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年轻的叶群,曾在国民党控制的南京一家电台当播音员,参加过C·C派举办的演讲比赛,凭着巧舌利嘴获得了第一名。与此同时,她还与一个叫“战斗”的C·C系外围组织有来往。贺龙的妻子薛明了解这一段历史。1943年延安整风期间,林彪接受任务离开延安,当时贺龙也不在延安。薛明重提往事,要求叶群向组织彻底交代过去的历史。叶群号啕大哭,又吵又闹,说是有人要害她。而薛明干脆硬拉着叶群,到了当时中共中央组织部的王鹤寿部长面前,要叶群交待清楚历史问题,据说场面十分壮观,叶群满地打滚,哭叫不止地被薛明拖在地上走。
林彪获知此事后,大怒:
“老子在前线拼命,有人在后方搞我的老婆!”
按理说,叶群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在民国政府下属单位工作,不是什么大事;薛明这样对待叶群,革命性是有了,但方式方法简单粗暴,确实伤害革命同志的感情。做为丈夫的贺龙得知此事后,应该向林彪叶群夫妻道歉,为自己妻子的过分举动求得原谅才是。然而粗中有细的贺龙,这次不知为什么,居然找林彪谈此事时说:
“你老婆有问题,是薛明揭发的。揭发得好。你要提高警惕。我老婆有问题,你老婆也可以揭发嘛。”
此番话一出,李扬相信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会跳起来和贺龙打,因为贺龙此话无异于雪上加霜,等于骑着林彪的脖子拉屎;然而瘦小、内向的林彪,面对高大强壮的贺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此后不久,在中央高级干部整风时,贺龙向毛泽东反映过,1937年国共二次合作时林彪对蒋介石抱有幻想,立场不稳,曾公开表示,“与蒋谈判时,要多说些好话”。林彪后来也知道了此事。在林彪看来,贺龙不仅是瞧不起自己的问题了,而且是找机会就暗中“阴”自己,成心和自己过不去。李扬记得有句俗话:面人也有面性。就这样,一方面是贺龙瞧不起林彪的言行偶尔就有,一方面是林彪对贺龙的恨意逐渐加深。
1959年是建国十年大庆,在天安门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式,国防部长林彪元帅在阅兵总指挥,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上将的陪同下检阅陆海空三军部队。
这时在天安门城楼上观礼的贺龙元帅突然对身边的罗荣桓元帅和聂荣臻元帅说道:
“你们看,秃子(林彪在建国初期就已经秃顶)那幅病恹恹模样简直给我们丢脸。我要上去,绝对比他强。”
罗荣桓知道贺龙因为自己当不上国防部长而怄林的阴气,于是安慰了贺几句。
这时,外交部长陈毅元帅走了过来,以他惯有的大嗓门吼道
“:贺老总,你今天剃了胡子好精神哦!”
聂荣臻连忙说道:“陈老总,你快来劝一下贺老总,他还在生某个人的气。”
陈毅说道:“不就是个国防部长吗?你那么想当部长,我的部长位置让给你,好不好?哈哈!”
