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重看魯迅的著作,翻來了一篇雜文,題曰《論他媽的》,覺得妙。因此,也想借題發揮,寫一個大哲人的小趣事,如下:
鎮上那家小酒館、在雨夜裡更是熱鬧,醉鬼們吵得口沫橫飛,比風雨還要厲害些,竟沒有注意到一個外地人推門進入來。他一身黑斗篷,手裡拿着筆記本,似是個學者,直是個斯文人。明顯地,斯文人挑錯了地方,他那後悔的表情,十米以外也看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在這小小的酒館裡?果然,酒客們無不冷冷地瞟他一眼,作為回應。隨後,一眾繼續大喝大笑大罵,桌子拍得咣咣響,嘴裡都是粗話。
當斯文人還久久不示去意時,“問候‘’他娘親的聲浪就漸漸響起來。再過半刻鐘,一個滿臉鬍渣的壯漢下逐客令了。“你抱着筆記本發呆幹啥?不會是想寫下罵人的話吧?來,跟我們學一句,寫一句!”說時遲那時快,就丟來一句擲地有聲的‘’三字經‘’,滿屋子的人立即叫好。
斯文人微微皺眉,緩緩答道:“請不要騷擾我,謝謝各位!”
這下更惹得哄堂大笑。另一個醉漢撲上前,揪住斯文人的袖子:“少裝蒜!你要真有膽子,就跟我們比一比,看誰更有勁頭!”說罷,他猛地對準斯文人祖宗十八代發出連珠炮式的粗話,震得窗戶直抖。看來,聽來,這是一位殿堂級的高手。
“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 斯文人心裡說着,嘴卻閉着。本能想反駁,可又覺得徒然。他沉住氣,只低聲說:“若存在只是靠喊髒話,那與野獸無異。”
那壯漢喝得半醉半醒,聽到“野獸”二字,猛地一拍桌子:“你罵我!”周圍的人一擁而上,氣勢洶洶。
老闆娘嚇壞了,急忙勸阻:“別動手!他是外地學者,別鬧出人命!”
場面一度瀕於失控。斯文人被推到牆角,酒潑在筆記本上。他心裡暗暗叫苦:哲學再高明,此刻怕也擋不住拳頭。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秋,角落裡一個沉默的老酒客開口了:“夠了!你們誰能整夜罵人?到最後只剩喉嚨沙啞、腦袋發昏。可他能整夜思考。等你們睡倒,他還清醒。你們說,誰的存在更值錢?”
眾人一愣,才訕訕退下。壯漢嘴裡嘟囔了幾句,晃悠悠坐回去。
斯文人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筆記本,喃喃自語:“原來真理並非只靠言語,還得靠見證者。”
以上並非完全虛構,不信,可看看那小酒館壁上的小詩:
髒話懟斯文,無非搞氣氛。 舉杯齊飲勝,靜靜醉醺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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