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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蜜蜂剧场  
既已化云聚天穹,何又成雨洒西东?落地入土润苍生,飞天志在搭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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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顾城的失败人生(组图) 2014-08-05 06:31:42

山哥的文章:

英儿去世叹顾城:诗人,病人与罪人

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07:52:12

顾城的人生结局是一场自己制造的悲剧,悲剧产生的主要原因还是顾城选择的新西兰生活方式失败,陷入经济上走投无路的困境。

顾城是使用中文创作诗篇的作者,他的读者在中国,离开了中国这个根据地,他无法张开诗歌的翅膀。

在国外面临的最大压力是为生存而消耗所有精力和时间,顾城投资农场失败,经济上陷入困境。面对困境没有足够人生经验脱离,会产生短时间走投无路的幻灭,又没有摆脱这种压力的心理缓解比如朋友劝告、倾述、解惑,宽慰等。

杀人自杀其实是顾城采用最大的痛苦方式来挣脱生存压力的束缚,也许生和死在他杀人和自杀的瞬间根本没有界限。

艺术家需要贵族包养,没有贵族就没有艺术。

嘿嘿!


-----、谢烨、


----------顾城

----------- 左起顾城、谢烨、李英(英儿)、爱慕顾城而令其有感觉的文昕



----------顾城的家

-------------

------------------------------顾城的家

股沟网络打捞图片


浏览(7499) (0) 评论(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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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作者:幸福剧团 留言时间:2014-08-11 18:36:52
谢谢分享这些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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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敬丘 留言时间:2014-08-10 08:53:52
花蜜蜂:
”艺术家需要贵族包养,没有贵族就没有艺术。“这句话是经典,谢谢介绍这么多的珍贵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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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9 20:20:08
安博,

谢谢关注!花去许多时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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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9 20:18:10
司马懿大人,

右边老已经承认错误,嘿嘿,正如司马大人说的,顾城生长在中国,出名成家在中国,在北京这样一个文化中心。许多人成名成家过后忘记环境条件,以为就是自己的基因和本能。

蜜蜂文中说顾城离开了北京,离开了中国,就失去了根本,在一个荒岛破屋光是求生努力,就耗费完自己。

老冬儿指出顾城可能长期患病,没有引起身边人重视,也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男女关系破裂,刺激,有没有朋友可以帮助化解。还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流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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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博 留言时间:2014-08-09 04:53:38
同意司马的话,顾诚在中国成名太早,已不知道怎样过平常人的生活了。

多谢蜜蜂兄转载整理这些资料,让我第一次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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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懿 留言时间:2014-08-08 11:57:06
顾诗人非但不是让中国环境逼走的,而是让中华文化唯才至高,道德不论的糟粕宠坏的。

右撇兄何以强行加入与你不志同道合的讨论,鱼博忍不住调侃你,是你自找的,要承受对你留言的反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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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erenaCH 留言时间:2014-08-08 09:12:23
物质的是次要的, 孩子要的是一个没有阴影的成长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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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7 19:30:56
SerenaCH好!

你说的这个好像就是顾城要多结果。顾城不要他在富有环境过奢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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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erenaCH 留言时间:2014-08-07 10:16:38
很欣慰小木耳学了工科, 并且读不懂爸爸的诗。 其实也不希望他回中国被无端打扰。 自自然然没有机会去体验黑暗的感觉多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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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19:59:39
激流岛太寂静了 寂静也是一种凶手

凤凰网文化:刚才还跟杨炼老师说,可能顾城在中国很有名,但是在新西兰,只是个普通人。所以那些警察也懒得再去翻案,再去查出真相。就觉得反正也很简单,凶手也已经死了,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不重要了。反正他们也没有立案。

友友: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个就是肯定是一个,这个夫妻之间的这种,新西兰会出现很多这种,出现这种,大概那个城市太寂寞了,在新西兰发生过一起事件,就是一个主妇把一家八口人,祖孙三代全部杀光了,而且也是用斧头。然后就剩下一个四岁小女孩儿藏在沙发的后面没被发现,然后幸存下来了。

她就是对人绝望了,对世界绝望了,她觉得他们家族不应该留下来,她就是把他们一家人,全部都是用斧头砍死了。

凤凰网文化:她太寂寞了。

友友:她也自杀了,就留下一个小孙女儿,藏在沙发后面,幸存了下来。你看这个就是太寂静了,太寂静会让人发疯,会让人分裂。如果一个城市这么喧闹,它会分散你非常多的注意力,然后你就不容易钻牛角尖,如果你太寂静了以后,你非常容易,像这种很极端的人,他就钻牛角尖,就在那一瞬间出不来,他就会做出一些非常非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友友: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寂静也是一种凶手。

凤凰网文化:所以你不觉得激流岛是世外桃源?

友友:我自己选择呢,因为我的脚从来都是走着柏油马路长大的,我自己要选择的话,我就喜欢住在城市里。但是我把新西兰评价为养老等死的好地方。我有新西兰护照,我等有一天,我真的老得不得动了,我就回新西兰,住在那儿,每天看大海,吸吸最新鲜的空气,就慢慢地自己就跟自然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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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19:35:52
谢谢delphine持续关注,我们讨论顾城的生活失败,不是要否定他艺术的天才和留下的天才的艺术。

他身边两位女性都不在了,这里找来英儿的下落:

顾城生前情人英儿逝世 激流岛恩怨到此为止?
文章来源: 澎湃新闻 于 2014-08-04 19:04:09

顾城生前最后一部作品《英儿》的女主角、顾城谢烨家庭的介入者李英被证实已于今年1月8日因鼻咽癌在悉尼病逝,得年50岁。她的死讯直到近日才传回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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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的墓碑,上面写着“李英 麦琪/中国诗人和作家/刘湛秋的爱妻/这颗美丽而快乐的心灵已结束了它的旅程/这个自由的灵魂将带着所有理解和认知升往来世/你是如此为人所爱/于2014年1月8日逝世,享年五十岁”。 @安徽阿翔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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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左一)、顾城与李英(右一)合影。

多年来一直被认为是造成“激流岛事件”的“导火索”、顾城生前最后一部作品《英儿》的女主角李英被证实于今年1月8日因鼻咽癌在悉尼病逝。在她的墓碑上,写着这样的话,“李英 麦琪/中国诗人和作家/刘湛秋的爱妻/这颗美丽而快乐的心灵已结束了它的旅程/这个自由的灵魂将带着所有理解和认知升往来世/你是如此为人所爱/于2014年1月8日逝世,享年五十岁”。

1993年10月8日,朦胧诗的代表诗人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杀死其妻子谢烨,随后上吊自杀。其绝笔之作《英儿》的出版将李英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这位在顾城笔下与他倾心相恋的女人被直指是顾谢家庭的介入者,并导致了悲剧。

李英,1963年出生于北京,许多认识她的朋友对学生时代的她评价都是”单纯、可爱,像小妹妹一样”。1986年,李英经由好友文昕的介绍,在昌平诗会结识了诗人顾城和刘湛秋。年轻的李英立刻被顾城所吸引,她形容自己每次见到他“像进殿堂朝圣一样,我的精神世界被他的光环所笼罩”。那一年顾城30岁,与妻子谢烨已结婚3年。

