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生死忏悔录*
By 清流琴音, 原名《我和初恋女友的母亲上了床》
*这是我网上看到的文笔很好的小说, 题目是转载时新加的, 只是觉得原题目不很雅.
一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十一、招妓经历
从得知雅男和我的儿子去了法国后,我就开始自学法语。我想有一天我能够去法国找她们母子。不管雅男有多么的恨我,不原谅我,我都要守在她们的身边,再也不离开。就算做牛做马,我也不能让她们母子再为衣食而忧。
有一天下班前,我找到我国内部的头儿,我直截了当地求他帮助把我调到国际部,我说我想有机会去法国常驻。头儿跟我说,不管我有什么样的个人理由,但是,向国外派常驻记者,不是简单由通讯社可以决定的,还要国家有关部门的批准。何况我还太年轻,又没有结婚,按有关规定,就算去了国际部,外派的可能性也很小。他劝我说,我在国内已经开始成器,还是留在国内部好好发展。
头儿的这番话,让我一颗满怀希望的心,又沉入了千年冰湖。
随后的日子,我拜托国际部常驻法国巴黎的记者帮助我打听雅男她们母子的下落,但是,几个月过去了,音讯皆无。我不死心,又让驻美国洛杉矶分站的同事帮我查找,看看是不是雅男她们母子没有离开美国,可依然没有她们母子的任何消息。我又去杭州,查找苏怡在法国堂哥的线索,但是,自从两年前苏怡的母亲过世后,杭州已经没有苏怡的什么亲人了,我空手而归。有如泥牛入海,雅男和我的儿子,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一闪而过,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是人生真正的痛苦?什么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什么是人生彻底的绝望?对我而言,那就是明明知道我所爱的亲人在受苦,在受难,但是,天地悠悠,众生茫茫,我却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我伸出的手,无法把她们搀扶,我挺起的身躯,无法为她们遮挡风寒。
几个月折腾下来,我身心憔悴,人也瘦了许多。一天,我对着镜子刮脸时,猛然发现自己那满头的乌发间,竟然出现了许多的银丝。
我又曾想到过死。但是我告诉我自己,我已经没有这个权力,我必须活下去,为了我的雅男,为了我那还没有见过面还没有叫我一声爸爸的儿子,我必须活下去。
但是,生不如死的我,活下去,又是多么地艰难。
几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晚上常常是一边望着手里雅男她们母子的照片,一边不停地喝酒,直到酩酊大醉。那阵子,我的烟也很凶,一般的纸烟已经让我感觉乏味,雪茄就是那个时候叼起来的。
本来,冯兰若留在北京留在我身边,我或许还会活得好些,不会那样放纵。虽然我不爱她,但是她毕竟是我事业上的好搭档,她毕竟是唯一了解我痛苦的人。可她没有能力来承受这些,她也不应该承受这些。她的离去,等于在我内心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让我更加堕落,更加糜烂。
女人,就象烟就象酒,当时也成了我最好的麻醉剂。我需要和女人上床,我需要和女人做爱,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发泄出心中的痛苦。那阵子,我究竟找了多少女人,我已经记不清楚。有几个月,我发了疯似的,三天两头就换一个。每次外出采访,割草打兔子,很少有放空枪的时候。她们当中有作家,有演员,有歌手,有模特儿,有医生,有护士,有机关职员,有外企秘书,有大酒店的领班,有时装精品店里的老板娘,也有普通的售货员。她们当中有结了婚的,有定了婚的,有离了婚的,有刚刚交男朋友的,也有还没被男人碰过的。她们虽然有着不同的出身,不同的教育,不同的爱好,不同的脾气秉性,不同的床上叫声,但是,作为女人,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容貌姣好,体态轻盈。不过,多年过去了,她们中很多人我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她们的名字,这真是她们的悲哀和不幸。
除了这些偶尔偷情或者说被我勾引偶然失足的良家妇女外,我还嫖过妓女。
也许有人要骂我有病,骂我疯了,骂我不知廉耻,连他妈自己嫖娼都写。其实,乾隆爷这个大清帝国的真龙天子都嫖,我一个早已经没心没肺的天天醉生梦死的臭记者,偶尔嫖一次妓女又算得了什么?事业上稍微有一点点成功口袋里稍微有一点点嫖资的男人,在娼妓横流的今天,有几个没有嫖过?不然,中国何以如此娼盛?我不过是敢做敢说而已。所以,用不着大呼小叫。
先讲第一次。
