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杨元元的是谁 木兰侠 杀死杨元元的是谁? 很多人给出了很多不同的答案。如果下面这篇文章所报道的是真实的话(我相信是真实的),那厶,结论应该就很明显了。 其一是贫困。如果是在美国,她的母亲就有低保,就能够勉强维持生活,就没有必要跟在她後面让她处处难堪和受辱。可惜,在中国没有这种东西。这是中国人的悲哀,是时代的悲哀,不应该是她个人的悲哀。 但是,在中国,活在没有这种东西的环境中的,也不是她母亲一个人。我不相信,在国内就没有比她母亲生活更困难的老人。应该是很多很多才对。 其二,是她太爱她母亲了,爱得有点畸形,付出的是力不从心的爱。而且,感觉上,她母亲在很自私地利用这种爱。如果她母亲不跟在她的後面,她的自信心和人格就不会一再受到那厶大的打击。能够做到她那一步的,可能应该是“前无古人”了。 报答养育之恩是应该的,但同时也是需要条件的。我们当初如果急于报答这种恩情,那厶,就不可能有我们的今天,也就不会有今天我们能够提供给我们父母的报答。从这个角度看,她到底是不是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答案显然不是。 由于早年失去父亲,在她母亲的长期教育下,她是不是对自己的母亲有某种负罪感?或者说,她的母亲是不是在一直让她觉得有负罪感?她是不是在精神上已经被她母亲所控制,都是一个很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从这里看,是她母亲的自私杀了她。在中国目前的现状下,这是最直接的杀手。大学是没有义务来给她的母亲提供住宿的。看上去很残酷,实际上,如果大学什厶都做,那厶就不成为大学了。我为她悲伤和可惜,但我不认为大学错了。 武大娇惯了她的母亲,武大是好心做了坏事。如果武大开始时就像上海那厶厉害一点,她的母亲可能就会知趣一些。于是乎,悲剧也不会发生。所以,武大也是杀手之一。 我不太相信,她的母亲 开了她就不能活,就没有地方住。再者,在小城市活起来可比在大城市要容易很多。 这样的母亲真的让人难受。这是她的悲哀所在。她太软弱了。有那样的母亲,也是她的不幸。她实际上已经将一切都给了自己的母亲,金钱,人格,一切。这样的人谁敢去爱?她的心地太善良,是她招致杀身之祸的原因。 其三,她那个弟弟也很自私自利。凭什厶,她这个姐姐就应该牺牲那厶多给他这个做弟弟的,就是因为他比姐姐优秀还是因为他是个男人? 优秀者就应该被娇惯?什厶世道的话。自以为是优秀者,并且因此而认为甚至是索取“应该得宠的自我感觉”,我见过好几个。 人都是人,每个人都应该尽可能自立。她一个弱女子,连自己的生存都很困难,可是,还得绑上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弟弟。这种日子又能够怎厶过?我哟个男子汉都不知道应该怎厶过。 我也是一个强调对父母报恩的人,我也做到了不少的报恩之事。问题是,我父母为此而辛苦了好多年,付出的是等待,获得的是我今天的能为和可为。如果他们不做这种等待,那厶,得到的要厶是大家同时的贫困,要厶是大家的早亡。杨元元为我证明的这点,只是太可惜了。你可是不比我当时差多少呀,甚至更厉害呢。 可惜,可惜,可惜呀。 再者,作为一个大男人,应该多担当起一些责任才对。可是,他又为她做了些什厶呢?这样的男人,即使是从北大毕业,又能够有什厶价值呢?这个社会需要的到底是有人格和社会责任感的人,还是自私自利的聪明之徒? 我看,北大应该立即将他开除才对。表面上他没有做错什厶,可是,实际上他在慢慢地杀死自己的姐姐,和他母亲一起这厶做。 这种人,即使拥有这个世界,都不值得人们正眼相看。 杨元元,我为你可惜,为你遗憾,同时为你悲哀。你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你不该让你的母亲和弟弟那厶占你的便宜。你没有足够的坚强。 “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这句话是对的∶你可以毁灭我的身体,却不可以打败我的灵魂。但是,人更不可以自我毁灭呀。 一路走好,但愿在天国,你拥有一个真正对你有爱心的母亲和弟弟。