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y发出一声惊呼,喊道:“风哥,你干嘛?” 刘风说道:“你闭嘴!Sherry,你想干嘛?” Danny抢先回答道:“这还用问吗?我们要把你捞出来。” 刘风继续说道:“然后呢?” Sherry不动声色地说道:“对女人动粗,这好像不应该是您做的事儿吧?” 刘风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普通女人,我没别的办法。” Sherry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说道:“您真是高抬我了,没想到刘会长这么看重我,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 Danny说道:“哥,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成吗?” Sherry说道:“无论我想做什么,都只是在计划中,并没有真正实施。您应该还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只是动了动心思的女士开枪的地步吧?” Sherry的话又一次击中了刘风的要害,她像上帝一样完全看透了刘风,甚至比刘风自己还要了解他,这让刘风不禁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包括心中所想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尤其是这个他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刘风深吸了口气,放下了手枪,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你控制不了我,放我走。” Sherry回头冲刘风微微一笑,说道:“我很愿意为您效劳,去哪儿?” Danny插话道:“Sherry……” Sherry没有理会Danny,继续用妩媚的眼神看着刘风。 刘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Sherry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但是他却真的无处可去。也许Sherry也是清楚地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从容不迫。刘风觉得自尊受到了威胁,他绝无可能再跟着Sherry去她想去的地方,然而又不能让Sherry就这么随意地把他放到城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那样的话,不出半天的功夫,他就会回到监狱里向Ben说“Hello”了。刘风仿佛从Sherry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嘲弄的味道,他感到一阵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Sherry似乎看出了刘风的困窘,冲他嫣然一笑,转回头去继续操纵着直升机,开始在城市上空盘旋。 Danny说道:“风哥,跟我们走吧,咱们在加拿大没有别的出路。” 刘风看着Danny问道:“你跟着她能走什么样的路?” Danny满不在乎地说道:“无所谓,起码可以痛痛快快地活着。” 刘风微微摇头,对Sherry说道:“请你沿着1号公路往西飞。” Sherry头也不回地问道:“去德国公社吗?” 刘风又一次震惊了,他想去的地方确实是那个他曾经落过脚的德国公社,现在那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短期避难所。但是,Sherry是怎么猜到他的想法的?无论Sherry是怎么猜到的,她一定对刘风非常了解,最起码知道刘风曾经去过那里。Sherry从第一次出现在刘风面前的时候,就让他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在监狱里的那次接触中,无论Sherry表现如何,刘风始终认为她或者是在故弄玄虚,或者只是绝顶聪明,也许她精通心理学,能够通过一些微小的细节轻易地揣摩出人们的心思。无论怎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逻辑解释得通的。至于刘风的过往历史,Sherry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甚至她有官方的渠道也未可知。但是,刘风暂住在德国公社的这段经历,除了上帝之外,就只有刘风和德国公社里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了,Sherry是怎么知道的?除非她在一路跟踪监视刘风,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又或者她本就不是人,而是无所不知的神?这更荒谬。 想到这里,刘风死死盯着Sherry的后背,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Sherry一边掉转机头,一边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任何人。” 这句充满挑逗意味的话除了增加Danny的不满以外,并没有让刘风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心驰神往,面对着这样一个迷一样而又风情万种的女人,他只是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血液检测报告出来后,家庭医生一边翻看着一边走到坐在沙发上的Cathy面前。 