从北京大学分校中文系毕业后,李英进入《诗刊》担任编辑,而当时的责任主编正是刘湛秋。

据顾城、谢烨和李英三人共同的好友文昕2013年接受凤凰网采访时回忆,李英当时就向她坦言自己偷偷爱上了顾城,但会压抑这份感情,不会表露。不过李英并没有恪守自己的诺言,在1988年顾城谢烨即将前往新西兰前的前一天,李英担心自己的心意再也无法传递给顾城,便当着谢烨的面向顾城告白。有意思的是,后来顾城还对朋友说李英的诗写得比他好。

1990年7月5日,李英离开北京,应顾城谢烨夫妇的邀请前往新西兰激流岛,妻子谢烨默许了李英与顾城的情人关系,三个人生活在了一起。李英称顾城“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能理解他梦幻的空间。他对我也一样”。顾城则对和谢烨、李英的关系有过这样的表述,“英儿,你跟我天生就是一模一样的,谢烨不一样,她是我造就的。”然而,三个人的生活对两个女人都是折磨。

1992年3月,在谢烨的积极鼓动下,顾城应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的邀请与妻子一起前往德国,独留李英在激流岛。不久,李英同在岛上教她英语的英国移民约翰结婚,婚后就去了悉尼。

谢烨原以为自己的家庭可以从此恢复到曾经的和睦,岂料李英的离岛让顾城彻底崩溃。谢烨建议顾城写一部忏悔录,然而《英儿》的创作却完全背离了她的想象,顾城用近似呓语的独白回忆了他与李英的感情,也终于让谢烨不再留恋这段婚姻。顾城曾说他写《英儿》就是为了“解释一些想解释却无法解释清楚的事”。

没有人能够知道究竟1993年的10月8日发生了什么,让这位“童话诗人”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将爱人和自己都引向了生命的尽头。

1995年,李英发表了小说《魂断激流岛》,讲述她在岛上和顾城夫妇的生活。该书遭到颇多非议,被指“拍卖隐私”。李英声称写这部书“只是想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我去新西兰,不是为了去破坏一个家庭,出国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获得生命自由和独立的可能,是因为我和湛秋的关系”。在悉尼隐居了8年后,2002年李英又发表了作品《爱情伊妹儿》。书中讲述了她在海外的生活以及她与丈夫刘湛秋的故事,并提及“1986年的9月,我已经成为了湛秋的情人”。

2002年在悉尼举行的新书发表会上,大家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英儿,她已经近40岁,当时也在场的悉尼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何与怀在专栏中写道,“早年那副清纯样子已了无踪影”,“像受惊的鸟儿”,说话“吞吞吐吐”。

对于李英在书中竭力撇清她与顾城的感情纠葛,曾经的好友文昕去年在接受采访时直斥李英对世人撒谎。对这段让人唏嘘不已的三角恋情,文昕称“李英输了人格,谢烨输了性命,顾城输了人生”。据悉,文昕是《英儿》中“晓南”的原型。她曾在1994年发表小说《顾城绝命之谜》,但其对命案的推测也曾遭到读者质疑:“文昕看来也是深爱着顾城的,无奈没有谢烨的温柔、李英的魅力,因此只能不得不站在一旁,给自己一个更好更无私的位置。”

李英离世半年多之后,国内才陆续得知死讯。有媒体当即联系了文昕,她表示自己也是刚得知英儿去世,心情惊愕、复杂:“她做过什么、对与错,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是非、债务都用死还了。一切都结束了,就让一切也都安静下来吧,世间恩怨到此为止。”

李英去世后,悉尼文友联系上了已回到中国大陆的刘湛秋。刘湛秋说,李英走的那天晚上还给他发过短信,说感觉还好,什么痛苦都没有。但就是那天夜里,她却走了。据何与怀的表述,李英自2011年患病以来,拒绝西医,也未真正求助中医,仅靠自己琢磨的食疗应对病症。她又像最初到悉尼的那八年,几乎不见任何人。她死的那天晚上没有人陪伴,当时刘湛秋已经回国。其实去年就有朋友给刘湛秋打电话,得知他在国内,还以为那时李英已经死了。