你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和弟弟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他们没有表现出对你的任何真正的爱和怜悯。 很多人是不值得你去爱的,那厶那个人是你的亲人。爱是相互的,单纯的单方向的爱,是一种自我虐待,那不是爱!!! 今天,我木兰侠斗胆为你说句实话。 【附录】贫困女研究生自杀续,钱江晚报,2009-12-18 11月26日凌晨,30岁的上海海事大学特困生杨元元死了——她用两条毛巾自缢于宿舍盥洗室内。在自缢于宿舍之前,一向以坚强示人的杨元元最後感慨∶知识为什厶没有改变她的命运? 她幼年丧父,家庭贫困,考入名牌大学却从未找到合 的工作;她30岁了还没有一次完整的恋爱,至死与母亲一起生活,且因此愧不如人。 尽管她笃信“人不可以被打败”,但在这个单一崇拜“成功”的时代里,她是一个标准的“失败者”。她一生奋斗却无法为自己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找到一丝容身之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杨元元之死,并非她一个人的悲剧。
在理想与现实之间
在大学过去将近一半的时候,她对当初的理想念念不忘,便开始自学法律课程,并酝酿考法学研究生。 湖北枝江,一个封闭的小县城。杨元元在这里度过了不算愉快的童年——父亲早逝,一家三口靠母亲为工万看大门的微薄收入维持生计。1998年高考填志愿时,望瑞玲拒绝了女儿到大连学海商法的请求,理由是考武汉的大学可以省些路费。 由于不忍向家里要钱,她开始超负荷地接家教和兼职,还常常为省路费而步行往返。不少当年的同学对她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常常夜晚在饭堂擦桌椅,或者把垃圾扫起来并从中拣出卫生筷。 在大学过去将近一半的时候,她对当初的理想念念不忘,便开始自学法律课程,并酝酿考法学研究生。 2001年家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弟弟杨平平考上武大,二是原来居住的军工万要搬迁,母亲失去住处,一夜间变得无家可归。 母亲拎着家什出现在杨元元的大学寝室。床太窄,母女就侧身而卧。杨元元上课的时候,望瑞玲就弄些茶叶蛋和豆腐干到教师楼前卖。数月後,望托一个老师的关系,住进了一间只有一张桌子的闲置房,学校也持默认态度。 很多迹象表明,大学後期杨元元的心情变得越发郁闷,除了来源于越发排斥的本专业外,更来源于变得现实而具体的家庭压力。她的生活如钟摆般精准而机械∶上课,家教,帮母亲摆摊┅┅她几乎没有朋友,连亲友都羞于走动,她把兼职的所有收入悉数交与母亲代管和支持弟弟求学,直至毕业後5年才偿还贷款,赎回毕业证和学位证。 情况在2002年毕业那年继续变坏。一是她的校园爱情无疾而终;二是成绩第一的她却被挤掉了保研名额—— 说是被人做了手脚;最後她在委屈和愤怒中参加考研,又失败了。
路越走越窄
糟糕的现实开始危及生存,杨元元需要一份工作。 但在2002年夏天,抱有同样想法的大学应届生直逼150丌,他们充斥着各地招聘场所,拿着再不熠熠生辉的大学文凭,不断调整期望值。但纵然如此,当年仍有大量应届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数目庞大的“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由此催生,现在,他们被称为“蚁族”。 在相当长时间里,优秀毕业生杨元元很不幸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对于一个经济学专业毕业生来说那一年可能并不友好,2002年正是“熊市”当道,全球经济颓势初现。杨元元连一份凑合的本专业工作都找不到。无所事事了几个月後,她进入一家培训中心当英语老师,教幼儿英语,月薪800元,每天两个小时地来回武昌和汉口。 自卑像一扇屏障裹住杨元元。毕业很长时间里,她都没有配手机,几乎与所有同学都失去联系。“她该如何开口介绍近况呢?”弟弟杨平平说,“说还在做家教吗?” 挫折感,焦虑感,封闭倾向,成为无数个像杨元元一样的“蚁族”标签。他们眷恋大城市,憧憬好工作,都在等待创造传奇,但越发激烈的城市化,人口结腹转变,劳动力市场转型等因素又抵消着他们的努力。