有一阵子我没有去外地采访,晚上没有女人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跑到北京建国门外中国大酒店的地下游泳馆去游泳。我是那儿的会员。游完泳上来,到楼上随便找间餐厅,吃顿晚餐。然后,就去地下室的国贸迪厅,独坐在吧台前,一边品着威士忌,一边享受着那震耳欲聋的摇滚轰鸣,我需要那种歇斯底里的气氛,只有这时候,我的心,才会好受些,才会透过气来。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照旧坐在吧台前喝我的威士忌。两个小巧玲珑漂漂亮亮的女孩儿,一左一右坐在了我的旁边。她们每人只要了杯矿泉水加冰。我侧头分别看了她们一眼。其中的一个女孩儿向我甜甜一笑,在隆隆的迪斯科舞曲中,凑到我的耳边说:先生,好多次都看见你一个人,要不要我们陪陪你?
陪我?你们两个小高中生还太小了点。
我不屑一顾地回答她。
我俩都大二啦,还小啊?不信一会儿出去给你看我们的学生证。
大学生?她的话让我产生了兴趣。
我问道:怎么个陪法?陪我过夜?
那个女孩说:也可以,看你给多少?
我说:你想要多少?
那个女孩看了眼另外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说:一晚上八百。不过不去酒店,不安全。
我说:好,我带你去我家,给你个整数一千,如果你真的不是高中生。
那个女孩说:能不能带我的姐妹一起去,她还是处女,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就算你帮帮她啦。
我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羞涩的女孩说:可以,没问题,只要你俩愿意。
两个女孩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我马上买单,包括她们俩的矿泉水。出了中国大酒店来到停车场,她们上了我的车后,我先让她们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我看。一看之下,我差点没晕过去,竟然和雅男同校。
我一下子就没电了,刚刚出来时想象着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小美女的淫荡欲火,倏地一下,就撤得无影无踪。我本想马上让她们下车走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迟迟张不开嘴。她们让我想起了雅男,想起我的大学生活,想起了那些曾和我说说笑笑的女生姐妹们。
后来,我还是把她俩带回了家。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和她们上床。我们三个人只是在客厅里听听音乐聊了聊天。那天晚上,我没有想到,对到了手的女人历来是坚决镇压到底的我,竟然会突发慈悲,道貌岸然起来。我开导她俩说,以后不要再去中国大酒店那种地方啦,她俩还小,能考上这么好的名校,不容易,千万不要把自己前途毁了,如果那样也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们的父母了。
她俩被我假模假事儿说得直哭。她俩一口一个大哥哥,说她俩今晚遇见好人了。
我们一直聊到凌晨四点多。我让她们俩去睡我的大床,我自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了几个小时。等我们醒来,已经接近中午。我带她俩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开车把她们送到学校。下车前,我给她们每个人一千五百块钱。她们开始不要,争执了半天,看见我有些生气了,她俩才哭着收下。其中一个说:大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
后来我又多次去那个国贸迪厅,直到那儿被查封,我的确没有再看到她俩的身影。
不过,妓女我的的确确嫖过一次。
那次是我出差去上海。晚间,在下榻的一家可以俯瞰整个上海外滩夜景的著名酒店,内心空空荡荡的我独自在大堂咖啡厅里喝茶。
本来,下午一下飞机到了酒店,我给家在上海的曾和我上过几次床的又时常保持联络的六个女人都打过电话,想让她们接驾。一个电话响了没有人接,一个接了说人去外地出差了,一个电话里嗲声嗲气和我说实在抱歉晚上老公过生日走不开,一个有气无力说发烧正躺在父母的家里,一个说今晚加班明天早早过来,一个说晚上过来也没用来例假了。看看,看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想到这几个女人在我最需要她们时全都给我罢工掉链子了。
我一边品着茶,一边在心里批评自己,看来上海这个地方我女人的基础工作还是没有打牢,发展的对象还是太少,远远不如北京那样可以随叫随到。
就在我深刻反省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美丽异常的女人,正坐在不远的桌子旁望着我微笑。我和她点了点头,没想到她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她不象一般的风尘女子那样浓妆艳抹,她只是略施淡粉,举手投足,非常的得体大方,看得出很有修养和品位。当她听出我的北方口音,知道我是一个人来上海出差,她就直截了当提出来要陪我过夜。