Cathy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皱着眉头说道:“很奇怪,我们在您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到一种类似于脱氢去甲氯胺酮的化学成分。您平常有服用镇定剂或者安眠药的习惯吗?” Cathy说道:“一年以前,我经常服用安眠药,但是从怀孕以后就不再用了,最近也没有服用过任何镇定剂。” 家庭医生说道:“是这样的,脱氢去甲氯胺酮是氯胺酮在人体内的代谢产物,氯胺酮在医学上经常被用作麻醉剂,但是属于管制药品,因为它可以被用作毒品。不过,在您血液里检测到的并不是脱氢去甲氯胺酮。” Cathy问道:“那是什么?” 家庭医生说道:“经过分析,是比脱氢去甲氯胺酮多了一个氯原子的物质,从结构上讲可以被称作脱氢去甲二氯胺酮,但是这是一种新物质,在这之前还从没有文献有过记载,根据我所掌握的知识,这种物质应该是比氯胺酮多了一个氯原子的物质在人体内的代谢产物。我们可以姑且把这种物质叫做二氯胺酮。” Cathy勉强笑着说道:“对不起,我对化学不是很了解,您说的太专业了,我听得有点糊涂。” 家庭医生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简单地说吧,这个新物质因为多了一个氯原子,应该是药性比氯胺酮更强的一种新型麻醉剂。您之前说曾经不明原因地昏迷了几个小时,我怀疑就是这种新物质造成的。” Cathy沉思不语。 家庭医生看着Cathy的脸色,试探着问道:“您是不是不小心吃了什么被污染的食物?” Cathy并没有回答家庭医生的问题,问道:“这种东西对孩子会有不良影响吗?” 家庭医生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但是如果是大剂量的麻醉剂就不好说了。” Cathy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的脑子在瞬间变得一片茫然,在向家庭医生道谢后,脚步蹒跚着离开了诊所。 姗姗的彻夜未归最初并没有引起崔静的警觉,因为这已经不是姗姗第一次离家出走了。按照崔静以往的经验,姗姗都是会在朋友家过夜,然后在第二天的上午偷偷溜回家,躲进自己的卧室里。所以她还是照常在厨房里一边准备着午饭,一边耐心地等待着。当时钟敲响12点时,姗姗依旧没有任何回家的迹象,崔静终于忍耐不住了,拿起电话,拨通了姗姗的手机。可是,听筒里始终传出“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崔静有些烦躁地放下电话,坐到了沙发上。思考片刻之后,崔静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唐警长的电话。 早年间,唐警长和陈浩的父亲是同一个警局的警员,只是两人的志向不同,陈浩的父亲在唐警长调进皇家骑警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那年脱下了警服,在陈浩爷爷的安排下进入了商界。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两人虽然不再共事,却保持了一生的友谊。陈浩一直把唐警长当作自己的叔叔一样看待,唐警长也就顺理成章地把姗姗当作自己的侄孙女。他一辈子无儿无女,早已习惯了这种单身生活,但却对姗姗疼爱有加。在姗姗上小学之前,陈浩和崔静都在忙自己的工作,照看姗姗的重任就落到了退休的唐警长身上,在某种程度上,唐警长和姗姗之间的感情甚至更加深厚,而陈浩和崔静也会经常向唐警长讨教教育孩子的问题。所以这次崔静在焦急无奈中,第一时间想到了唐警长。 唐警长在电话里听完崔静的叙述后,不假思索地说道:“马上报警!” 崔静犹豫着说道:“现在报警是不是有点太早?我知道警方的规定是失踪24小时之后才会立案。” 唐警长说道:“那是指成年人,姗姗才13岁,从道理上讲你都不应该让她随便自己一个人离开家。现在大温地区乱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放心让她自己在外面过夜?” 崔静说道:“我现在根本就管不了她……” 唐警长打断崔静说道:“行了,不要说这些了,照我说的做,马上去警局报警,我这就赶过去。” CH-146武装直升机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220到260公里,而德国公社距离卡城市中心的距离大约400公里。当直升机飞到一半的距离时,刘风和Danny同时注意到在1号公路上行进着一列由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组成的车队。与平常不同的是,在车队最前方开道的是一辆加拿大特警装备的装甲车。 Danny端起C14狙击步枪瞄准了车队,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着,对Sherry说道:“Sherry,有条子在下面。” Sherry早已注意到了公路上的情景,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向前推动操纵杆,直升机的机头略微前倾,飞行速度加快,很快就超过了公路上的车队,向德国公社的方向飞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德国公社中心教堂的尖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然而在教堂附近的住宅区里却升腾起一股火光和黑烟,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枪声传到直升机的机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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