有人曾痛骂李英是不知廉耻的第三者,却也有人觉得她给了诗人顾城真正灵肉合一的爱情。现在,“李英去世了,在悉尼一间医院,一个人,静静地,轻轻地,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骨灰葬在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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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elphine 留言时间:2014-08-06 14:34:57
谢谢博主找来那么多有关诗人顾城的生平轶事,使我们对他以及他周围最亲近的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特别是小木耳的命运让人疼爱也令人欣慰。王安忆“岛上的顾城” 还有谢烨“顾城的画” 第一次读到,写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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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14: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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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遗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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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13:55:21
顾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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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09:42:58
顾城的画
作者:谢烨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在画画。那是一九七九年的夏天,学校放假,我从上海去北方看我的父亲。他在火车上画周围的人,车不太挤,但他的头发很乱,过南京站的时候,有人占了我的座位,我就站在他的身后,第一次,我就这么看他画画。他画一个老人,头发立着,又画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孩,画色不佳,他画一个小孩儿爬上爬下,他画得很快。后来,等我坐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画了周围几乎所有的人,但是没有画我。
  五年以后,我带他去我的老家,苏州、太仓、直塘,一个南方小镇,他喜欢我外婆住的地方,屋后有深深的竹林,溪水在镇子尽头,过一个小石板桥,就是集市。
  镇上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认识我的外婆,很多人来看我们,直塘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懂,大家又很热情,为了避尴尬,他就想起了画画。坐在我外婆的大堂屋里面,时快时慢。乡村的观众都很温厚,为他画得像而赞赏不已,于是都希望他为自己画一张,然后卷起来,带回家去。我站在他身后很高兴地出一点小主意,或者作一点点翻译工作,譬如请那位紧张的模特说点什么之类,在人们议论自己的肖像、愉快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时候,也许我会想:有的时候,不能不说,他画得还是挺像的。
  有个叫魏公公的老人,一个亲戚,远得母亲和外婆把他和我家的关系对我说了几次都被我很快地忘记了。
  魏公公就那么常常地坐在外婆的堂屋里,也常常地像家人一样和我们一起吃饭,他看顾城为别人画像,便也动了心,有一天不知从哪找了张大毛边纸,请顾城也为他画一幅肖像。
  顾城为他画了很久,魏公公坐在阳光里,一动不动,周围有苍蝇在飞。我走过去看的时候,着实地吓了一跳:那张脸很像,可是毫无生气,严格地说就是一幅骷髅。我真正气得够呛,这怎么行呢,我叫他停止,想把那幅已经完成的画藏起来,让他赶快再画一张,可是魏公公已经站了起来,他还是看见了,他要走了他的画,什么也没说。外婆对这件事也略有嗔怪,我更是要把话和他讲清楚:这种不吉的阴影将会怎样地笼罩着他们。那一次顾城特别固执,他说他看见的就是那种死的感觉。
  后来,我们离开了乡下,回到上海,一个月以后又听见乡下的消息说魏公公死了。他听了不说话,好久没再画画。
  在南太平洋上的岛国新西兰,我们生活了四年,我们选择了更小的岛居住。那里有人说英语,有人说毛利语,也有一点点日语,只有我们两个人用汉语交流。这里也有个小小的集,周末,岛上的艺术家在这儿交换他们的作品;他们把画放在鲜贝和蔬菜中间。每个星期我们差不多都去周末集市。在那儿我们认识了一位加拿大画家,她在市场上画肖像,一群女孩子常常围着她,我问顾城她画的如何,他说不错,但是不像。整个夏天的周末,我们差不多总在那儿看画,秋天来了,女画家就要走了,他要避开那里的冬天,她做了一个手势说:生活应该像候鸟一样,跟着太阳飞来飞去。她把自己画画用的笔和一些工具留给了顾城,而顾城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好像他喜欢那里的土地胜于太阳。
  在那个画家走了以后,顾城为自己做了块画板,在画家空下的地方为人们和孩子们画画,他真的喜欢画画,画那些单纯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些生动的眼神。
  在他的画里,花束、竹子和人都生长起来,手和鱼在一起,眼睛和星辰在一起,表现了他心中的世界和不安,有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那种不安积累起来,使他发疯。他会忽然跌倒在地上,摔碎一些东西,这种时候,他往往只有握住笔,才能得到安宁。
  从他的笔尖流出的线,不断地生长缠绕,像时间一样,把一切联系在一起,把不相干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所有的鸟、石头和眼睛和人不断地生长;早晨和黄昏不断地生长;使这些有生命无生命的东西都成为一体的东西不断生长,于是他的不安将在这种生长终止的时候结束。
  他觉得他画的线条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女性的有生命的柔韧的线是水;另一种生硬、僵直、倔强的线是石头,这两种线有时交织在一起也构成了画面的一种意味。
  有一天我独自出门,下午回来的时候,发现他默不作声地走下山来,帮我搬东西,我进屋一看,屋子四壁的破墙上已经画满了画,第一幅画了一女子坐着,有字曰:“龙本来是个美人,头上有山楂树。”她头上真的有鹿角一样的山楂树,上边结了红红地果子,嘴唇和开着花的项链都是红的。第二幅画连到窗子的另一侧,上边写着“可是后来,上帝瞎了,就命令把龙……”这幅画,画面有点混乱:天上飞着龙吐出火,击毁了上帝的翅膀,上帝的眼睛茫茫然地往前看着,但是很镇定,他正说着什么,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那些长着翅膀的小蝙蝠鬼,从麦田里飞来的小蝙蝠鬼也在向他不断地诉说,上帝的脚下踩着一条小蛇,再下边是大片大片的土地,有人赶着车,很小的人赶着豹子,老虎和大象的车在奔跑,他们在跑向一个巨大的蝴蝶虫一样的龙的嘴里去。一只羊在山上唱歌。这是一幅奇怪的画,让人纳闷,嘴里吐着火,但是头光光的,穿着一件婴儿的衣服,这衣服把它捆在一起像紧身衣一样。有许多口袋,里面装满红红的果子。他在下边写道:“装扮成一个美人,直到永永远远。”那些小天使做完这些事情,都飘飘洒洒地分成两队走了,还有一只回来向他招着手;有一条最小的龙长着翅膀,他眼睛红红的也吐着火焰,在另一个地方飞,飞到我们残破的卧室里去了。
  他后来对我说:他画这幅画的时候,一直在唱歌,唱了好久。
  我们在岛上生活,周围是茫茫大海,我们种地、采果子、画画,我们没有船,也不想出海,他画的是这个岛,他在这中间,有些巨大的树、细小的草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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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06:23:44
王安忆:岛上的顾城
编辑: 卿本佳人 时间: 2011-08-03 • 11:00

王安忆:岛上的顾城。顾城有时候非常嫌恶他的身体。他说,身体是多么麻烦和累赘的一件事啊!它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渴了,要你去弄吃的,弄喝的。

一九八七年夏天,我在德国旅行,听说顾城和他的妻子谢烨也从国内来了,我每到一个城市,就听人们说,顾城要来,或者,顾城走了,永远失之交臂,直到我回国。这年年底,我又去香港,在中文大学见到了顾城。他头戴一顶直统统的布帽,就象一个牧羊人,并且带有游牧的飘无定所的表情。他说这半年来,他这里呆呆,那里呆呆,最终也不知会去哪里,后来,听说他去了英国,美国,又听说他去了新西兰,在那里放羊。到一九九二年的初夏,我又去德国,到了伯林,一天晚上,一群中国学生来敲我的门,对我说:“你看,谁来了?”我伸头一看,走廊拐角处,顾城腼腆地站着,依然戴着那顶灰蓝色的直统的布帽。我说:“顾城,你在放羊吗?”他回答我说,是养鸡。

顾城说他从小就想要一块地,然后在上面耕作,他很早就在为垦荒作准备,他甚至收集了关于木耳的知识,他知道所有的木耳都能吃,只除了一种生长在西藏的有毒素。我是很后来才知道,顾城在我从小生活的城市上海找到了他的妻子谢烨。他们生活在这拥挤的寸土为金的城市里一间租赁来的小屋,那里的空气使顾城窒息。这城市是我最了解的,天空被楼房与高墙分割为一条条、一块块,路面也是支离破碎的,而且车水马龙,走在路上,简直险象环生。

有一天,顾城决计要走了,他径直来到十六铺码头的售票大楼,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要搭一条船。他向谢烨要二十块钱买一张船票,谢烨靠窗站着,用身体挡住窗口,以防顾城一头栽下去。他们僵持了很长时间,谁也不让谁。十六铺是个噪杂的地方,每天有十几万流动人口在这里经过和滞留,轮船到岸和离岸的汽笛声声传来,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后来,谢烨说,顾城,你看见吗,马路对面有个卖橘子的老头,你去拿个橘子来,无论是要还是偷,只要你拿个橘子,我就给你买船票。这个橘子其实就是签证一样的东西,代表一种现实的可能性。顾城想来想去,就是没法去拿这个橘子,从小做一个乖孩子的教育这时候涌上心头,乞讨与偷盗全不是他能干的。于是他只得和谢烨回了那个小屋。

我想后来顾城在欧洲,还有美洲,走来走去,其实就是为了得到一个橘子,然后去搭一条船。他们这里停停,那里停停,然后滞留在了新西兰的城市奥克兰,在那里,谢烨生下了他们的儿子木耳。奥克兰的冬天很冷,他们很穷,买不起木柴,朋友们就送他们许多报纸烧壁炉。晚上木耳睡着了,谢烨烧壁炉,顾城就在壁炉前翻报纸。不识英文但识阿拉伯数字的顾城专门翻看房屋出售栏目,将价格低廉的售出启事一张一张剪下来,第二天,带到奥克兰大学请一位教授朋友帮忙审阅。这朋友一张一张地看,说,这是一个厕所,这是一个电话亭,这是一个汽车棚。接着,他的眼睛睁大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座房子在离奥克兰不远的海岛上,他们在星期天乘船去了那里,他们上岛,走下码头,涉过海滩,走进了黑压压的森林。这是座太平洋的岛屿上的原始森林,高大茂密的树叶,遮住了天日,脚下是柔软起伏的落叶,那就是高更离开巴黎所去的那样的岛屿。他们走了很久,几乎绝望的时候,一座红色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就是这房子,在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之下,有一个脸色苍白的人,正在努力地破坏这房子,他在砍一根木柱,一眼看见了来人中的顾城。他很奇怪地不理睬任何人,只和顾城说话。他看着顾城,说:“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你知道吗?”顾城问:“什么时候?”“五十年以后。”“没事,我只要二十年。”于是问的和答的都释然了,开始进入关于房子的谈判。

