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基本上是典型的“二元社会”。在经济形态上,分为市场经济与非市场经济;在政治形态上,分为民主法制与专制人治。民主法制产生于市场经济,专制人治相对应的是非市场经济(权贵经济)。市场经济尊重人的利己本性和个人主体自由选择的权利,强调个人的财产权和私有制,通过交换发生人们之间的经济联系;非市场经济,政府为主体,权力为中心,表面的交换和价格后面隐藏着行政对财富和资源的最终分配。民主法制顺应了市场经济的要求,非市场经济则由专制人治所决定。
关于民主法制与专制人治的区别,中共强调的是国情不同,是世界多元,各有特色。我的看法,民主法制与专制人治的区别是一种根本的对立,不是简单的差距,跟国情无关,实质上反映了人类发展的不同阶段,民主法制标志着社会进入到民本平权时代,胜不成王,败不为寇;专制人治则停留在官本位皇权时代,是典型的胜王败寇、弱肉强食,一切依照“丛林法则”行事。这个区别是实质要害,反映着不同国家的人们在目前现阶段到底是人性多点,还是兽性多点的差异。
中国几千年处于封建专制社会,包括更残酷一些的奴隶社会,本质上都是人对人的占有、人对人的压迫和剥削。至于谁能占有别人,压迫剥削别人,靠的是丛林法则,就是通过野蛮的拼杀,弱肉强食,结果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古至今,概莫能外。汉高祖刘邦是不起眼的小官,通过造秦朝皇帝的反,后来战胜西楚霸王项羽,照样当上皇帝再来占有、压迫剥削平民。隋炀帝杨广弑兄杀父当上皇帝,李世民也是通过玄武门之变杀死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并逼父皇李渊退位当了皇帝。朱元璋是个要饭花子,照样聚众谋反当上皇帝,再来残酷地压迫剥削农民、鱼肉百姓。这个历史时期社会共同的特征,就是反映了人类刚刚摆脱动物界,但拖着长长的动物尾巴,仍然存在着近乎动物的本能,面对太多的敌人,使用的极其残忍和野蛮的手段,所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发挥支配作用。谁要当皇帝压迫剥削别人,或者防止别人造反,通行的就是“胜王败寇”这一套。相比之下,民主法制社会,人人平等,互不隶属,虽然也有利益矛盾,还有不同看法,但没有那么多敌人,对利益之争也用不着、不允许下三滥卑鄙残忍和野蛮的手段。
联系中国这几十年来的历史,实际上并没有走出“胜王败寇”的“丛林法则”。在名义上,中国自称是共产党领导、社会主义的国家,表面上好像是优越于市场经济基础上的资本主义国家。可是,没有改变的仍然是专制人治,甚至是法西斯暴政。尽管在战争年代,毛泽东也反对国民党搞专制独裁,信誓旦旦要民主普选,实行军队国家化,但是一朝掌握国家政权,就背信弃义,比国民党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党指挥枪”的幌子下面,利用手中的枪杆子,一方面搞个人崇拜,另一方面搞“清君侧”,包括一起打天下的亲密战友,只要认为不放心、不可靠,威胁到自己的独裁地位,就痛下杀手。从高岗到彭德怀、刘少奇、林彪等,一个个命运悲惨,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在专制人治下面,也确实存在着许多有皇帝野心的人,“你能当皇帝,我也能当皇帝”。结果仍然是“胜王败寇”那一套。后来以“太上皇”自居的邓小平,利用军委主席的实际权力,在感觉到自己权力利益受到威胁时,即下狠手先后废掉了胡耀邦、赵紫阳两任总书记,同时又安排了江泽民、胡锦涛两任接班人。再后来的江泽民、胡锦涛同样遵循“胜王败寇”的丛林法则。江泽民将总书记、军委主席、国家主席三权集于一身,以反腐为名,打击报复了陈希同对其权力的挑战,将其沦为“阶下囚”。胡锦涛则利用反腐将陈良宇判了长期徒刑,粉碎了江派让其当总书记的阴谋。尽管胡锦涛时期的皇权地位并不稳固,在七常委中处于分权的状态,所以“政令出不了中南海”,但没有改变中国封建专制人治的本质,弱肉强食、胜王败寇仍大行其道,只是反映了有时权力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其实,中国不仅在中央上层表现了胜王败寇的特征,就是中央下面的省、市、县、乡,甚至到村,都一样是弱肉强食、胜王败寇的情况,从省到市、县、乡和村,在只对上负责、并不对下负责的制度下面,掌握实权的党委书记一把手角色,都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土霸王”,不仅压迫剥削民众,集中大量的社会财富,而且还体现人对人的占有,典型的就是利用特权对女人的占有,从已经揭发的贪官来看,90%以上都有 “养情人”、“包二奶”的事实,所谓既共产,又“共妻”,侵犯了老百姓的人权。当然,不仅在统治者阶级内部,就是在整个中国社会,盛行的也是“胜王败寇”的“丛林法则”,谁要干什么事情,首先做的不是安分守己,而是寻找靠山,希望有特权人物作后台,中国的“关系”基本上就是这些。两个企业竞争,不是以平等为基础,相反找大的特权人物做后台老板,搞垮对手。比如,刘汉要整死袁宝璟三兄弟,找到了中央常委周永康儿子周斌,就通过一系列背后运作,判了袁氏三兄弟死刑立即执行。说明在今天的中国,强权压倒一切,仍然奉行强者为王的逻辑,实行一个国家“一个政党、一个领袖、一种主义”,表现得只要拥有了强权特权,就可以拥有一切。就拿反腐来说,由于没有民主和法制的保证,连老百姓都知道,只要谁掌握了枪杆子、刀把子,笔杆子,看谁不顺眼,都可以通过反腐来清除异己。近几年声势浩大的反腐运动,对象基本上都是江泽民那一派系的人,与周永康相关的政法系统、中石油系统就有一大帮人。问题在于在封建专制人治条件下,哪一个有权的人能不是贪官,人们有理由怀疑,你反腐的人就一定不是贪官,这样反腐的结果不会令人信服。特别是不能保证从根本上治理腐败。而且这样弱肉强食、“胜王败寇”下去,中国社会永无宁日。
在严格意义上,现在中国台湾已经走上民主法制的道路,可是中国大陆仍处于封建专制的人治状态,人们生活在弱肉强食的“胜王败寇”之中,几千年没有走出世道轮回。在强者为王的条件下,一切以权力为中心,以人治为基础,少数特权阶级太有人权,对国家和未来毫无责任,不受任何监督约束,绝大多数低层民众太无人权,处处受压,生活充满艰辛,生命没有保障。这样的国家在全球化、一体化的趋势下,只有被边缘化的份,搞得不好,还有可能被开除出局。不过在面向对外开放的新形势下,中国的国门已经打开,想关起来已非易事,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和正在觉醒,并投入到反对专制人治、争取自由民主的潮流中来。大陆中国总有告别专制人治、走上民主法制的那一天,“胜王败寇”的“丛林法则”将成为历史。而且,这一天已正在悄悄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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