我一惊,我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美貌举止端庄的女子竟然是妓。
我淡淡一笑,问她价格。
她微笑着说:你们北方人大方,看着赏。
那天晚上,上床前看她数钱的认真样子,我问她:你人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这行。
她说:大学刚刚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想出国去澳大利亚留学,所以要挣点学费。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那一晚,我的确为她的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既出了力也出了钱。
说实话,当时在床上,我没有感觉到她和那些曾和我上过床的良家妇女们有什么多大的不同。只不过是她的名字叫妓女,她们的名字叫情妇;她直截了当地说她需要钱,她们遮遮掩掩地说她们需要爱。
十二、恋恋萧文
我发现,老天虽然从我十七岁那年就开始不停地耍我,不停地折磨蹂躏我,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弃我,有时候也偶尔心痛我一下。这不,看到我在女人堆里玩得太疯,玩得太累了,他就让我在那年春节前的十几天得了场不大不小的病,躺进北京一家医院特护病房里休息休息。
可能有人猜我是得性病了。不是,是急性胃炎。不是做爱做的,是喝酒喝的。我虽然找过女人无数,但是,安全第一,快乐第二,我还是比较注意卫生。和第一次没有把握吃不太准的女人上床,我绝对都会穿着件小雨衣,把自己的下面护得严严的。
不过,也正是这场病,让我的生活中又出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女人,所以重要,是因为她后来成为我的妻子,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她叫萧文,刚刚从医学院毕业一年多。当时她是我的监护医生。
开始,我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虽然她人长的高挑丰满,但是,漂亮的脸蛋儿,很冷。她经常会突然查房,把那些来看我的女人和哥们儿们带来的啤酒,从冰箱或衣柜里搜出来,然后当着我的面儿,在卫生间全部哗哗倒掉。我的雪茄,也被她多次从我的枕头下面翻出没收。我从小到大,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住院的那一个多月,她断我的酒断我的烟,等于断我的粮草,就跟要了我的小命一样。我无数次哀求她,全都没用。
有一天,我跟她急了。当时,探病的时间刚刚过一点,来看我的朋友们都走了,只有一个从外地特意赶到北京来看我的女人还依依不舍地和我腻歪,她进来了。她对我的那个女人说:抱歉,探病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我的病人需要休息了。我一听,当时火就上来了。我跟她说:萧医生,别不开面儿好不好。刚刚过十分钟。我可是来住院的,不是来蹲小号的。萧文也急了。她说: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医生,我就要对你负责。出了这个特护病房,你就是死我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多看你一眼。说完一转身,她就走了。结果害的我那个女人只好悻悻离去。
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发完火儿,一会儿就忘到脑后,更甭说过夜了。第二天早上,我看见萧文来查房时一脸的冰霜,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我还感觉到很奇怪。我问萧文:萧医生,咋的啦?谁把你惹成这个样子?和你的病人连个招呼也不打。萧文白了我一眼说道:就你这副德行,懒得理你。这时候我才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儿。我厚着脸皮说:萧医生,你还生我的气哪?昨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昨天来看我的那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有点那个啥了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就多多包涵。
我看见萧文的脸色开始慢慢缓过来了。这时已经出了房门的她,又回过头来丢给我一句:你住进来才几天,来看你的女人就有几十个,哪个你不说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太流氓了点。
我没皮没脸地说:流氓?这叫本事!