我读顾城最近的一首诗,题目叫做,我们写东西。诗里说:我们写东西,像虫子/在松果粒找路/一粒粒运棋子/有时/是空的/集中咬一个字/是坏的/里面有发霉的菌丝/又咬一个。诗里还说:不能把车准时赶到/松树里去/种子掉在地上,遍地都是松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语言,就是“集中咬一个字”的那个“字”,对于顾城是什么意义呢?

一九八七年底在香港中文大学听顾城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语言就像钞票一样,在流通过程中已被使用得又脏又旧。但顾城有时也需向现实妥协,他承认语言的使用功能,并且利用这功能和人交谈,在大学讲课,于某些场合介绍自己和自己的诗。这使用功能于他还有一种船的作用,可将他渡到大海中间,登上一个语言的岛。这是一副语言的岛屿景观,它远离大陆,四周是茫茫海天一色。语言的声音和画面浮现出来,这是令顾城喜悦的景象。

有时候,他的耳边会忽然响起一个字词,清脆地敲击着他的感官,这就像来自很久以前的一个启迪,一个消息。比如说,“兰若”这个词的来临。“兰若”是什么呢?顾城心里揣着一股神秘的激动。他就去查找字典,这就象乘船重回大陆进行考古与勘察。他意外地看见了“兰若”这个条目,竟有两种解释。一是指“兰”与“杜若”这两种香草;二是梵语寺庙的意思。顾城想,这是一种幽冥的召唤,又象是一个旧景重现,好比海市蜃楼。而我想,这种召唤与重现的实现,不是又要依凭语言的使用功能了吗?

但这被顾城视作语言的天然景象。顾城认为语言也是有它自然生命的,具有外在形状与内在精神。就好比“兰若”这两个字,香草与寺庙是它们的外形,而“兰若”的字音与字形以及它们的偶然的并列,则是它们的精神。那天早晨还是梦中来扣醒顾城大脑的,就是这字词的精神。但我以为顾城对于语言的写实性的外形,还是有着相当的迷恋的,比如当他看到字典上对“兰若”的解释,心中升起了欣喜的感动。

然而他嫌恶被使用得烂熟、滑腻的语言,那有一种失贞的感觉。而像“兰若”这样已经被时间淘洗干净,宛若处子,便能在顾城心中唤起喜悦。他有时也承认,语言的精神当借助外形而存在,这表明顾城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唯物主义者,只是对这种承认流露出无奈。比如,他用模糊主谓动宾的方法,来展现“红豆生南国”的另一番场景。他说,想一想,红豆生出了南国,是何等壮观的场面!这证明他至少承认并且运用了“红豆”、“南国”、“生”以及语法的日常表达方式,这就象乘船去岛屿的旅行。

顾城来到那南太平洋上,与当年高更所居住的地方同样地理位置的岛屿上,他们可说是一穷二白,他们所有的钱都付了房价,且在银行欠了一笔贷款。在这一个时期里,顾城总是在森林里走来走去,尝着各种植物。看有什么能够作充饥的粮食,各种草汁染黑了他的嘴唇。有人指着一棵树告诉顾城,这可以吃。于是顾城就从这棵树的树根开始尝起。这树是巨大的参天的一棵,南太平洋岛上所有的植物都是那么肥硕巨大,把人类映衬得很小,孩子似的。

小小的顾城从根上开始啃一棵树,是什么样的情景呢?他很耐心的,忍着辘辘饥肠,拿出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从根啃到梢,最后知道,这颗树可以吃的,是它的花蕊。他们还吃过能够制造幻觉的野草。最后,牡蛎救了他们。这样,他们就做了岛上的渔民,他们从海里打捞起牡蛎,一桶一桶提进森林的红房子。在天黑以后,就着蜡(因为此时他们还没有拉进电线),他们在摇曳的烛光下,剥着牡蛎,储备着过冬的口粮。然后,顾城就去种菜了,他每天扛着锄头去开荒,锄子扎进泥土又翻起泥土的一瞬间,他喜不自禁。顾城深翻了泥土,播下菜籽,等待菜籽发芽,长出叶子,叶子再被各种无名的虫子吃光。最后,他心满意足地扛着锄子回家。

我还很喜欢顾城追逐母鸡的场面。那时他们只有一只母鸡,每天下一个鸡蛋,补充他们的营养。可是母鸡却出走了,谢烨追了几天,又派顾城去追它。它跑,却又不跑远,只是在你视线里活动,可你却永远接近不了它。等到太阳下山,天黑了,你悻悻然回家,那母鸡便在房子前边声声唤着。等到天亮,你走出房子,它便起身走开,一天的追逐又开始了,那母鸡就好象是来诱惑顾城似的。我想顾城追得绝望的时候,就埋头在草丛里寻找它下的蛋,可是一无收获。

后来,顾城得了一笔稿费,他们决定发展畜牧业,实行生产自救。这天他们去邻近的农场买了二百只鸡,余下的钱还够买两个月的饲料。然后,他们带着鸡和饲料回家了。垒鸡窝的活儿他们整整干了一夜,从西边升起的硕大的月亮照耀着他们,这是他们永远不解的,月亮和太阳从西方升起,东方落下,一年四季是冬、秋、夏、春的次序排列而来,五月里的秋天恍若梦中。

养鸡业的第一个难题是他们始料未及,这是世代生长在现代化流水线上的鸡类,它们祖祖辈辈居住在笼子里,它们竟不再会走路,它们还不会从地上啄食。为使它们吃食,顾城谢烨绞尽脑汁,好话说了无数。最后他们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把饲料放在一条木板上,然后一人一头来回晃动,模仿流水线的饲料传送带,它们就这样开始吃食了。顾城谢烨想,回归自然是多么难啊!他们还想,在这个文明世界里要过自然的生活要花多少代价啊!他们望着岛上那些英国、德国的银行家们豪华的空阔的别墅,心想:他们正在辛勤地挣钱,为了来过自然的生活,而他们从来没来过。想到此,他们便会有一种富足感。

