不过,你可千万别误会,看见了taxi,就以为是带轱辘转的。它其实就是一条船。它也不像出租车,拉了顾客直奔目的地。它更像公共汽车,有固定的停靠站点,旅客现买票现乘船。
走过一座座石桥,看见一条条小船不紧不慢地穿行於一条条水巷。船里坐着游客,船尾立着艄公,船头有一乐师,着传统服饰,一边弹奏着乐器,一边唱着悠扬婉转的情歌。那游客若是情侣,必然相依相偎,陶醉于那无比浪漫的情调里。这时若有那个男士求爱,女的绝无不答应的。
买些鸽食,喂了鸽子广场上的鸽子,信步来到河边。但见远处一座巨大的圆顶教堂伫立河中,在晚霞的映射下,发着灿灿金光。不一会儿,教堂的钟声一声大一声小地传来,惊起了一群鸽子从头顶分过。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发现鞋湿了,裤腿也湿了,原来是涨潮了。抬头看,一轮明月正静静地挂在天上。
罗马 看了罗马城的雕塑群,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对于文艺复兴的伟大,也就有了感性的认识。咱祖宗的万里长城的确伟大,但仔细想想,实际是力气活,靠的是愚公移山的精神。可人家的雕塑,那可真是艺术和科学(人体解刨学)。也许这一比较并不恰当,不过,这的确是本公子当年彼情彼景的想法。
远远从街那头望去,斗兽场已经坍塌了不少,不过那更彰显它的残酷。进得场内,站在当年的贵宾席上,俯瞰中间的格斗场,就像是在看一座迷宫一样。
当年的斗士,一旦进去,面临的不是生或死,而是迟死或早死。因此,个个以死相搏,必然斗得异常惨烈,死的异常悲壮。当他们在迷宫里躲藏、追逐、厮杀时,难道会没有片刻的对于死的恐惧和对于生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