谁嫁给你准倒霉。
萧文说完就走了。
有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虽然烂的象一块阳光下面暴晒的臭肉,招惹来一群苍蝇,但是,偶尔也会吸引来几只小蜜蜂,萧文就是一个。
后来她虽然照样倒我的酒,收我的烟,但是,态度好多了。有时候查完房还会多停留一会儿,站在那里和我聊上几句。
有一天,她拿起我床头雅男和我儿子的照片问我:这是你妻子和你孩子?
我说:儿子是我的,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我大学时候的初恋。
她很漂亮,比来看过你的那些女人都漂亮。不过我怎么没有见过她来看你?
萧文好奇地问。
她在国外。
我答道。
哪个国家?
萧文接着问我。
我说:最早在美国,后来去了欧洲,现在没有她们母子的下落。
听我这样说,萧文就把照片放回原处。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男人呀,简直不可救药啦。一方面为她们母子喝大酒喝出胃炎来,一方面又那么花,一堆的女人,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叫醉生梦死。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她。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医院的病房区空空荡荡的。能提早出院的病人都出院了,赶回家过年。那时候,我虽然可以开始吃一点点流食,但还要每天输液,所以回不了家。在北京的几个女人曾提出要过来陪我,我都拒绝了。大过年的,谁不想和家里人热热闹闹的,来陪我个病人算什么事儿。好在我的房间里有电视,我可以看春节联欢晚会,也不会太寂寞。
可是我没有想到,晚上十点多,萧文来了,还用保温筒带来了一罐人参乌鸡汤。
我知道今晚她不当班。她放着年不和家里人过,特意跑过来陪我,我就算是再麻木不仁,也还是被她打动了。
萧文进来坐下后不久,就从提包里面拿出一本书。我一看,乐了。是我写的那本厚厚的《论中国当代城市病》。
萧文问我:这本书真的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萧文开始弯腰大笑起来。
我问她笑什么?
萧文说:今晚我在我爸爸的书房里看到这本署着你名字的书时,我和我爸说你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我爸爸说啥也不相信。他说写这本书的人起码要在四十岁以上,而且有着多年的城市管理和建设经验。
我一听,也乐了。我问萧文:你爸爸做什么的?
萧文说:原来在北京市委工作,最近刚刚调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老总。
萧文还告诉我说:我爸爸想等你病好出院请你吃顿饭,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大记者。
那天晚上,我们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聊天。萧文她一直陪我到凌晨一点多才走。
我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一个月。
出院的那天,北京的那十几个女人我谁也没有通知,只是让萧文给我叫了辆出租车,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家里。我这样做,倒不是怕她们之间撞车,主要是我不想太张扬。
和我的那些女人中的每个人上床前,我都有言在先: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别想着独吞,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有我的自由。
不过,我的这句话,也打跑不少女人,有的甚至都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最后还是下床走掉。也好,这叫做先打预防针儿,防患于未然。所以,我虽然女人很多,但是她们不吵不闹,就算有时候偶尔彼此撞上了,也都装傻,相安无事。
开惯了车的人,天天开,烦,但是让他三天不开,他手就又痒。拿惯了笔的我,也是一样,突然三十几天不写东西,心里头早已痒的要命。所以,回到家第二天一大早儿,我就到部里报到上班。当时正好北京新闻界组成了个采访团,要去西藏采访,报道西藏解放后几十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到办公室听说后,就找到头儿商量说我要去。头儿说:这次去西藏采访,时间长,任务重,还会有高原反应,我是考虑过派你这把快枪出场,可是你刚刚大病出院,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说:我身体没问题,一个多月没有拿笔,这次你就让我出去过过瘾吧。
头儿看了看我,终于答应了。
其实,想过笔头子瘾,是一方面,当时我主要想出去换换环境散散心,整天扎在女人堆儿里,醉酒当歌,我也开始感觉有点腻了。
走的前一天,我给我的女人们逐个打了电话,一一惜别,告诉我要走一个来月去西藏采访,这期间可能没有办法联络。她们电话里只是抱怨惋惜这期间不能和我在一起,却没有一个想起来说我刚刚出院,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次高原采访,也可能她们缺乏地理常识,根本不了解西藏。