后来,鸡们渐渐地学会了从地上啄食,它们开始走动,甚至学着飞翔,将它们的腿肌锻炼得很结实。它们全是那样硕大强壮的体魄,停在那里,就好象停了一群鹰。当两个月过去,饲料吃完的那一天,它们开始下蛋了,每个蛋都有盈盈一握,十来个便装满一篮子。顾城挎着篮子去卖蛋的情景,多么叫人高兴。就此,他们进入了一个衣食无忧,并且少有积余的阶段,他们还了一点银行贷款,修补了屋顶的大洞,扩建了阳台。站在阳台上,望着太阳和月亮落下森林,再唱着一些旧歌。雨后的景色最是惊人,巨大的彩虹一直落到脚底。然后,院子里三棵果树开始结果了,碗大的杏子一个一个砸在地上,等着顾城拾到篮子里去。

顾城有时候非常嫌恶他的身体。他说,身体是多么麻烦和累赘的一件事啊!它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渴了,要你去弄吃的,弄喝的。可是,我已经说过,顾城在某种程度还是个唯物主义者,他承认并且还称得上是尊重现实的需要。他不拒绝运用某些谋生的手段,比如到大学讲课,比如接受某些交流基金的邀请。当我们在柏林见面时,他便是来此参加一项文化交流计划,有一年时间。这一年的收入可供他们归还银行的贷款,再进一步地修缮房子。

顾城也不拒绝以使用性语言来进行日常生活的交流,他还很善于运用语言的这一使用功能,将许多只可意会的事情表达得相当完善。据说,他的讲课很受学生的欢迎,听课的人总是济济一堂。他画的图画有两种,一种是写实性的酷似的肖像,他为岛上居民画像,然后收费;另一种是奇异的钢笔画。他,谢烨,木耳,都以特别的线条表现,植物与动物,也以特别的线条表现。那些流畅怪异的线条在纸上布下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看起来像一张地图,规划了肉眼看不见的存在状态。

但顾城不愿意担负额外的现实的劳动,房子的贷款始终压在他的心头,还清贷款的这一日就像是一个未来的节日。他还不愿意学习英语,一句话也不说。他是岛上唯一一个不说英语的人,这给岛上居民留下神秘的印象。我想,他是觉得,有一种使用性的语言就足够了。不说英语的顾城在岛上走来走去,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人们就猜测:看哪,这个人在想什么呢?他和他的儿子木耳无法对话,木耳一口英语,一个汉字不说,他们见面也是互相微笑,一个字不说。我就又想,顾城到这个岛上来,是不是为了省去说话的麻烦?等房子贷款还清,荒地长出庄稼,他便可以再不出岛,安心在岛上,在森林里,过着像“我们写东西”那样的生活:“像虫子,在松果里找路”。他这一只钻果子的虫子,他钻啊钻的,钻进果皮,又钻进厚实的果瓤,再去钻那些坚硬的核,最后,他也钻进了,然后“种子掉在地上,遍地都是松果”。

在柏林去找顾城,我走了很长的路。我们都住著名的库登大街,我是这一端,他是那一端。我沿着库登大街走啊,走,走过许多昂贵的商店和繁华的街区。我没料到库登大街的尽头竟会是那样僻静,有着古朴的小铺。那条小小的横街开满了鲜花,好像乡间的小镇。我找到他们的门牌,寻找他的门铃。在一排长长的外文姓名中间,他的“顾”字的拼音显得特别简单,好像不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音节,这音节象征着顾城。然后我按了门铃。

他们的房间空空荡荡,行李打开放在床边地上,好像随时都要开拔。进门就问我要不要吃面条,炉子上有一锅汤,随时可下面条。顾城戴着那顶牧羊人似的布帽,表情怅惘地走来走去。窗外是这个城市午后的灿烂阳光。顾城说他想家了,想回岛上去。交流计划只过去了三个月,剩下的九个月真是漫长得吓人。想家的心情长久以来从未有过,现在有了多么叫人高兴。他想他在山里凿石头,这一块大石头,他要凿下来抬回去,垫他们的台阶。他凿啊凿的,像一个古老的石匠,忽然之间,石头上冒出了火花。他抬起头,发现原来天黑了,黑色的鸟群在落日染成的红色的树林上飞翔。转眼,月亮升起,巨大的一轮。顾城收拾起东西,就回家去了。

1992年8月17日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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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6 06:03:56
顾城、谢烨遗孤——顾木耳的近况:

1993年10月8日,诗人顾城杀妻后自杀、留下5岁儿子桑木耳的爆炸性新闻轰动一时。13年来,顾城遗孤桑木耳的情况时刻牵动着国人的心,但其家人却始终对桑木耳的成长守口如瓶。昨日,顾城父亲、著名诗人顾工打破13年的沉默,首次向本报记者讲述了孙子桑木耳在异国他乡的故事。

跟着姑姑海外小岛长大

昨日下午,顾城父亲、著名诗人顾工在北京家中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虽然年事已高,顾工老人的思维和语言却十分清晰。顾工告诉记者,顾城之子全名为SAMUEL·顾,中文翻译为桑木耳。1993年,顾城杀妻自杀的人间悲剧发生时,5岁的小木耳并不在现场。“13年过去了,现在木耳已经是个18岁的帅小伙子了。”多年来,桑木耳在新西兰的生活一直是个谜。顾工先生告诉记者,桑木耳一直在新西兰的一所小岛上成长,陪伴在他身边的是顾城的姐姐顾乡以及顾乡的儿子弥乐。“木耳上学都是在岛外,顾乡每天会送木耳坐渡船去岛外上学,晚上又会接木耳回岛上。”木耳跟顾乡的儿子弥乐十分亲密,两人经常彻夜长谈,“这是木耳能在异国他乡唯一感受到的血缘亲情了。”

诗人之子是工科大学生

提到自己的孙子,顾工难以掩饰自己的骄傲之情。“木耳现在身体、情绪都很好,让我们也很放心。”顾工还高兴地告诉记者,桑木耳现在已经是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一名大学生了,虽然爷爷和父母都是著名的中国诗人,但是桑木耳大学学习的专业却是工程,“木耳考大学的成绩很好,他现在学的还是一些工程方面的基础知识,要等到两年后,才决定具体学习哪一个具体领域的工程知识”。顾城夫妇去世后,朋友们捐款为桑木耳成立了“木耳基金会”,顾工透露,这个基金会在木耳上大学后发挥了巨大作用,“木耳现在读大学的费用都是从这个基金会里获得”。

不懂中文未读父母诗歌

由于常年在新西兰小岛上生活,桑木耳的中文听说能力都十分差,他甚至没有看过父亲顾城母亲谢烨写的诗歌,因为他的中文能力还达不到阅读诗歌的程度。当记者询问木耳是否对诗歌有着天生的热爱时,顾工遗憾地表示,木耳接触的诗歌不多,他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多过人文科学。顾工称,他经常跟顾乡通电话,有时桑木耳在旁边也会来接听,但是由于中文听说能力差,爷孙两人几乎无法交流,“每次跟我通电话,木耳只知道一个劲在电话里说THANKYOU”。现在,家人正在试图提高木耳的中文能力,“小哥哥弥乐经常有意识地教木耳学习一些汉字,也经常和他说中文,现在木耳的中文能力有了很大的进步”。

