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向后退了一步,习惯性地把右手按到了腰间平常配枪的位置。她这才意识到还没有换装警服,身上除了那副手铐之外,没有携带任何警具。 安吉拉的心里一阵紧张,她盯着小脏辫说道:“(英)我警告你们!武装抢劫是重罪,袭击警察会罪上加罪!” 小脏辫满不在乎地说道:“(英)那又怎么样?我们都不到十八岁,最多进去待两天,你们还不是要乖乖地放我们走?” 说着,小脏辫得意洋洋地转头看了看同伙,其他4人嘿嘿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安吉拉说道:“(英)你们还小,现在改过仍然来得及。” 小脏辫转回头看着安吉拉,目露凶光,说道:“(英)警官小姐,你还是为你自己着想吧!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 一个光头黑人少年凑到小脏辫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脏辫一边听着一边用下流的眼神看着安吉拉的胸部,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安吉拉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这5个黑人少年虽然还未成年,但是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从他们的言行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理成熟程度早已远超普通成年人。不要说5个人,安吉拉恐怕连领头的小脏辫都对付不了,她突然想念刘风了。“这个臭家伙,不会真的待在车里吧?”,她在心里默念着,同时祈祷上天让刘风做一次并不听话的好孩子,当然,只有这一次。 小脏辫放肆地抓着自己的裆部,摇晃着向安吉拉走近一步,说道:“(英)警官小姐,我有个建议。你的身材很棒,不如跟我们走,陪我和我的兄弟们好好玩玩,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怎么样?” 几个黑人少年嬉笑着高声附和小脏辫,那个光头少年冲安吉拉挑衅地吹起了口哨。 安吉拉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勉强保持着镇定,呵斥道:“(英)闭嘴!我再说一遍,马上面向墙站好,举起双手……” 说到这里,安吉拉自己都觉得说话的底气已经不足了,她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了,但是为了维护警察的尊严,她又不愿意转身就跑,现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到刘风身上。但是这个家伙和他的皮卡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出现,真是可恶至极。安吉拉的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一样,焦急、哀怨再加上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在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小脏辫并没有给安吉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他趁着安吉拉走神的时候逼近到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举起展开的折刀指向她的前胸。安吉拉回过神来,接连后退了两步,身体险些撞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刘风身上。跑得气喘吁吁的刘风抬手挡住安吉拉,顺势用左臂把她揽到自己的身后,借着惯性又向前冲了几步,右手抡起一把工兵铲,从斜下方劈向小脏辫持刀的右手。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小脏辫的右手飞到了半空中,带着一道血线,划了一个弧形掉落在雪地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小脏辫呆呆地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右臂,白色的断面在瞬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所覆盖,他发出一声惨叫,用左手紧紧攥住了右手腕。刘风一脚踹到小脏辫的前胸,小脏辫摔倒在地,一边翻滚抽搐一边声嘶力竭地哀嚎着,四处撒溅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刘风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得更加暴烈,他喘着粗气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大步走到小脏辫身旁,抬脚踩住他的脖颈,双手举起工兵铲,把锋利的铲尖对准小脏辫的头颅就要扎下去。 安吉拉大喊着刘风的名字,从他身后抱住了他。一股女性的体香冲入刘风的鼻腔,激荡在他胸中的戾气像找到了泄口的洪水一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慢慢放下了双臂。安吉拉轻轻地把工兵铲从刘风手中抽了出来,拉着他后退了两步。 其余四个黑人少年呆若木鸡地看着刘风,旋即被小脏辫的哭嚎声惊醒,转身就跑。 刘风大吼一声:“(英)站住!” 四人乖乖地停下脚步,浑身颤抖着转回身,看着刘风。 刘风用拇指戳着自己的胸膛,说道:“(英)记住我的样子,不要再被我看到你们!” 四人忙不迭地点着头。 