等打完所有的电话后,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萧文。我拿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的办公室。
电话里,萧文听说我要去西藏采访一个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不同意,她说我简直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高原反应会让我重新躺进医院。我说机票都已经出了,明天就走。萧文听后,沉默了片刻说:这样,晚间下班后,你来一趟我们医院,我给你准备些常用药带着路上备用。
听到她的这句话后,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
在我认识接触的这么多的女人中,包括冯兰在内,除了苏怡雅男母女外,还没有一个女人在生活上这样关心过我。和萧文通完话撂下话筒的一瞬间,我猛然感到这些年来,不是我在玩女人们,而是女人们一直在玩我。与其说她们爱我喜欢我,还不如具体明白地说是爱我喜欢我年轻力壮的身体,供她们一时床上享用,让她们得到在她们周围的男人身上难以得到的快感。
我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充满了自己的心。
因为塞车,等我赶到萧文的医院大门口时,已经是接近傍晚六点了。远远地我就看见萧文站在大门口的路灯下张望着。我在她身边停下车,走出来。
接过装着药品的纸带后,我问她晚间还有什么安排。她说没有。我就和她讲,晚间我要和几个明天一起去西藏采访的北京新闻界哥们儿姐们儿聚聚,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萧文迟疑了一下说:都是你的朋友我去恐怕不太合适吧。再说搞不好人家还会误会。
我明知故问:误会什么?
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呗。
萧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笑着说:那就给他们个误会的机会吧。走,上车。
说着,我就要给她开车门。
萧文说:先别急,我跟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他们我今晚和你出去吃饭,叫他们不用等我了。
我说:你就用我的大哥大打吧。
那时候,我刚刚买手机没有多久,是那种老式的,大的跟板砖似的,沉甸甸的。我先替萧文拨通,她用双手接过去和她母亲简单通完话,就钻进了我的车里。
路上,我问萧文:为什么一定要点名道姓说和我一起去吃饭,怕被我拐跑了。
萧文浅浅一笑说:不是。本来就是和你在一起嘛。再说,我除了医院里的那几个同事,也的确没有别的朋友。
她的回答不止是解释我的问话,也好象在向我暗示着她还是名花未落,阁女待嫁。
不过,虽然我开始对萧文产生了很强的好感,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别打她的主意。联想到我住院期间她那种近乎于不同情理的认真劲儿,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在一起玩玩就算了的主儿。
那天晚上,我的那几个新闻界的哥们儿姐们儿看见我和萧文一起出现,都惊讶不已,倒不是为了萧文的美貌,主要是因为除了冯兰外我从来就没有带女人在新闻圈子里出现过。
为了不让萧文感觉到太尴尬,我就对乱哄哄七嘴八舌的他们说:哎哎哎,别胡思乱想啊,萧文小姐和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简单清白得很。
中青报的一个哥们儿说:萧文小姐,你们医院还有和你差不多漂亮的吗?比你差些的也行,有的话,这次采访回来我也装病到你们医院去住几天。
萧文笑着说:有,好多呐,就怕你花了眼。
我们大家有说有笑,一直到十点多,我才开车把萧文送回家。
临下车前,萧文突然笑着对我说:卢梭,其实我感觉你人挺好,并不是那么坏,除了有些花心之外。
我呵呵一笑说:你呀,可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被我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说完我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朦胧的路灯下,我们俩互道晚安再见。已经走出几步的萧文,又停了下来,重复那句不知道整个晚上叮嘱过我多少遍的话:要知道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喝酒和抽烟了,到时候高原反应受不了,别硬撑着,早点回来。
说完,她才几步一回头地向家走去。
望着萧文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突然产生一个概念,萧文或许不会成为一个好情人,但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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