10岁首度回国看望爷爷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作为爷爷,顾工与孙子木耳至今只见过一次面。那是1998年,桑木耳10岁的时候,他在新西兰小岛上的两位英国邻居要到中国旅游,桑木耳就跟着两位邻居首次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中国。提起这次和木耳的见面,顾工如数家珍。他充满温情地向记者回忆了见面的许多细节:“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木耳对我和他奶奶都很友好、很礼貌,我和他奶奶拉着木耳的手,一起去逛了一次北海,又手拉着手登上了白塔。我们还在家里给他做了顿地道的中国饭,还包了饺子,这应该是我们木耳第一次吃饺子吧。”虽然事隔多年,顾工依然不住地念叨:“他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孩子啊……”顾工现在在家中依然珍藏着当年和孙子木耳的合影,但是由于语言不通,顾工却无法知晓孙子心中真正的喜怒哀乐。当记者询问木耳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孩子时,顾工伤感地说:“我和他语言不通,再加上只见过一次面,我真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和爷爷奶奶短暂相处后,木耳又跟着那两个英国邻居到中国的其他省份看了看,“这一趟,让木耳真实地看到了自己故乡的样子”。

至今不知父母离世真相

顾城杀妻后自杀的悲剧是顾工一家永远的痛苦,当记者询问木耳是否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时,顾工很谨慎地表示:“我们都没有跟木耳说过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加上在新西兰知道他的人不多,因此他未必知道当年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的悲剧。”顾工表示,家人不会一直对木耳隐瞒当年的事情,但会在一个适当的、成熟的时候再告诉他。顾工还透露,木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诗人,“即使他隐约知道一点当年的事情,但也不会很详细”。由于13年前的那场悲剧,让木耳母亲、女诗人谢烨的家人至今都没有和顾工一家有任何来往。对于木耳,谢烨的家人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当记者询问其中的原因时,顾工很沉痛地表示:“虽然时间过了那么久,但是悲剧毕竟发生了,两家人心里始终还存在着疏离。”采访中顾工还表示,木耳终究是会回到中国的,家人会在成熟的条件下,在木耳本人愿意的情况下,安排这个漂泊在外的孩子回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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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lyls 留言时间:2014-08-06 01:55:40
可怜的小木耳如今也20多岁了,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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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uitarmanzw 留言时间:2014-08-06 01:05:00
看来顾城还是自己生存能力有问题

估计留在中国也很难有好的物质条件


且当又一个李白杜甫柳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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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uitarmanzw 留言时间:2014-08-06 01:04:56
看来顾城还是自己生存能力有问题

估计留在中国也很难有好的物质条件


且当又一个李白杜甫柳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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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ext 留言时间:2014-08-05 19:57:13
这个滥野鸡早死早好,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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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59:29
“鱼在盘中想家”

1993年2月,汉学家尚德兰在柏林顾城夫妇暂居的寓所做客。冰箱里取出的肉是冷冻的,顾城去磨有些钝了的刀,足足磨了半个小时。尚德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问当时在场的朋友,顾城有没有什么问题,朋友回答顾城很好。后来,尚德兰在翻译顾城诗歌的过程中,看到不少描写磨刀的诗句。“我感觉紧张,非常不舒服。”尚德兰对南方周末记者回忆说。

那天,顾城还把纸铺在地板上写书法。他考虑了很久,写了两个句子,一句是“鱼在盘中想家”,一句是“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

1993年9月6日,顾城谢烨从德国来到洛杉矶朋友顾晓阳的家中。顾城打印出新写的小说《英儿》给顾晓阳看。顾晓阳匆匆浏览,是男主人公与名为雷和英儿的两个女子同居共处的故事。顾城说过,小说写的都是真事。顾晓阳问:“谁是‘雷’啊?”顾城说:“是谢烨。”顾晓阳不再说话。谢烨笑着说:“晓阳真老实,你怎么不问谁是英儿啊?”二人嘻嘻笑笑,很愿意谈论这件事的样子。

顾晓阳和顾城独处时,顾城告诉顾晓阳,英儿是《诗刊》的编辑,也写诗,他们在激流岛上度过了半年三人同居的生活。《英儿》也是顾城口述,谢烨打字花了四个月完成的。

顾晓阳问顾城:你还爱谢烨吗?

顾城当即回答:当然了,谢烨对我,就像空气和大地一样。

顾城在洛杉矶去了一次枪店,很喜欢一支手枪,问店主可不可以买了带回新西兰,店主回答不可以,因为新西兰禁枪。顾晓阳以为顾城的结局会是自杀。

当年9月24日,顾城谢烨回到新西兰激流岛家中,两天后顾城给顾晓阳写了信:“早上起来,山村依旧很美,木耳也好看了许多,灵而可人。”顾城还写到:“奥克兰也有中国小报,靠广告也能活。”顾晓阳分析,这说明至少当时顾城还是想活下去的。

“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这是顾城1979年8月29日写给谢烨的情书。谢烨决意离去,让情感和生活上都十分依赖谢烨的顾城无法接受。张毅伟说:顾城是一个可以孤僻到极致的人,如果他和谢烨关系不好,那就没有人可以交流了。

顾城采用自己口述、谢烨整理的方式,为儿子木耳(Sam)写一本书,从10月2日至10月7日,已经完成了十二篇。这是顾城离世前一天写下的文字:“Sam,如果有一天人家告诉你,我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很远的世界,回不来了,我希望你记着我一点儿。”

10月8日,顾城留下给父母的遗书,用斧头砍倒谢烨,在树上自缢身亡。

北岛对南方周末记者说:“顾城如果还活着,今年5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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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56:16
“在国外太折腾”

1987年12月11日,钟文在香港见到顾城夫妇。谢烨已有身孕,顾城对国外生活不适应,回北京还是留在国外,他们举棋不定。1988年1月初,他们最终移居新西兰。

顾城在奥克兰大学讲授过中国古典文学和当代文学,还一度兼职教过口语课。顾城和谢烨拍下了怀希基岛(又名激流岛)上的一座小屋,自我放逐。大学的教职聘约期满后,为了应付陡然剧增的还贷压力,顾城夫妇想了很多办法。他们去集市买了两百多只小鸡,但当地法律规定每户人家只允许养殖12只鸡,他们得在三天内将鸡全部处理掉。“我磨一下刀,递给谢烨,换下另一把,再磨,再抓住鸡腿,拔毛。鸡翻白眼,没死的又站起来,娃哩吓哭了,他才满两岁。”(顾城《养鸡岁月》)谢烨用鸡肉做春卷,拿到集市上去摆摊。顾城就在旁边画肖像,每张标价8元。岛上的居民都认识,画好了基本是白送。

舒婷听朋友转述过一则轶闻:顾城夫妇在英国时,借住朋友寓所。待那朋友旅游归来,发现家中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被彻底消灭。朋友开玩笑地说:像被小老鼠们洗劫过。

1992年春天,舒婷在美国邂逅顾城夫妇,她发现顾城始终处于吃不饱的状态。舒婷早餐时慢慢吃着一块掰了一半的小蛋糕,顾城问:那一半你不要了?舒婷点点头,顾城立刻伸手将蛋糕塞入口中。谢烨笑着解释:他已经吃了六个。朋友在纽约请客,谢烨会挨个把餐桌上的盘子连汤带水倒在顾城碗里,最后连舒婷的碗也倒给了顾城。