刘风踢了一脚已经几近昏厥的小脏辫,说道:“(英)把他带走!” 安吉拉说道:“不行!送他去医院。” 刘风瞪了安吉拉一眼,说道:“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安吉拉回瞪了刘风一眼,却不再说什么。 四个黑人少年带走了小脏辫和他的断手,刘风一手拎起他们扔下的装满手机的水桶,另一只手牵起安吉拉的右手,领着她向小巷外走去。 安吉拉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刘大侠好威风哦!” 刘风看了安吉拉一眼,说道:“不是因为你,那几个孙子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安吉拉惊讶地看着刘风,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力判定别人的生死?他们是有罪,但是也要法官和陪审团来裁决……” 刘风冷笑一声,说道:“法官?有用吗?看丫那操行,绝壁是惯犯,进局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去进修,出来后干坏事儿更熟练。丫的生来就是个坏种,这是他们从小长大的环境决定的,这辈子是改不好了,留着就是祸害,不如早死早托生。要是丫的祖辈积过德,丫下辈子没准能托生个王八多活几年。我超度丫的是替天行了道,没毛病!” 安吉拉说道:“简直是谬论!加拿大是法治社会,一切都有司法机构……” 刘风打断安吉拉的话,说道:“得,得!您甭跟我这儿做普法教育。我只知道法律是当权者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而制定的制度,老百姓没有享受的资格,坏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去遵守。别的不说,就刚才,您给那帮小黑鬼费了半天口舌讲法律,管用吗?” 安吉拉严肃地说道:“请你注意你的措辞,种族歧视是非常可耻的!” 刘风笑了,说道:“如果一个种族里的大部分人不招人待见,那么这个种族就会被挂上劣等的标签,圣母们称之为‘种族歧视’,但是却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安吉拉气愤地甩开刘风的手,说道:“(英)够了!(中)我不要听你这些奇谈怪论!” 刘风故作惊讶地说道:“加拿大不是言论自由的国家吗?” 安吉拉说道:“你这种人不配享受言论自由,就应该把你关牢里让你对着马桶去胡说八道!” 刘风丝毫没有生气,依旧笑着说道:“哎呦!您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昨晚是谁苦口婆心地跟我这儿劝降来着?睡一觉全忘了?” 安吉拉刚要发怒,却看到刘风一脸的坏笑,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着了刘风的道,正被他牵着鼻子溜来溜去,但她却一时想不起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夺回主动权。 于是,安吉拉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抬起腿一脚踢在刘风的屁股上,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在接下来去警局的路上,刘风乖乖地开着车,始终保持着沉默,直到皮卡停在了警局大院里。 安吉拉没好气地说道:“(英)下车!” 刘风解开安全带,看着安吉拉。 安吉拉说道:“你在看什么?没听到我叫你下车吗?” 刘风说道:“我可以说几句最后陈词吗?” 安吉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请快点讲,我赶时间。” 刘风沉默了片刻,说道:“丹尼是桃瑞丝的爸爸,对吗?” 安吉拉愣了一下,说道:“这和你无关!” 刘风说道:“你不承认也没用,我能看得出来。而且,我还看出来丹尼一直没能放下你们娘俩儿。我在来找你之前试探过他,我跟他说我喜欢你,他表面上装得满不在乎,不过,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把拳头攥了起来。我了解这哥们儿,经常口是心非,但是他不会掩饰身体上的反应。丹尼这小子毛病不少,但是终归是个好人,心地不坏,你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 安吉拉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了没有?” 刘风说道:“说……说完了。” 安吉拉说道:“刘风,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让来让去的礼物,我选择谁不用任何人来指手画脚!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好伟大?其实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刘风说道:“嘿!怎么说着说着就骂人了?” 安吉拉跳下皮卡走到驾驶室旁,拉开车门对刘风吼道:“你给我滚下来!” 刘风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一脸无辜地看着安吉拉。安吉拉掏出手铐把刘风反铐起来,同时故意收紧了手铐的两个铐环,铐环嵌进了刘风手腕上的皮肉里。 刘风疼得一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咱有话好好说成吗?您这可是公报私仇啊!” 安吉拉没有理会刘风,从皮卡后座上拎起一个枪盒,抓住刘风的一只胳膊把他拽进了警局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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