十月一日晚上,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庆祝国家的生日,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以及许多外国客人出席了宴会。 贺龙看见林彪在席上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由得无名火乱冒,他一个人喝下几杯闷酒后,突然站了起来。 林彪正与罗荣桓谈笑风声时,突然听见一惨叫(哎呀),只见国防部副部长兼总军械部部长王树声大将捂着脚连声叫疼。原来贺龙站起时踩了王一脚。
贺龙举起酒杯,向林敬酒,要林彪无论如何也要干一杯。林彪因身体不好,五十年代初期就已经戒酒。平时只能喝一点白开水。他见贺龙向他敬酒,于是想以水代酒干一杯,可是贺龙非要他喝酒,并讥讽说道不喝酒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林彪一向没有血色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旁的罗荣桓,罗瑞卿连忙起身打圆场。一场一触即发的冲突才得以避免。
李扬告诉大家,文化大革命,其实就是毛泽东打倒刘少奇,重新夺回权力,毛泽东曾不止一次公开表示,“文革两三年就结束”;但李扬发现,文革就是高层领导们趁乱夺权、借机打倒对手的机会,几乎所有的中共高层领导们都主动卷入。例如,有大量的事实证明,贺龙在文革中对批人、整人也有大量的参与和操纵。在军队,毛泽东和林彪要求稳定军队,对领导干部不要动,可是贺龙却公然唱反调说“个别的也可以动一动”。贺积极参与了军队和体委的造反活动。在海军,支持苏振华等人批斗李作鹏,在空军支持成钧批斗吴法宪。1966年8月25日,总参谋部发生“炮轰杨成武”事件:作战部部长王尚荣在贺龙的支持下,在总参贴出总参作战部全体人员(包括部长,副部长)署名的“炮轰杨成武”的大字报。连周恩来都看不下去,提醒杨要小心。文革开始后第一个被打倒的高级领导人是北京军区司令杨勇。杨勇是被他的政委廖汉生打倒的。廖是贺的外甥。
林彪也没闲着,指使手下揭发检举贺龙,并把贺龙的“黑材料”交给毛泽东;毛泽东本来想保贺龙,曾对贺龙说:
“你不要紧张,我对你是了解的我对你还是过去讲的三条:忠于党,忠于人民,对敌人斗争狠,能联系群众”
“那我去找吴法宪谈一下吧?”贺龙请示说。
“有什么好谈的?”毛泽东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能找他们,不能承认上面的事情。我当你的‘保皇派’。”
但林彪步步紧逼,已经是公开向毛泽东摊牌了,要么保贺龙,要么保林彪,只能选择一个;在李扬看来,毛泽东是无奈选择了倒向林彪。因为毛泽东要倚靠林彪在军队中的威望,要知道毛泽东从解放前就把林彪当自己的嫡系看待。逃到苏联的中共高级领导王明,曾在《孤僧命运》一书所记载,一九三九年春天,毛说:“王明同志,你为什么挖我的林彪?我告诉你,这个墙脚可挖不得!”
王明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毛泽东说:“去年的武汉有个会议是不是?”
王明说:“国际青年团代表会议啊,怎么啦?”
毛说:“你说了什么?你忘了,我可没忘。”
王明问道:“我说什么不对的了?”
毛说:“你说林彪的好话了。为什么?”
王明说:“林彪指挥了平型关抗日大捷,是个青年将军。那个会是青年会,林彪正是个好例子,怎么谈得上挖你墙脚呢?”
毛说:“你讲他的好话,就是拉拢他,就是挖我的墙脚。我告诉你,搞了十几年的军事,就算搞了一个林彪。他指挥的军队是非常可靠的军队。各个山头都有主,新四军和八路军都不是我的山头,我的山头是林彪的那个部队。谁也不能挖我这个墙脚。”
李扬在此历史故事中,看见林彪在毛泽东心中的位置。
而在毛泽东和刘少奇的政治斗争中,贺龙为刘少奇夫妻说了许多好话,做了许多好事,明显惹毛泽东不快,李扬认为贺龙站错了队。同时,贺龙的女儿,在清华大学居然与江青面对面辩论了3个小时,江青也不含糊,直接告诉贺龙的女儿:
“回去告诉你父亲,我们要动他了,还有你妈,也不是个好东西!”。
元首毛泽东的妻子江青,首先站到了林彪这条线上。1966年5月,贺打了一些野兔子送给周恩来,被周冷峻的拒绝,贺的热脸碰上了周的冷屁股。7月贺龙派夫人薛明为刘少奇去向周恩来反映意见:
“少奇同志还是国家主席嘛,这样搞象什么话!党有党纪,国有国法!”。
心如明镜的周恩来,一言不发,面目严峻的把薛明送走,让两口子纳闷了半天。后来,贺龙被批斗的受不了,跑到周恩来家避难,没多久,周恩来就亲自送贺龙上“学习班”了,从此贺龙就生活在监狱中。林彪1971年就死了,贺龙1974年还在被调查;贺龙死后,毛泽东为贺龙平反时说是“听了林彪一面之辞”,而在贺龙追悼会上,周恩来连鞠七次躬,说没能保护好贺龙。
实际上,贺龙专案组的组长是杨成武,杨被打倒后,是黄永胜负责,这个专案组一直在周恩来的控制之下。李扬看相关贺龙案卷的评论文章讲,周恩来的评语最厉害。但到目前为止,关于贺龙的专案材料一直没有向社会公开,可能是因为写材料的中央领导,写出评语的中央领导,太多了,如果全部公开,李扬认为,真相会令人太寒心。
大连市西岗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 李扬
2010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