“顾城留在大陆就没事了,在国外太折腾。”北岛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异国生活的巨大压力不仅让顾城深陷饥饿和孤独,更让他和谢烨之间出现了裂痕。有一次,舒婷和顾城夫妇在纽约逛街,谢烨要花1.99美元买下一只会发声的小青蛙,给孩子作礼物,一直沉着脸站在门口的顾城一屁股滑坐地上。舒婷想去拉他,谢烨厉声说:别理他,让他去死吧。舒婷看到谢烨眼里已有泪花:我一花钱他就这鬼样子!谢烨捧着包装好的玩具从商店出来,依然骂声不绝:顾城,你去死吧。

1992年,钟文在巴黎见到顾城夫妇。钟文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起令他难忘的一幕。吃饭间隙,谢烨把钟文拉到一边抱怨:和顾城已经难以再一起生活下去了,他这个人永远长不大。谢烨平时去华人餐厅做帮手,早上出门前,会把奶糕调好,如果孩子饿了,就让顾城喂一下。谢烨从餐厅带一些饭菜回来,权作午餐。有几次谢烨回来晚了,顾城竟然已经把奶糕都吃光了,儿子在一旁饿得直哭。谢烨对钟文明确表示,准备离开顾城。

顾城话很少,问三句,回答一句,对生活的难题更是避而不谈。顾城问钟文:“诗歌可不可以是做出来?”钟文回答:“诗如果不是从心里流出来,就不可能是好诗。”这是他们在香港惟一探讨的与诗歌有关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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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53:50
脚丫子里拿出来的话

“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顾城《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1981年3月)朋友们的记忆中,顾城始终是个大孩子。

1979年早春,顾城和顾乡姐弟被西单“民主墙”上手刻油印的诗歌感动,直奔东四十四条76号的《今天》编辑部。这是北岛与顾城的初次相面。在北岛的印象中,顾城就像个孩子,腼腆寡言。

1981年,北岛带了一批诗人朋友第一次去成都。诗歌评论家钟文在接受南方周末的采访时提到了一个细节,和杨炼的活跃不同,顾城一直不离开北岛,北岛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顾城是一个需要保护和带领的大孩子,需要绝对的母爱。他写出来的诗,也是这一类的作品。

1986年12月,北岛、舒婷、顾城等人再次来到成都,参加星星诗歌节,剧场外面围了很多粉丝,以至他们无法离开。为他们拍照的摄影家肖全对南方周末记者说,顾城当时特别生气:一定要出去,他们又能把我如何?肖全还拍下了谢烨在一旁哄顾城的照片。

有年春天,北岛在上海出差,与张毅伟等朋友去上海植物园春游。顾城和谢烨老是躲着,等他们走近,顾城就用泥块袭击他们。他扔泥块的模样就像一个调皮的学生。

顾城在社交场合很少说话,但是说到诗、文学、艺术、对这个世界的幻想,顾城滔滔不绝。祖籍无锡的顾城有着南方人特有的气质,敏感、细腻。在介绍张毅伟认识北岛后的一天,顾城突然对张毅伟说:振开(北岛本名)话比较少,特别是刚认识的时候,你不要太介意。

张毅伟有时陪顾城去报社。为了更多地发表诗歌,顾城少不了与编辑客套、寒暄。回到家里,顾城对张毅伟说: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脚丫子里拿出来的,你不要在意。

1983年8月8日,顾城和谢烨在上海登记结婚,半年后回到北京。1987年5月底,顾城谢烨出国,开始在欧洲大半年的游历。出国后,顾城给朋友的信很少,而且极短,常常只有半页信纸,有时只有短短两行。顾城给舒婷的信里,有时叫她干姐姐,有时又称呼她“鼓浪屿大公”,并自称“可汗”。

时过多年,张毅伟依然记得:顾城曾经深深吸引过谢烨,谢烨再也碰不到顾城这样用梦幻加现实、艺术加生活的方式和她交流的人。谢烨个性很强,是诗人,懂文学,有着强烈的使命感。王安忆回忆与顾城在德国聊天时,谢烨会取出一架小录音机,录下顾城交谈的整个过程,“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不致遗漏,而被珍惜地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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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51:46
投稿到最偏僻的县城

顾城没有工作,他的收入来源只有稿费,一份诗稿往往要投五六家杂志。他的诀窍是把省级文学刊物和地市一级的文学刊物错开,以避免撞车,诗稿的各种组合全装在他的脑子里。顾城给张毅伟表演过流水作业的投稿程序:诗稿分开装在一个个写好地址的信封里,几十个信封在桌上一字排开,用一支排笔,一下子给几十个信封的封口涂上胶水,再把信封的封口一个个封好,叠在一起。

在舒婷的记忆中,连福建最偏僻的县文化馆刊物都可以收到顾城的投稿。顾城是面向全国文学刊物一稿多投、广种薄收。稿费都不高,他拿过的最低稿费:一首诗,4元。

顾城的投稿主要是手抄,少量打印。他有时和张毅伟去弄堂对面的打印社打印诗稿。打印社旁边有一家生煎馒头店,他们常在那里买生煎馒头吃。顾城喜欢吃蔫苹果,他的理由是营养浓缩,而且便宜。

每天早上起床,顾城的第一件事是赶紧把昨夜做的梦记录下来,他把这些梦理解为另外一种暗示,这些冥冥中的暗示可能是最好的诗。这个习惯保持了很久。

个子不高的顾城常常戴着自制的帽子,双手插在宽大的中山装口袋里,在屋子与天井里走来走去,自我欣赏。顾城特别喜欢用银灰色的布料做帽子,如果没有合适的布料,就用纸做一顶。顾城用这一新奇的形象和现实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的生活空间是自己搭建的诗的空间。

但是,顾城用童话对待世界的方式并不为人所理解,他被认为精神不正常,被要求去医院做检查。谢烨陪着顾城去的,两人回来后高兴地告诉张毅伟:今天和医生侃了一通弗洛伊德,把医生都侃晕了。医生说顾城对弗洛伊德懂得比自己还多。经过详细的诊断,医生发现顾城的思维与表达都很正常。但张毅伟知道顾城的自尊心大受伤害,心里是很不开心的。

1983年,顾城应邀去上海师范大学做诗歌演讲,谢烨、张毅伟、谢烨的母亲和弟弟一同前往。张毅伟听说谢母年轻时也喜欢过诗歌,所以特地叫上谢烨的母亲,想让她更多地了解顾城的才华,扭转偏见。

上海师范大学的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的,南方周末记者当时是在校生,也在现场。顾城说话的声音很轻,抬头望向高处,目光并不与听众交流,但这些并不影响学生对诗人的喜爱。顾城这次成功的演讲和在青年学生们中的感召力,深深感染了谢烨的母亲。那天回家后,谢烨的母亲高兴地找出年轻时抄录的几本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给谢烨看,告诉谢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很喜欢文学,尤其是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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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49:36
像小鸟那样去热爱生命