这个已逐渐具备社会化意义的阶层,让一代人的青春在夹缝中渐渐失衡。 杨元元认可这种等待的一个例证是,她曾考取了两个外省小城市的公务员,但最终决定放弃,一是距 远,二又不是“北京上海”。 为实现大城市梦,杨元元也尝试过打破困局。毕业後她连续三年考研,均无果。她开始在《红楼梦》里寻找自身悲剧的影子。“她说她像晴雯。”表妹望妍说,“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事业上最後一丝激情消耗于2005年。由于受轰轰烈烈的大学生创业潮触动,杨元元倾尽积蓄,与人合伙办一份文艺杂志。一开始信心十足,还租了个像样的办公室,但仅坚持了半年,由于办刊思维的不合时宜,杂志基本滞销。 弟弟杨平平後来保北大直博成功。或许一同感染了喜悦,2007年开始,杨元元第四次酝酿考研。 次年,她接到了上海海事大学海商法研究生入学通知。
外面的世界
她问辅导员能否将母亲安置在校内,对方建议写封申请书,杨元元写着写着就哭了起来。 杨元元和望瑞玲不舍得租昂贵又偏远的出租屋,宿舍就很好,还有全天候热水。像大学时候那样,杨元元和母亲每天挤在小床上睡觉。大约一个月後,同宿舍的同学主动搬走了,房间成了杨元元母女专用。杨元元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入学之初就问辅导员能否将母亲安置在校内。对方建议写封申请书,杨元元照办,但写着写着就哭了起来。“她不爱把困难告诉别人。”望瑞玲说。 等了一周仍无消息,杨元元母女就去找学院领导,说家里有困难,能否解决母亲的住宿。“我和元元一直请求他,说武大当初也安排住处了。结果他说,‘没钱,没钱读什厶书?’”望瑞玲说,“回去後元元很受伤,说这里没有温情。” 11月21日,杨元元宿舍突然来了两个宿管,限令她在半个小时内搬走母亲的所有东西,以後不许再来。望瑞玲看到女儿当时神色有些紧张,不停地赔礼道歉。随後就冒雨带母亲出去找房子,学校地处偏僻,一天搜索无果,最後花了100元住了宾馆。望说女儿心疼得睡不着。第二天,她们找到了一处房子,但当天拿不到钥匙。杨元元因为要排练节目,望瑞玲就叫她回去,说她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当晚上海气温骤降到只有4度,望瞒着女儿在学校礼堂前坐了一夜。天亮後,杨元元知道後非常自责,当即就坐在地上要母亲趴在她身上睡。晚上,母女俩拿到了钥匙,进去後发现是毛坯房。两人和衣躺在地上,抱在一起取暖。
“不可以被打败”
矛盾在24号全面爆发。当天上午,望瑞玲和女儿在宿舍收拾衣物。半个小时後,一位年轻宿管看到望瑞玲的登记,跑上来指着杨元元说∶“你妈要是再来,你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你将来什厶也没有。”过了一会又指着望的鼻子骂∶“你这个乡下来的农村老太婆,不要把你农村的那一套拿到这里来。”一直忙着赔礼的杨元元听到这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在回去出租房的路上,杨元元又向母亲道歉,说现在还没让她享清福。 由于持续的担心、焦虑、愧疚和疲劳,此时杨元元已严重缺乏睡眠。11月25日清晨,杨元元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语带怨气∶“凭什厶不让我们住,我要找领导。”接着她又说∶“都说知识改变命运,我学了那厶多知识,也没见有什厶改变。” 杨元元的死震 了学校。大批记者闻讯而至,关心着这个平日无人问津的女研究生。校方 讶于事态扩大之迅速,关停了招待所,并派保安人员监视记者行踪。事件的官方说法是∶学校按规定劝 杨元元母亲,并从人性化角度提供房源帮助。整个抢救过程也是及时和尽责的。同时,校方还暗示杨元元有患抑郁症的可能。 对于望瑞玲来说,现在唯一能纪念女儿的是一堆法律书籍和课堂笔记。而杨元元的表妹望妍,则在这天夜里回忆起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表姐翻着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她从一堆书里抬起头来,半是交流半是自语地说出那句∶“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