1979年7月的一天,在上海开往北京的列车上,顾城遇见谢烨。谢烨把衣架上顾城的挎包取下来,挂上了自己的背包,顾城虽然不高兴,但两个年轻人也算因此相识。顾城是从上海回北京的家,谢烨是去承德看望父亲。车到南京,被人占了座位的谢烨站在顾城身边看他画画。顾城画了身边每一个人,却没有画谢烨。“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顾城给谢烨的第一封信)

在北京站下车前,顾城给谢烨留下了在北京的地址。“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生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顾城给谢烨的第一封信)“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谢烨给顾城的回信)

谢烨回上海时经过北京,按照顾城留下的地址找上门去,却看见顾城的衣兜上有钢笔留下的墨迹。谢烨留下了在上海的地址,“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顾城和谢烨开始书信往来。“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谢烨给顾城的回信)“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顾城给谢烨的回信)

1980年夏天,顾城参加了在北戴河举办的首届青春诗会。顾城约舒婷去踩浪,他掏出一个小红本,翻开内页,给舒婷看一张女孩的相片,长长的辫子,明亮的大眼睛,那是谢烨。

顾城这一年从北京来到上海,花四千元在武夷路买下一套房子。这是一套居民自行搭建的上下两层的简易住房,要经过一条狭窄的夹弄才能走到门前,下面一层大约15平方米,上面一层是更小的阁楼,对面楼房的居民从高处可以将顾城的天井一览无余。但这里距离谢烨在遵义路的家很近。顾城的目的是和谢烨结婚,并把她带回北京。

来到上海以后,顾城与年长一岁的诗人张毅伟成为好友。张毅伟对南方周末记者回忆:不止一次看到顾城坐在天井里用木搓板洗衣服。顾城的一日三餐非常简单,总是面条,加上排骨青菜。只有谢烨来陪伴的时候,才会由谢烨把青菜切成一段一段。如果没有肉,顾城干脆就用酱油拌光面。

为了加固和修缮竹子与砖结构的住房,顾城和谢烨曾经在半夜里拎着洗衣桶去附近的建筑工地拿黄沙与水泥。谢烨说顾城胆子小,还没有拿东西就已经害怕,顾城则说自己就是做不了坏人坏事。第二天张毅伟请朋友帮忙,装了几包水泥与黄沙用自行车运过去,才帮顾城解决了难题。

谢烨从夜大下课之后,顾城都会去接。但是,羞涩的谢烨不愿意让同学知道男友来接她。必须走得离学校远一点,他们才并肩而行。顾城诗里的“在这里我们不能相认”,写的就是当时的感受。顾城告诉张毅伟,每次晚上接了谢烨放学,把谢烨送回家里,自己再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总是想着快些结束现在的状态,快些与谢烨结婚。

“最好是用单线画一条大船/从童年的河滨驶向永恒/让我们一路上吱吱喳喳/像小鸟那样去热爱生命”(顾城《童年的河滨》198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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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右撇子 留言时间:2014-08-05 18:47:14
13579aaa网友说顾城的悲剧与社会没有关系,那就看看他的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他所指的“黑暗",其实就是对现实生活的感悟。如果他没有感受到那么多的黑暗,也许就不至于离开那块他熟悉的土地!说他是精神分裂病人很简单,但找出其中原因就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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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46:01
1993年10月8日,诗人顾城与谢烨在新西兰怀希基岛(又名激流岛)双双殒命,曾经美好的爱情和十年的姻缘以玉石俱焚的惨烈方式结束,顾城也永远定格在37岁的年龄上。

1993年10月18日,北岛在《今天》冬季号(总第23期)写下编后语:“顾城和谢烨的离去令人震惊,这世界显得更空旷。回想《今天》在白雪覆盖的不足六平方米的农舍诞生的日子,已如此遥远,中间隔着深渊。往事如驶离的大船,过去的我们与此刻的我们正在告别,互相辨认。死去的朋友们成为那船的主人。”

2013年10月,顾城去世20年前夕,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多位顾城生前友人,他们的回忆和不断发现的文献史料逐渐还原了诗人的生活和精神轨迹,以及悲剧形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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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44:32
北岛谈顾城杀妻自杀:国外太折腾 留在大陆就没事
南方报业网王寅2013-10-15 07:26


[导读]“顾城留在大陆就没事了,在国外太折腾。”北岛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异国生活的巨大压力不仅让顾城深陷饥饿和孤独,更让他和谢烨之间出现了裂痕。

在朋友们眼里,顾城是个需要保护和带领的大孩子,是心灵上需要绝对母爱的人。1993年谢烨决意离去,让情感和生活上都十分依赖她的顾城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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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蜜蜂 留言时间:2014-08-05 18:38:46
四封遗书鸳鸯魂断(蜜蜂注意到这些信是警察收集之后,还给顾城家人的,应该可信)

顾城给父母的一封家信也算遗书中写道:

“我现在无奈了,英走了也罢,烨也私下与别人好,在岛上和一个小XX,在德国和一个叫陈XX的人。现在正在分家、离婚。她说要和陈生个娃娃。烨许多事一直瞒我。她好心、合理,亦有计划的(地)毁灭我的生活。我在木耳(顾城之子)的事上伤了她心,后来我爱木耳要好好过,她也不许了。她的隐情被发现,我才大悟,为什么他们一直用英文写信通电话,当面骗我。英出事后,他们就一直等我自杀,或去杀英。他们安排得好呢,等我死他们好过日子,直到被发现后亦如此,奈何。

烨也好心救过我几次,但到她隐情处,她和陈就盼我死。

陈在德在饭店从小青那邦(帮)我买过电击器和刀,让我去杀英儿。他们安排的(得)好呢。

如此,我只有走了。 ”



除了这封本来用作家信的遗书外,顾城还留了其他三份遗书分别是给妈妈姐姐和儿子小木耳的。

而在个妈妈的遗书中他又提到了妻子欺骗他的事:

“今天我过不得了,烨要跟别人走,木耳我也得不到。妈妈,我没法忍了,对不起。我想过回北京,但那都没法过。我死后,会有一些钱寄家里,好好过,老顾乡会回去,别省钱。

妈,我没办法,烨骗了我,她们都骗了我,还说是我不好。妈,好好的,你要能过去,我就高兴了。爹要邦(帮)老妈妈,全当我还在远方。妈,好好的,为了我最后的想念。”

顾城给姐姐的遗书主要是希望姐姐照顾好母亲。并说明留给她的财产。

最后他还特别提到:“有人问我,你就说,我是爱三木(即儿子三木,作者注)的。”

在留给儿子的遗书中顾城则这样写道:

你将来会读这些话,是你爸爸最后写给你的。我本来想写一本书,告诉你我为什么怕你、离开你、爱你。你妈妈要和别人走,她拆了这个家,在你爸爸悔过回头的时候,她跟了别人。

木耳,我今天最后去看你,当马给你骑,我们都开心。可是我哭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别怪你爸爸,他爱你、你妈妈,他不能没有这个家再活下去。

木耳,好孩,你的日子长呢,留给你的屋子里有你爸爸画的画,124号。你爸爸想和你妈妈和你住在那,但你妈妈拒绝。三木,我只有死了。愿你别太像我。

爸爸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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